張曉的笑容刺痛了男人敏感多疑的心,他掐著張曉的下巴,拖著她往前走。張曉任由男人擺布,平常怕疼的她麵對下巴傳來的劇痛無動於衷,她看著天空中的雲朵,想到了之前元界人給她的浪漫。


    “嘭!”


    張曉被男人重重的摔在了一個長行的石台上,身體與石頭的碰撞讓張曉吃痛的皺起眉頭,她緩緩的坐起身,隨意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她心下了然,這裏應該就是特意為她準備的地方。


    男人自顧自的開始檢查起周圍的結界,張曉趁著這個時間開始欣賞起這裏的景色,她現在還能有這個閑情雅致,大概是因為大黃給她的底氣吧!張曉被男人帶到了一個圓形的水池裏,池子裏有兩個高出水麵四米左右的石台,她身下一個對麵一個。這兩個石台在張曉眼中,就像兩具棺材,她身下這個石台的大小完全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這裏的水是金黃色的,水麵上飄著數十朵巨大的五彩蓮花,蓮花像是沒有梗,隨意的漂浮在水麵上。蓮花的移動沒有在水麵上形成波紋,金黃色的水麵平靜的如同一麵鏡子,張曉在這麵金黃色的鏡子中看到了她狼狽的模樣。張曉被自己的模樣逗樂了,她不由得輕笑出聲,她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裏,自己就被眼前的男人折磨的如此狼狽。


    男人突然閃現在了張曉前方,他懸空而立,迫使張曉不得抬頭仰望著他。男人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你在笑什麽?”


    張曉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淡道:“我現在沒笑了。”


    男人:“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可以從我這裏逃出去?”


    張曉:“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男人:“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我要是不高興了,幻月森林裏的那些小家夥們可就人頭落地了。”


    張曉:“我還以為你會說沙魯雅達要遭殃了,原來你還是隻敢欺負我們這些沒大人在身邊的小孩子。”


    男人抬手掐住了張曉的脖子,窒息感很快讓她的臉變得通紅,她沒有掙紮,果然她體內的能量開始自主運轉了,窒息感很快消失,就連脖子傳來的疼痛感也變弱了。張曉的臉反而在慢慢由紅變青紫,她的身體開始出現誘騙性的反應了。


    張曉太過平靜的眼神讓男人心中感到隱隱不安,男人手下的力度加大,一聲骨頭清脆的斷裂聲響起,張曉的頭像斷了線的木偶娃娃垂向一旁。張曉的眼皮不受控製的合上了,她的身體進入了昏迷狀態,而她的意識卻很清醒。張曉能感覺到她的身體被扔在了石台上,她的胳膊被人握在手裏,一隻手搭在她的脈搏上。有一股強勢的術法試圖鑽入她的體內,卻被硬生生的攔在了外麵,被術法視為入口的手腕高高腫起。


    男人心下很是不解,他起身看著躺在石台上的張曉,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他不輕不重的踢了踢張曉的腿,聲音冷冰冰的說道:“別裝了,這點傷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張曉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就連唿吸也輕的時有時無,男人心中一慌,結合張曉之前的反應,他懷疑張曉很有可能是在自我放棄。生性多疑的男人不相信張曉會輕易的選擇去死,他閃身離開了這個被多重結界圍住的水池,水池內的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要看看張曉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張曉同一個姿勢躺了六天,她的雙頰凹陷消瘦了許多,她的肚子沒有發出一聲饑餓的叫聲,整個人開始散發出一股死氣。張曉的靈魂和肉體分離了,她的靈魂這段時間一直待在一個淡黃色的空間內,待在這裏讓她感覺很安心、溫暖。張曉的靈魂也沒閑著,她把腦海中的技能使用方法反複的默讀,不斷的練習結印的手勢。張曉平常很喜歡摸魚偷懶,但她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會,當她一個人麵對困難時,她也能獨當一麵,張曉摸魚偷懶隻是為了不讓身邊的人擔心。


    到第七天的時候,男人按耐不住了,他毫不費力的掰開了張曉的嘴,喂進去了一顆清香四溢的藥丸。藥丸入口即化,卻沒有發揮出任何作用,男人徹底慌了,他冒險弄到手的身體可不能就這麽沒了。男人本想帶張曉迴幻月森林,拿齊煜等人的性命威脅她,可男人擔心去的途中張曉向沙魯雅達發出求救信號。離開幻月森林的傳送陣是單次的,當初是為了防止那些人查到他的住處,沒想到現在難住了他自己。雅達王在男人眼中就是個瘋子,男人不想跟他起正麵衝突,雅達王發瘋了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男人左思右想,也沒有想到一個可以帶張曉去的地方,不管去哪,張曉都有被暴露的風險。如今張曉的身體這副死樣子,男人也不敢貿然施法進入她的身體內,他擔心張曉體內的能量受張曉意識的影響,拉著他的靈魂一起去死。男人在張曉身旁坐了下來,現在張曉一心求死的可能性在他的想法中占據了上風,他想不通張曉為什麽會一心求死。


    男人在張曉身邊坐了一天,他最後還是決定去試一試,他對自己的修為很有信心,張曉體內的能量以張曉現在的身體最多隻能發揮出萬分之一的實力。男人躺在了另外一個石台上,他啟動了法陣,在淡黃色空間內靈魂形態的張曉,察覺到了異常,她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男人終於上當了。


    這個法陣一旦啟動,中途如果強製暫停,啟動法陣的人就會受到反噬。張曉雖然對法陣了解的不多,但是基本常識還是有的,如果法陣啟動前她是清醒的狀態,男人一定會在她身上動手腳,讓她無法動彈。現在她這副模樣,才能讓男人放鬆警惕。


    張曉睜開眼睛,她的身體眨眼間恢複如初,她站起身看著躺在對麵石台上的男人,笑著道:“看,我又給了你一個驚喜呢!”


    男人不說話,張曉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所站的石台已經被符文包圍住了,她沒有想硬闖的打算。張曉席地而坐,拿出了一個食盒,悠哉悠哉的吃了起來。張曉剛吃幾口,忽然感覺身體開始變得僵硬,動作變遲緩了,她抬頭看向對麵的男人,她的眼中滿是嘲諷。


    張曉的身體眼看就要僵硬的動不了了,她的身體又慢慢的恢複了柔軟度,她若無其事的繼續吃著麵前的食物。張曉拿出來的食物被她吃的幹幹淨淨,隻是吃的過程有些不順利,她的身體隔一會兒就會慢慢變得僵硬,然後再慢慢恢複。吃完飯後,她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嫌棄的搖了搖頭。張曉現在受法陣的約束,沒辦法離開這個石台,張曉拿出紙和筆,把她需要的東西寫在了上麵,然後收到了空間盒內,這張紙正好出現在了茶壺的手上。茶壺很快就準備好了紙上提到的東西,她還給張曉準備了果盤和小零食。


    張曉拿出了兩個浴桶,隨後又拿出了遮擋的屏風,這個屏風純屬是為了安撫她自己的羞恥心。張曉先在一個浴桶內洗幹淨了身上的汙垢,又在另外一個桶裏清洗了一遍,穿好衣服後,聞著身上香香的氣味,她的心情也變好了許多。好在張曉暫時不需要上廁所,不然就算有屏風遮擋,她也需要好好的給自己做一做思想工作。


    神清氣爽的張曉坐在椅子上吃著水果喝著飲料,男人不跟她說話,她也不想去自找沒趣。男人一時間拿張曉沒辦法,張曉不敢掉以輕心,她看似坐在原地神遊發呆,實則在認真的觀察著周圍的變化。


    突然!水池裏巨大的五彩蓮花圍著兩個石台旋轉起來,張曉感覺有一股蠻橫的力量在拉扯她的靈魂,靈魂和肉體的剝離讓張曉疼的縮卷在了地上。張曉疼的滿頭大汗,眼底卻是一片清明,她一直在故意刺激男人,想讓男人露出破綻。現在破綻露出了,張曉也付出了代價。


    張曉挺過了疼痛,她艱難的站起身,雙手不斷變換著結印,用體內的能量去和那股蠻橫的力量抗衡。張曉的身上開始出現了大小不一的裂痕,露出了裏麵鮮紅的血肉,這些裂痕沒有被治愈,她現在就像一個破裂開的瓷娃娃。張曉身上的裂痕開始脫落,沒有衣服遮擋的地方,已經露出了骨頭和肉,她整顆頭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了,柔軟順滑的長發隨著皮膚散落在她的腳旁。張曉就算不照鏡子,也知道她現在的模樣肯定相當恐怖,被衣服遮擋的地方皮膚沒辦法順利脫落,她的身體慢慢膨脹,硬生生的撐破了她身上的衣物。


    張曉全身赤裸的站在石台上,失去皮膚後的身體,鮮血肆意的順著身體流到了石台上,張曉的雙眸被鮮血覆蓋,她的視線裏一片鮮紅,她集中注意力,適時地變換著結印。相比現在的骨肉分離,剝皮的疼痛反而不值得一提了,如果不是張曉的身體已經僵硬,她恐怕早就癱倒在地上了。


    當張曉隻剩下一副骨架站在那裏時,一旁的男人終於忍不住怒吼道:“張曉,你竟然敢毀了我的身體!”說罷,男人加快了法陣的運轉,這樣做的風險很大,到了這個局麵男人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金黃色的池水漫過了石台,漫過了張曉的頭頂,張曉的意識開始渙散。等她清醒過來時,她發現身體不聽使喚了,此時張曉的身體平躺在石台上。張曉的靈魂來到了那個熟悉的淡黃色空間,她看到了站在不遠處赤身裸體的男人,男人的長相和他的聲音一樣陰柔,兩個同樣赤身裸體的靈魂互相打量著對方。


    張曉嘲諷道:“你就別指望我看到你這種身材會害羞了,你這種幹癟身材激發不了我的羞恥心,原來你穿那麽厚實的鎧甲,是為了硬凹身體的曲線啊!”


    男人歎息道:“這麽美好的身體,竟然被你給毀了,你表現的太不乖了。”


    張曉閉上雙眼,暗道:大黃,我們隻有一次機會。


    淡黃色的空間突然一分為二,男人那一邊的空間快速縮小,男人極快的做出了反擊,他在法陣的幫助下,空間被他一點點撐大。張曉雙手結印,被男人逐漸撐大的空間停住了,空間開始緩慢地縮小。男人猛地反應過來,他不敢置信道:“你竟然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


    張曉沒有理會男人,她的注意力全在男人所在的空間上,她不再隱藏實力,空間快速縮小,男人的靈魂已經明顯的感受到了壓迫感。幫助男人的法陣這時好像卡頓了,男人隻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減緩空間縮小的速度。


    原本散落在石台上的皮膚、血肉和器官,正在不斷的衝撞著石台周圍的符文,它們裏麵藏著張曉的能量。男人的靈魂在張曉的體內,他暫時顧不上外麵,正好給了張曉機會。張曉體內對峙的兩個靈魂,張曉已經拿出了全部實力,而男人有所保留,他懷疑張曉還有後手。男人靈魂所在的空間壓迫感已經讓男人感到不適了,他見張曉淡定自若的模樣,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迴到自己的身體內。


    男人一離開,張曉重新拿迴了身體的控製權,她從地上爬起,雙手結印,她的身體被一重重符文環繞。石台周圍的符文已經被衝撞的殘缺了,張曉看準目標後,迅速的衝了出去,她發現的漏洞就在水底。


    男人的靈魂剛迴到他的身體內,便發現了張曉的意圖,他隻能強行終止法陣,因為法陣的反噬噴出了一口血,身體癱軟了片刻才站起身朝著張曉追去。這點時間已經足夠張曉逃脫了,男人追上去時,已經沒了張曉的身影,更察覺不到一絲她的氣息。男人惱怒的迴到結界內,準備通過張曉的血肉追蹤她,結果金黃色的水裏已經沒有一絲張曉血肉的痕跡了,它們早已化作衝擊力助張曉逃離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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