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拂泠掙紮著從被窩裏出來,“別攔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他!”


    極瞳立刻道:“我錯了!”


    遊淮澤欣慰的拍了拍極瞳的肩膀,道:“兄弟,這認錯速度,有我當年的風範!”


    極瞳拍開他的爪,見月拂泠重新窩了迴去,一副我暫時饒你一條狗命的表情,繼續說道:“月帝台的存在是為了維持世間平衡,世間可以有朝代更迭,但是不可以毀滅生靈。


    舉個例子,如果當世最強大的國家,隻圖自我享受,不顧百姓死活,讓世間烏煙瘴氣,殺戮不止。


    那麽月帝台會調動氣運,讓那個被欺負的國家於亂世中生出大能人,帶領搖搖欲墜的國家抗爭,後麵便就隨著曆史潮流發展,該如何就如何。月帝台隻在關鍵時刻出手。”


    擠滿人的屋子裏,隻能聽到極瞳一個人的聲音。


    “月帝台能調動氣運的能力,就來自於龍骨。很久以前月帝台的存在主要為守護龍骨,龍骨自古就存在於山脈之上,平山河,定災難。”


    極瞳道:“也就是說,隻要龍骨在,就不會出現天降大雨淹沒整個世間,也不會出現山崩地裂,哀鴻遍野之景,天災會少很多。


    本來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這種事情不必讓普通人知曉,月帝台曾有幾次出手相助帝王成長,被流傳了下來,正統皇室,便會有所記載。但知曉的人依舊不多。”


    極瞳看了月拂泠一眼,“本來月帝台是為了消除世間災難存在,但是誰也沒想到一次大劫難發生在了我們內部,月帝台的主人,成了世間大劫。”


    說到最後一句話,極瞳的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月拂泠挑了挑眉,“我是月帝台主人?”


    極瞳:“你是個……”


    月拂泠:“嗯?”


    極瞳耷拉下眼皮:“是,就是你。”


    月拂泠立刻不滿了,“我怎麽就成大劫啦?”


    極瞳一下坐直,瞪她:“你闖禍闖少了唄!”


    月拂泠難得沒想揍他,眼睛亮亮的,“原來我這麽猛!”


    君鏡開口道:“阿月從未闖過禍。”


    極瞳不敢置信地看他,“你是昏君吧?”


    顏灼幽幽道:“看來瞎子都能看出這一事實了。”


    顏灼早在古藺寺待了三日。


    祁夜辭當日來,君鏡不許他進門,他又迴元宸宮裏處理了政事,趕在月拂泠醒時迴了古藺寺,正在外圍聽得認真。


    君鏡看著極瞳,道:“是何大劫?說清楚。”


    極瞳:“她的出生,對我來說就是人生大劫……”


    月拂泠:“怎麽的?你的報應就是我?”


    極瞳哼了一聲,“差不多吧,本來龍骨安安穩穩的待在山脈上,每逢抵擋一次天災,龍骨都會安眠,那時月帝台就要維持世間平衡。但是她出生的時候,龍骨活了!”


    提到這個極瞳就氣,“你們就想,你們家大房子的屋頂,平時給你遮風擋雨,出大事還給你庇佑,讓你安安穩穩的活了好多年。突然有一天,它跟人跑了,你們後半輩子就隻能挺著風吹雨打、雪壓霜欺,你們說是不是大劫難?”


    遊淮澤:“跟著房頂跑唄,屋子挪不了,人還挪不了嗎?”


    景湛崇拜地望著他:“遊哥你好厲害啊!這都能想到。”


    遊淮澤得意地揚眉,“必須的。”


    極瞳皮笑肉不笑的嗬了兩聲,“可要是這屋頂離開後,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根本不會再保護房子和房子裏的人了呢?”


    他下巴點了點月拂泠,“龍骨認她為主,因為她和龍骨天性……臭味相投!”


    極瞳改了個詞。


    “簡單說,就是一個想搗亂但是不知道從哪裏開始的大殺器,遇到了生下來就知道怎麽搗亂的混世魔頭!那簡直是……合二為一!花開並蒂!珠聯璧合!相輔相成!伉儷情深! ”


    遊淮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你語文好還是不好。說你好呢,你這都什麽破詞兒?說你不好呢,這些詞我一個都想不出來,你一次性蹦出來一堆。”


    “自然是本大人才高八鬥!她……”


    極瞳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氣人的事,深深吸氣平複情緒。


    “有龍骨在她身上,她還是個一歲小崽子的時候就會亂跑了……”


    極瞳說著,看向月拂泠,“這些是你自己的事,你可以等你自己想起來,我知道的也不多,後來你離開了月帝台,而且這些事……你要讓這麽多人聽?”


    屋裏的人很多,君鏡坐在月拂泠身後,手掌隔著被子,輕輕撐著她後腰。


    遊淮澤、景湛和君黎圍著火爐,盤腿坐在地上,身後站著沉暮和謝無昭。


    顏灼和祁夜辭坐在外圍桌邊,高歌在門口。


    景蒙跟君鏡請示後,問了顏灼撿到君鏡的位置,跑下寺去尋魔窟的位置去了。


    對他們這些大人的事,沒有任何興趣。


    月拂泠掃了一圈,道:“都是自己人,你先說來聽聽,萬一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呢。”


    極瞳輕咳一聲,“那就從你尿床開始……”


    “我殺了你!”月拂泠在床上摸了半天,摸到枕頭砸向極瞳。


    極瞳把枕頭抱在懷裏,撇嘴,“行吧行吧,不說這個。”


    君鏡眼底湧上點點笑意,偏頭看月拂泠。


    月拂泠敏銳地迴頭,“不許笑!”


    君鏡壓下嘴角,眼底的笑意卻壓不住。


    月拂泠很鬱悶,“不許你們聽了,都出去,我自己聽。”


    君鏡:“此人身份可疑,朕不放心他與你獨處。”


    極瞳大怒:“我可疑?我可疑?老天爺都沒敢說我可疑!!”


    月拂泠指著他,“閉嘴。那皇上留著,你們出去。”


    遊淮澤不陰不陽道:“哦,我出去,我不能聽了,你什麽事我不知道,我不能聽了,這還沒怎麽滴呢我就不能聽了,哦,我不能聽了,我什麽不能聽了,還要我……”


    “行行,你留下,剩下的人出去。”月拂泠不耐煩道。


    景湛委屈巴巴的望著她,“我也不能聽麽?我也可以說我小時候尿床的故事給你聽的呀小月子,我們不是最好的兄弟了嗎?你不是說兄弟如手足,男人如衣服的,九哥是衣服,我是手足,你怎麽讓衣服留下,不要手足了?”


    君鏡:“嗯?”


    月拂泠:“……”


    她閉上眼睛,手掌張開扣住自己的臉,“湛湛留下,剩下的人……”


    君黎不樂意了,“怎麽啦?本郡主以後或許還要與你成家呢,這些事有什麽聽不得的?小月子你真的不考慮我嗎?到時候我有九哥準備的嫁妝,我再給你聘禮,九哥還會給你準備一份聘禮,三份呢。我們之間有什麽不能說的啊?”


    月拂泠:“別說了,郡主留下,其他人……”


    沉暮:“……”


    謝無昭:“……”


    兩人不說話,就用沉沉的眸光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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