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鏡摸了摸月拂泠的臉,“迴去嗎?”


    月拂泠被君鏡打橫抱著,整個皇宮的人都盯著她。


    她沉默片刻,腦袋往君鏡胳膊上一靠,“先讓他們散了。”


    君鏡看向祁夜辭,開口道:“元宸皇帝祁夜縉,曾與風翊叛國賊君弦勾結,陷風翊於水火。朕以風翊之名告天下,若元宸五皇子祁夜辭繼位,風翊願同元宸永世交好。如若不然,風翊大軍臨境,必要世人皆知亂我風翊安穩之下場!”


    鍾聲不知何時歇了。


    君鏡的聲音不算大,但一字一句清晰入耳,戰意凜凜。


    讓人毫不懷疑,如果祁夜縉繼續在位,風翊必定會對元宸開戰,沒有和解的可能。


    而現如今,誰都知道金焰與風翊有不一般的關係。


    隻要是懂得國家政治的都知道,這仗,絕不能打。


    祁夜辭盯著君鏡,下令,“來人,請陛下退位,元宸易主,有異議者站出來,若過了今日誰再提,我砍了他!”


    景蒙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身影掠過一眾士兵,如入無人之境將祁夜縉抓了起來,想起剛才靈鹿那一蹄子,給了祁夜縉一拳。


    月拂泠扭頭看了她一眼,“妹妹,別理他,髒了你的手。”


    景蒙於是把祁夜縉丟給了祁夜辭,然後從顏灼手上搶過景湛,想了想,又迴去拖著遊淮澤,迴到君鏡身邊。


    遊淮澤死活拽著祁夜白不放,“小祁子,大哥我先帶走了,放心,有我在,他肯定沒事!”


    祁夜白本來還在看祁夜縉,眼神複雜難懂。


    一聽遊淮澤的話,立刻朝祁夜辭伸出手,“小辭啊……”


    遊淮澤捂住他的嘴,“哥,咱們先撤,有我在,沒意外!”


    祁夜白死心的往那一站。


    有君鏡的話,一直沒派上用場的元宸百官終於找到了活幹,開始勸說祁夜縉這邊的人。


    先不說君鏡支持祁夜辭上位符合大多數人想要的結果。


    便是他給出的選擇就讓人沒辦法拒絕。


    祁夜縉繼續當皇帝就打仗,祁夜辭當皇帝就永世交好。


    總之都是他們自己國內的事,也都是皇家人繼位,本來祁夜辭也已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支持,沒人會冒著打仗的風險再去支持祁夜縉。


    退位。


    是祁夜縉唯一的選擇。


    君鏡皺著眉,忍不住吼祁夜辭,“動作快點!”


    祁夜辭剿了祁夜縉這邊人的武器,分隊遣散所有人,統領留在宮中,將他們分散驅逐。


    祁夜縉一開始還發瘋,後來被景蒙一劍敲暈,也沒人敢說什麽。


    當初她與祁夜縉有交易,祁夜縉的心腹見過她。


    如果說別人動手,他們還要爭一番臉麵。


    但是劍斬,拿錢辦事,六親不認,不爽就殺,他們不敢爭麵子。


    直到元宸皇宮恢複平靜,君鏡才低頭問月拂泠,“走嗎?”


    月拂泠都要睡著了,閉著眼點點頭。


    靈鹿上前,用角輕拱月拂泠的後背。


    月拂泠反手抓住它的角,“要麽坐兩個,要麽自己走。”


    靈鹿撤迴自己的角,靠近佛子,步伐依舊優雅。


    極瞳嘶了一聲,“你可真不是人?它那小身板坐兩個人……”


    話還沒說完,君鏡抱著月拂泠走了。


    景蒙跟得緊,君鏡雇她保護月拂泠的。


    顏灼沒走,留下來幫祁夜辭。


    他一直看著佛子牽著靈鹿的身影消失在宮牆外,才收迴目光。


    其實沒什麽好收尾的,宮裏的事簡單,難的事消息傳出後,各方勢力是否願意認祁夜辭為帝。


    但這對祁夜辭來說不是難事。


    顏灼留下主要是為一件事,他把祁夜縉分發的畫像遞給祁夜辭,“月拂泠的畫像,你現在可以找她了。”


    登基為帝的祁夜辭,可以大展手腳,不必再像之前那般畏畏縮縮。


    祁夜辭接過畫像,嘴角抽了抽,“這是人?”


    顏灼:“你可以用它將真人引出來,月帝台、月拂泠、極瞳,極瞳附和我胡亂編造月拂泠的樣貌,分明是在保護她,所以月拂泠在月帝台的地位一定很高。


    佛子……他是三罰禪師一手帶大,三罰禪師又對極瞳畢恭畢敬,所以蓮池與月帝台有牽連。今日神跡現世,那女子不可能不知曉,你用這畫像尋她,她自然會來找你。”


    祁夜辭深深看他一眼,“你直接說,你懷疑小月子與月拂泠有關。”


    顏灼笑了笑,“你除了在祁夜縉的事情上瞻前顧後拎不清,其他事倒是看得明白。”


    “都姓月,都與月帝台有關,傻子也會懷疑。”


    祁夜辭沉默片刻,看向顏灼,正巧顏灼也在看他。


    兩人視線對到一起。


    祁夜辭說道:“月拂泠是女子。”


    顏灼:“這就要問君鏡了。”


    在場其他人隻當是風翊那死守皇宮的太監與月帝台有關,又引發神跡,不住地感慨風翊的好運氣。


    除此之外,沒有旁的聯想。


    畢竟知道月拂泠這三個字的人不多。


    祁夜辭看向古藺寺的方向,“我要去確定他到底是他還是她。”


    祁夜辭這話說得複雜,但顏灼聽懂了,“陪你。”


    祁夜辭:“你想去古藺寺看佛子,你直接去就是了,別拿我當借口。”


    顏灼眼眸幽深:“他是佛子,佛子靈鹿圖,靈鹿都出現了,他以後就都隻能是佛子了,佛子不能與世俗牽絆,我不能害他。”


    祁夜辭一邊脫衣服一邊往內殿走,“你如何害他了?小月子閑來無事就爬閣樓研究蓮花座,還找本佛經在旁邊檢查佛子有沒有念錯,她都這樣了,也沒見佛子被害了。”


    顏灼跟著祁夜辭往內殿走,低著頭說:“他們之間牽絆不深,我的命是他給的,這本就不該,我再出現,他被天罰了怎麽辦?從前我不信這些,但是今日……”


    祁夜辭脫到隻剩一件裏衣,無聲看著顏灼,忽然笑了,拿起幹淨衣服換上,“現在你這樣,我相信你才十八歲了。”


    顏灼臉上掛不住,頓時大怒,“那死太監若真是月拂泠,本主砍了她!”


    祁夜辭:“你當君鏡死的?”


    顏灼嗤笑,“看來你認命了。”


    “不。”祁夜辭笑容燦爛,“我方才突然想通了,如果小月子真是女子,真是月拂泠,那她就是當初帶走我娘親的人,她欠了我,我要找她討迴來,我看君鏡怎麽攔?”


    祁夜辭露出陰險的笑,“今日君鏡算計我,那也別怪我算計他。小月子是君鏡的貼身太監,真是名正言順就可以靠近的關係。如今我若找她要我娘親的消息,也名正言順,畢竟我如此孝順。”


    顏灼挑眉,“你不是說你對遊淮澤的情都比對她深嗎?”


    祁夜辭學他挑眉,“待我登基,兩個人我都可以搶迴來。”


    顏灼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巴掌,本主也要向她討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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