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拂泠握緊長槍,其實也就是她之前用的鐵棍上頭加了一截尖銳的刺刃,閃著雪白的亮光。


    混戰開始。


    月拂泠迅速後退,她周圍的人迅速分成三波,在她前左右抵擋敵人。


    她退迴到溫倦身邊,打退十幾個元宸兵和金焰兵。


    擒賊先擒王,元宸和金焰都是這個想法。


    溫倦立在高台,看著前方三方混戰,喊打喊殺聲中夾雜著刀劍撞擊的聲音。


    混戰一開始空氣中就已經開始彌漫血腥味,時而就有慘叫聲響起。


    宛若一個真實的戰場。


    圍觀的人忍不住後退。


    一直閉著眼睛的古藺十僧分守各處,在有人試圖下殺手時阻攔。


    場中間,月拂泠在溫倦身側擋了三波擒主將的人。


    她冷著臉揮舞長槍,身後護著溫倦。


    溫倦不動如山,站在將軍台上,旁邊立著風翊的旗幟,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金焰一人尋著機會越過月拂泠,劍刃刺向溫倦的眼睛。


    溫倦看著敵人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腳步釘在原地,沒有一絲後退的意思。


    下一秒,劍刃停在半空,來人手腕被握住反擰,慘叫聲響起。


    劍刃砸落在溫倦身前,被月拂泠一腳踢開。


    在外人眼裏,她們一個是將軍,一個是太監。


    隻有月拂泠知道,她們都是女子。


    “第三波了。”月拂泠擦掉眼角的血,影響視線了。


    “嗯。”


    後方溫倦無事,但前方風翊幾乎是潰敗之勢,據點已經被占了三個。


    元宸隻放了小半的人對陣金焰,金焰小優,占了元宸一個據點。


    但是元宸根本不理,一心衝著風翊而來。風翊勢弱,金焰必定也要分一杯羹,隻留一小半防守元宸,主力全部衝風翊而來。


    兩相夾擊之下,風翊士兵接連後退,原本在最前線的兵力,此刻就離溫倦的將軍台不到十步。


    溫倦始終沉穩不動,劍都不曾拔出,“再等等。”


    就在這時,烏鎏起身拎起巨斧,加入混戰。


    溫倦握緊劍柄,猛然抽出,冷聲道:“該你了月公公,隻管擒敵,後方有我。”


    “好!”


    月拂泠衝向戰場,有了她的加入,風翊像是幹癟的身軀再次被注入活力。


    溫倦昨日用手下的兵幫她練習以一對多,教了她許多注意的點和經驗。


    月拂泠一人亂衝,打亂了敵人的陣型,元宸和金焰的人全部開始圍攻她。


    與此同時,遊淮澤身旁出現一人與他對打,卻沒有用全力,靠近時低聲與他說話,“你還想不想出風頭了?”


    遊淮澤眼神兇狠,“我可以靠自己!我現在可是所向披靡!”


    對方無語了片刻,隨即出聲語氣頗有些氣急敗壞,“你的劍上連血都沒有!”


    一個人舉著劍在中間舞劍,速度慢得像老年人,一個敵人都打不到,都沒人願意理他,可不所向披靡!


    一群人在打架,一個人在中間發癲。


    遊淮澤握劍在胸前橫擋,隨後緩慢張開雙臂,胸口還往前送了一下,看著他,“你想怎麽做?”


    “把那個小太監引過來,他一直在幫風翊的人,你穿著盔甲他分辨不出來,也會幫你。等他幫你的時候,也不用你動手,你給我讓個位置,我的人會給他一劍,他為了救你,肯定來不及迴防。”男人迅速說道。


    遊淮澤握劍與那人的劍抵在一起,僵持不下,說道:“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前兩天的武試你沒看啊,再來三個你都不是他的對手。你要真想幫我,就讓你們將軍出手。”


    遊淮澤迴頭看了眼,道:“我假裝自不量力要去抓你們將軍,到時候再喊救命,那個死太監肯定會來救我,到時候讓你們將軍出手,才有用。這種機會就一次,下次他不會上當,肯定還要打我!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幹了!”


    男人凝眉想了一會,“我去跟將軍說。”


    說完,他用力別開遊淮澤的劍,迅速後退。


    月拂泠這時來到了遊淮澤身邊,一腳踹開一個金焰士兵,說道:“你擱這跳慢速廣播體操呢?別一直擴胸運動啊,下一節!”


    遊淮澤哼了一聲,頭偏向另一側,“瞧不起人,我等會要去幹他們主將,你等著打小胖吧!”


    月拂泠手一頓,嘖了一聲,放慢了衝向元宸將軍台的腳步。


    跟遊淮澤說話的男人迴到烏鎏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烏鎏臉上的傷疤此刻顯得猙獰,“可以,那太監本將軍隻要他一條胳膊,但那個出賣自己人的,必須死。”


    很快,另一人靠近遊淮澤,低聲說:“打我,一路追到我們將軍台。”


    遊淮澤當即一劍打在那人後背,遊淮澤招式不太會,但力氣大,這一下直接給人打吐血了。


    他認真道:“演戲要逼真,要不再刺一下?我專業的,刺不到心髒,最多傷肺。”


    那人立刻跳起來,往將軍台跑。


    遊淮澤立刻跟上,之前跟他說話那人明著抵抗風翊兵,暗著攔住自己家的兵,讓遊淮澤接近了烏鎏。


    烏鎏盯著遊淮澤,周身殺氣騰騰,掄起巨斧一砸,就將左邊一人砸飛老遠,摔到地上口吐鮮血。


    遊淮澤舉起劍,雙手收在胸前半蹲,隨後站直,手臂在耳側斜上伸直張開,“看招,雛鷹起飛!”


    遊淮澤才到烏鎏的胸口,烏鎏輕蔑的看他一眼,用套著金絲手套的手掌握住他的劍。


    遊淮澤怎麽都掙紮不開,還是烏鎏鬆開手,他才得以喘息。


    剛喘息一會他又一劍刺向烏鎏,烏鎏這次都懶得再抓,抬起胳膊就將劍揮開。


    接連幾招,烏鎏都像是貓戲老鼠一般,隻防不攻,看遊淮澤像看小醜一般,就等著月拂泠什麽時候來解圍。


    月拂泠此時還在風翊界內,看都沒往這邊看一眼。


    幾十招後,在烏鎏不屑的目光中,遊淮澤突然扔了劍,抓起地上的巨斧,作勢砍向烏鎏,嘴裏大喊:“打小胖!”


    烏鎏不明所以, 眼底掠過驚訝,低頭看著遊淮澤握住巨斧朝他砍來。


    他再不敢大意,握住斧柄,與遊淮澤爭搶巨斧。


    誰知道剛才被他隨意戲弄的人,此刻力氣突然變大,他一時半會竟沒搶過來。


    就在這時,人群一陣驚唿聲。


    烏鎏敏銳的抬頭,隻見一縷尖銳的鋒芒直衝遊淮澤的後腦勺而去。


    是一根頂頭是尖銳鋒刃的鐵棍,像是被人用力擲出,遠程取人性命。


    雪白的鋒芒直逼遊淮澤後腦勺,烏鎏就在遊淮澤麵前,一時不知這是什麽意思,反正也傷害不到他,索性不動。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淩空而來,速度比鋒芒更快,在那尖銳的刀刃即將刺進遊淮澤後腦勺時,將他一腳踢開。


    下一秒,尖銳的鋒刺狠狠紮進烏鎏的胸口。


    禦用鐵匠打的刀刃,所用材料為皇家特供,什麽盔甲也擋不住。


    鮮血順著烏鎏的盔甲流下,落到地麵砸入塵土,變成一顆顆灰色的血珠,隨後變成一灘。


    月拂泠仰頭對烏鎏勾唇一笑,拔出鐵棍,再次刺過去。


    烏鎏也不愧是身經百戰,很快反應過來,但是他卻不是要躲。這時他哪裏還有不知道自己被耍了的,不管月拂泠,握著巨斧砍向遊淮澤。


    他人雖高大,巨斧也重,但速度卻不慢,遊淮澤沒想到這一茬,還躺在地上看戲,這會躲是躲不了。


    他兩腿一蹬,閉眼長嚎:“我要最好的棺材!”


    鐺的一聲,月拂泠鐵棍打橫,擋住了巨斧,同時一腳踹向烏鎏的襠部,趁他迴防時,跳起來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你敢傷他試試!”


    清脆的巴掌聲,讓後方混亂的戰場都停滯了一瞬。


    顏灼不由自主的捂住臉,“好熟悉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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