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拂泠指著遊淮澤,“看,他已經被佛珠帶的魔氣影響了。”


    她拽著遊淮澤到一邊,兩人頭湊在一起嘀咕。


    “兒子,最近窮不窮?”


    “我可是富二……”


    “說窮!”


    “窮。”


    “很好。”月拂泠快速道:“窮就要打工掙錢,給你一份工作幹不幹?”


    “工資多少啊?”


    月拂泠震驚,“我都給你工作了,你還找我要工資?你別太得寸進尺了!”


    遊淮澤:“?”


    他抬手示意月拂泠先別說話,cpu瘋狂運轉,“你等我反應會啊……”


    “別反應了!事態緊急,一會附和我就行了。”


    月拂泠強行拽著遊淮澤迴來,“看,他承認自己剛才恍惚了一下,一定是被佛珠影響的!”


    遊淮澤還在瘋狂思考,“我不該要工資嗎?”


    君黎嫌棄的後退一步,“別說什麽罪孽,就說這佛珠被古藺寺那幫和尚摸過不知道多少遍,本郡主就不想要。上場可以,你替我交佛珠。”


    “郡主英明!”月拂泠拍拍胸口,“這份罪孽交給我來承受就可以!我全都可以承受!”


    在一旁看了許久的謝千瀾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小月公公好魄力。”


    月拂泠走近他,小聲說:“丞相你太不仗義了,居然把我說的話告訴皇上。”


    謝千瀾好看的臉露出一絲委屈,“冤枉,是皇上逼問,我又如何敢忤逆聖上?”


    “皇上可真不是人啊。”


    “正是如此。”謝千瀾讚同的點頭。


    幾人在將軍府商量具體的實戰策略。


    遊淮澤興衝衝的遞給月拂泠一張紙,“弟,快看。我根據溫將軍的講解製定出來的策略,你可以參考,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月拂泠看了一眼,無情道:“全是糟粕。”


    遊淮澤生氣,“你行你上!”


    “我上就我上!”


    “弟我可告訴你,明天那可不是打小抄作弊就能成的,殺人也不行!”


    “哼,愚蠢的凡人。”


    一刻鍾後,一排人蹲在地上,看著院子中間那石桌上的香案、大米、水果、香燭、桃木劍、招魂幡等物件,瑟瑟發抖。


    “小月子在幹什麽?”


    “反正幹的不是陽間的事。”


    月拂泠神態虔誠,嘴裏念念有詞,“……讓他倒黴讓他倒黴讓他倒黴……”


    遊淮澤:“我弟在作弊與作案之間,選擇了作法。”


    景湛:“有用嗎?”


    “陰間的事得等死了才知道有沒有用。”


    ……


    翌日,龍骨山脈。


    月拂泠與遊淮澤並肩站在一起,恨恨的看向彼此,同時出聲,“哼!”


    祁夜辭路過,奇怪的問:“你倆怎麽了?”


    月拂泠:“父子反目,你應該很熟悉才對。”


    祁夜辭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嘴巴子,扭頭離開。


    君鏡問謝千瀾,“怎麽迴事?”


    “昨日聽說實戰會受傷,小月公公不許遊公子上場,遊公子非要上,兩人便吵起來了。”


    這一次渭橋之會,沒人不認識月拂泠。對遊淮澤也是記憶深刻,兩人這副模樣也落在祁夜縉眼裏。


    實戰之前要先宣讀規則。


    大抵就是不可故意致人死亡。


    溫倦低聲說:“規則是如此,但刀劍無眼,你們一定要小心。元宸的將軍烏鎏熱衷以殺止殺,對待俘虜都是大肆屠殺,連幼兒也不放過。他為主將,必定會下死手,一定小心。”


    月拂泠兇遊淮澤:“聽到沒有!給我老實待著!”


    遊淮澤不服氣,“我都跟溫將軍學了好久了,我比湛湛還厲害!都說了會受傷,我就算打不了人,我皮厚能給你擋刀,我不怕疼你怕疼的啊。”


    景湛點頭,“是的,遊哥招式不熟練,但是力氣很大,夠用的。”


    月拂泠正要繼續罵,餘光瞥到一個身影在對她招手。


    她狠狠指了指遊淮澤,趁著沒人注意,悄悄退出人群到最後方。


    各國都在做最後實戰的調整,畢竟實戰勝利,幾乎就等同於在戰場上這個國家的贏麵更大,誰也不想輸。


    所以沒人注意她。


    找月拂泠的是一個農戶,跟趙叔一個村子。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小父母雙亡吃百家飯長大,平時在城裏幹苦力,皮膚黝黑,看起來憨厚老實。


    村民們叫他三娃子,月拂泠叫他老三。


    “怎麽了?老三。”


    老三四下看看,把月拂泠拉到一處山石後麵,擋住外麵的視線後,在月拂泠麵前攤開手掌。


    一顆散發著暖光的珠子靜靜躺在他手心。


    “佛珠?”


    老三點頭,“今天早上在院子裏發現的,本來不打算拿出來,我也不會功夫。但是剛才看別的國家人比我們風翊人多,我就覺著我該上。”


    月拂泠搖頭,“不行你不能上。你要是上場了,會有人找你麻煩,可能……可能會死的。”


    “我不怕。雖然我沒讀過什麽書,但是也知道這事是為了風翊。小月公公你都上,我也要上,那個叫什麽來著,為國犧牲是榮耀!”


    “不行。皇上說了,治國是他的事,不需要普通人犧牲,皇上不願。”


    三娃子迷惑的撓了撓頭,“這樣嗎?可,就是皇上不願,我才願意啊。”


    “什麽?”


    “就是因為皇上不願意犧牲普通老百姓,所以我才願意犧牲啊。而且我剛才聽了,不讓打死人呢。”


    月拂泠:“乍一聽,我以為你跟我一樣專跟皇上對著幹呢。”


    她看著老三,“真要上?”


    “上!”


    “好,我會保護你。”


    與此同時,遊淮澤氣唿唿的蹲在一旁,委屈成了球。


    一個男子在他身旁坐下,“你與那風翊的太監是什麽關係?”


    遊淮澤咬牙切齒,“隨便挑撥就能反目成仇的關係!”


    男子笑了一聲,“這幾日還以為你們關係很好呢。也是,一個太監,不男不女,能有幾分真心,你也不要太在意,一個朋友沒有了,你會擁有更多的好友。”


    遊淮澤這才看向來人,不耐煩的皺眉,“你誰?”


    “元宸人,你放心,我隻是這幾日見你十分親切,想跟你交個朋友。”男子頓了頓,道:“那小太監這幾日出盡了風頭,不想讓你上場,大概是不想讓你搶了他的風頭。”


    遊淮澤:“就是!”


    “你要是實在心裏氣不過,等會上場跟他一起對敵,再不小心暴露他的破綻……你放心,我有兄弟上場,我一會跟他說,等他傷了那小太監後,再由你將他擊退,這樣就是你救了那太監,他前幾日再大的風頭,也比不過你了。”


    遊淮澤咧嘴笑了,“行啊,好計謀,你兄弟誰啊?”


    “等會上場他自然會給你信號,你等著就是。”


    “行,我等著。”


    遊淮澤拍拍屁股, 雄赳赳氣昂昂的迴到隊伍,十分囂張的對溫倦說:“你不讓我上,我就死給你們看!”


    溫倦:“月公公說他給你備好了棺材。”


    遊淮澤:“……”


    他開始耍賴,“不,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上我就要上,快快,趁著我弟沒迴來,咱們先去數佛珠點人,點過了人就不能換了。”


    “可……”


    “溫將軍求求你了,以後我給你做牛做馬,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我還可以幫你治好你不舉的毛病!你相信我,等渭橋之會結束後,咱倆一塊去澡堂,我仔細給你看看。要不現在看也行,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你脫個褲子……”


    “別,不需要,多謝你的好意。”溫倦拿出佛珠,“去吧快去吧。”


    遊淮澤一把抱住溫倦,“好兄弟!我弟要是問起來,我就說我偷的你的佛珠。”


    溫倦默默推開他,“如此甚好。”


    另一邊,那男子迴到元宸隊內,對主將烏鎏道:“已經說好了,到時候見機行事,這一場實戰不管怎麽樣,必須讓那小太監重傷到以後再也站不起來。否則如此文武全才又能籠絡各方,若不除去,以後必是元宸的心腹大患。”


    烏鎏正在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睛,嗤道:“要不是不能殺人,本將軍要他的小命。”


    “別亂來,你知道怎麽做。”


    “本將軍知道,斷他一隻手或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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