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舊是武試。


    “今日總算能看場懸念不斷。驚才絕豔的比賽了吧!”


    “今日終於可以押輸贏了,昨日壓對方幾招輸,我可輸慘了。”


    “都是風翊那小太監太猛了,今天好了,他肯定不可能連打兩天。”


    “肯定不可能!武試可是車輪戰,昨日他一個人打三十人,就算贏了,也極其耗費體力,一晚上不可能恢複完全。”


    “你們說今天是元宸那擅長槍的莫璃能站到最後,還是金焰的雙刀賀梟能贏?他倆可是一直沒有分出勝負。”


    “我覺得賀梟,聽說金焰皇上重新給他打了兩把刀,極其鋒利,削鐵如泥,莫璃的長槍隻怕擋不住。”


    “可聽說莫璃……”


    話說一半,後半句被呐喊聲淹沒。


    “風翊!必勝!風翊!第一!”


    “啊啊啊,第一!今天出場的是誰啊?第一!”


    遊淮澤一拍胸口,“今天出場的是我!”


    風翊的呐喊聲立刻消失,眾人默默的把第一的橫幅收了起來,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遊淮澤捂住胸口,“心好痛,突發惡疾,我要死了,我不能參賽了,救命,啊!”


    景湛拖著遊淮澤離開。


    月拂泠則大步走到擂台上。


    已在擂台上的莫璃和賀梟兩人頓時神情警惕,各占一角盯著月拂泠。


    人群中,有人繃不住了,聲音聽起來十分崩潰,“為什麽又是你?!”


    月拂泠鎮定開口道:“各位,本來今日比試的是我兒子。但他突然生病,古有替父從軍,今有替子出戰,今日便繼續由我來為大家表演,聽懂掌聲!”


    遊淮澤大聲嘶吼:“啊!弟!你是最棒的!”


    旁邊人看過去,他立刻捂住心口,痛苦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死去,“哦,心碎的感覺,原來這麽痛。”


    君羽星看到月拂泠上台,也不知道怎麽迴事,蹦跳著朝她跑去,被君鏡迅速抓迴。


    顏灼忍無可忍,“替子出戰?!本主可以不在意年齡等等一係列問題,反正你都能編。我隻好奇一件事,你一個太監,是怎麽生兒子的?”


    月拂泠手一揮,“別問!這是我們風翊獨門秘方!不傳男不傳女,隻傳太監。”


    “他到底是為什麽能這麽自豪自己是個太監啊?宮裏太監都以此為恥的!”


    “不懂,但他真的好自信。”


    “難道在風翊當太監這麽快樂嗎?”


    場下人議論紛紛,但是除了震驚,沒人反對。


    武試從來沒有規定不能連挑三場。


    隻是大家默認之下,以正常人的體力,參加一場車輪戰就已是極限。


    畢竟都是各國武藝一等的高手,誰也不比誰弱。且隻是比試,都也不想讓自己有任何損傷。


    所以一直以來,沒人會選擇連戰。


    但隻要夠強,拳頭夠硬,就可以隨便選擇。


    元宸與金焰第一次集體聯合討伐,大聲呐喊:“打敗他!打敗他!”


    月拂泠震驚且痛心,對著觀眾,“你們昨天不是這樣的!”


    “打敗他!打敗他!”


    “風翊!必勝!”


    “打敗!打敗!”


    “風翊!必勝!”


    全場人分為兩波,元宸與金焰聯合,與風翊對吼。


    場麵一時間十分混亂,整個山穀聲響震天,還有迴音。


    莫璃與賀梟昨日已見識過月拂泠的武功,兩人眼神一對,一齊衝向月拂泠。


    月拂泠今日換了鐵棍,以一敵二。


    她的武功路數跟所有人都不同,或許一開始是從最基本的套路入手。


    但隨著招式愈多,她能順著使出更多的連招,有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使出來的。


    若是再來一遍,她自己都沒辦法重現。


    元宸長槍與金焰雙刀也不愧其名氣,與月拂泠打得有來有迴,持續半個多時辰都未分出勝負。


    緊張得氛圍蔓延,全場慢慢靜下來,隻能聽到鐵棍與刀槍劇烈碰撞的鏘鏘聲。


    雙刀滑過鐵棍,帶出一連串的火星,砍向月拂泠的手腕。


    後背長槍刺來,月拂泠腹背受敵。


    眼看就要受傷,月拂泠忽然手一鬆,鐵棍掉落。


    與此同時她身體側彎,頭發觸及地麵,伸手接住掉落的鐵棍,手腕翻轉,鐵棍橫掃,兩端狠狠打在對手兩人的小腿上。


    速度太快,莫璃與賀梟來不及躲開,同時踉蹌,險些跪倒。


    兩人同時收手認輸,盯著月拂泠。


    “方才你若打的膝蓋,我二人後半輩子便再也站不起來。”


    月拂泠抬手,“你倆等會啊。”


    她轉過身,鐵棍指向風翊方向。


    遊淮澤吼得撕心裂肺,“風翊!第一!風翊!必勝!”


    月拂泠滿意揮舞鐵棍指揮,爽完過後,手一握,“收!”


    她轉過來,看著對麵兩人,“接下來是你們的崇拜與感謝時間。”


    莫璃與賀梟齊齊黑臉,“總有一天,我二人會再打敗你!”


    月拂泠:“……你們剛才不是這樣的!”


    先前就時常損月拂泠的一金焰國人,笑著大聲說:“當一個人看你不順眼可能是他的問題,當這麽多人都看你不順眼,小月公公,該是你的問題了吧?”


    月拂泠義正辭嚴,“不,一個人看我不爽是他的問題,無數人看我不爽,那是這個世界人實在太多了,全部打死就好了!”


    “你……”


    遊淮澤看著場中間的月拂泠,感歎:“我弟果然帥,連我都要避其鋒芒。”


    君黎瞅他一眼,“這一避,得避一輩子吧。”


    遊淮澤:“……”


    第三日武試。


    觀眾到場關心的第一個問題,“今日武試名單,不是他了吧?”


    這個他,如今在現場隻可能指那一個人。


    被問的人搖頭,“不是。”


    “那就好。”


    “別高興太早,昨日武試名單上也不是他。”


    原本眾人熱血沸騰期待輸贏的武試,從一大清早就變成了充滿懸疑猜想的恐怖片。


    風翊到底是誰出戰?


    直到月拂泠站到擂台上,全部人都瘋了。


    “連打兩天了,你是不是人啊?!”


    “這隻是風翊一個太監,好難打啊!”


    “打不過,根本打不過,不想上台了。”


    顏灼簡直氣急敗壞,“怎麽又是他!”


    這一次,月拂泠還換了個造型,少年公子,墨黑勁衣,腰細腿長,襯得那張臉愈發精致,唇紅齒白,眉眼靈動。


    “各位英雄好!在下是風翊另一個太監小瑞子!今日由我出戰,聽懂掌聲!”


    全場寂靜。


    就連後麵一直默不作聲的古藺十僧都忍不住睜眼看了會,依舊是沒見過世間的迷惑與不解。


    顏灼連帝王威儀都繃不住了,怒道:“為什麽還是你?你是不是當我們瞎?你們風翊皇宮合著所有太監都是你的分身是吧?就算你想頂替,你能認真點易個容嗎?!”


    月拂泠理直氣壯,“我、不、會!”


    顏灼大怒:“我!幫!你!”


    月拂泠:“不、需、要!”


    她目視前方,嚴肅認真,“皮囊而已,人心看見什麽就是什麽,你以為我是頂替,其實是你眼睛出了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顏灼崩潰,“你還悟上佛法?!”


    他衝君鏡吼:“你能不能管管他!!”


    君鏡揉了揉耳朵,道:“打不過。”


    顏灼:“你一個皇帝,你罵他啊!”


    君鏡:“說不過。”


    顏灼:“……”


    媽的,他也說不過。


    月拂泠經過兩天的比試洗禮,已經頗具高手風範。


    等另外兩國的人上擂台後,她禮貌而客氣的問:“想怎麽輸?幾招?你們定。”


    “你也太囂張了!”元宸的武者被激怒。


    金焰的武者倒是脾氣好,玩笑一般道:“這位公公,如此囂張,也不怕人背後罵你?”


    月拂泠頭一揚,認真且自豪道:“無妨,我罵得比他們難聽多了。”


    “???”


    周圍人聽到這話,紛紛震驚,“你到底背後罵什麽了?不是,你背後罵誰了?”


    月拂泠轉身,以一敵千,“誰罵我,我罵誰!”


    “……好想打他啊!”


    “冷靜,打不過。”


    顏灼咬牙大罵,“媽的,這什麽太監?!當麵說不過,背後也不能罵了?”


    君鏡迴他,“不能。”


    又道:“他會罵得更難聽。”


    顏灼重重的哼了一聲,“本主宮裏要是有這麽個太監,真得少活十年!”


    君鏡緩緩看向顏灼,眼底流露出一絲看知己的真誠情緒。


    但很快又收了迴來,冷漠道:“你沒這個機會。”


    顏灼不可思議的看他,“你以為本主很想要這個機會嗎?”


    君鏡看著擂台中間又是以一敵二的人,眼眸柔和幾分,“最好想都別想。”


    顏灼咬牙切齒,“本主不想!”


    他現在隻想抓到那個叫月拂泠的女子,然後帶迴金焰好好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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