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而來的祁夜辭大吼:“你們別太離譜!救人啊!”


    月拂泠也已經反應過來,衝著裏麵大喊:“皇上!君鏡!你在幹什麽?裏麵沒有人啦!”


    “皇上!”遊淮澤跟著喊:“寶貝我也拿完啦!”


    “九哥,快出來啊。”


    景湛擔心的想往裏衝,被月拂泠摁住,“我去。”


    她莫名覺醒的力量不知道還在不在。


    方才她帶著救世教裏的人跑出來時,感覺身上沒什麽力氣。


    但也隻能試試了。


    正在這時,高歌突然出現,攔在眾人麵前。


    “皇上自有分寸。”


    高歌背對大火,麵無表情,“火勢太大,進去也找不到人。”


    祁夜辭舒了口氣,風翊終於有個正常人了。


    他險些就要罵髒話了。


    月拂泠盯著君鏡進去的方向,“那皇上進去幹什麽?”


    祁夜辭眼神怪異的盯著她,“你不是君鏡?”


    月拂泠目光真誠,“我是啊。


    ”


    祁夜辭:“那你為何稱旁人為皇上?”


    月拂泠:“昵稱。”


    祁夜辭:“???”


    一道身影自火中狼狽閃出,衣角肩頭帶著火焰,臉上被蒙了一層黑灰。


    “皇上!”月拂泠衝過去扶住君鏡,拍滅他身上的小火星,一邊拍一邊念叨:“哎呀皇上你這是幹什麽呀?大不了我以後不氣你了,好好的孩子怎麽這麽想不開呢,你死了我找誰要錢花啊?”


    拍完火星,順手探上君鏡的脈搏,“還好還好,應該沒有大問題。”


    她抬頭看君鏡的臉,想看他有沒有濃煙中毒的症狀。


    這一看愣了一下,君鏡直勾勾的盯著她看,黑瞳暗得她看不清。


    “九哥是不是被燒傻了啊?”景湛擔心得不得了,“小月子你快給九哥看看。”


    月拂泠納悶,“沒有啊,他防護措施做得挺好的。”


    為以防萬一,她踮起腳去扒君鏡的眼皮。


    遊淮澤和景湛在月拂泠一左一右,盯著君鏡的眼睛,觀察得十分仔細。


    最後異口同聲得出結論,“真好看。”


    月拂泠:“……”


    確實,有的人好看,那就是眼珠子都好看。


    祁夜辭也湊過來,嘀咕:“這真是君鏡,沒有易容痕跡,這麽好讓人近身嗎?我試試。”


    他抬手也去碰君鏡的眼睛。


    剛伸到一半,手腕便被抓住,怎麽掙也掙不開。


    君鏡的視線終於從月拂泠臉上移開,落到祁夜辭身上,發出疑問,“你是什麽東西?”


    這一句疑問絲毫不帶質問鄙夷等負麵情緒,重音落在東西上,全是真心實意的疑惑。


    月拂泠忍不住笑出了聲。


    祁夜辭大怒:“君!鏡!你鬆手!你又偷偷練功!”


    君鏡鬆開了手,“元宸太子。”


    祁夜辭生氣的瞪著他,“你等著,這事沒完!臉上的易容我卸不來,你等著的!”


    說完,轉身跑了。


    一邊跑一邊衝一棵樹上罵:“冷俏你個瘋女人,你他媽日思夜想的人都能認錯,你別喜歡人了!”


    冷俏一直躲在樹上,聽月拂泠等人喊君鏡皇上,才確定原來君鏡沒有易容。


    見君鏡看過來,她害羞的飛下樹,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又看他一眼,又低下頭。


    月拂泠挺納悶,明明她之前見到自己不是這樣的。


    她小聲提醒君鏡,“皇上,你的愛慕者。”


    君鏡掃了冷俏一眼,隨即垂眼看月拂泠,“不認識。”


    “啊?”月拂泠看向冷俏,“可就是她帶我們進的救世教,不然這破地方還挺難找。”


    君鏡想起祁夜辭離開時說的話,道:“她將你認成了朕?”


    月拂泠:“你也覺得很神奇吧?”


    君鏡垂眸思索,完全沒有理會漸漸靠近的冷俏。


    地麵震動,遠處有鐵甲騎兵趕來,後麵跟著步兵。


    正是附近的駐軍。


    徐榮雖是刺史,卻隻能調用朝廷固定安排給他的官兵,要想用更多的兵,就要用自己的錢養護衛。


    這樣的鐵甲騎兵,正式軍隊,隻有帝王才能隨意調動。


    各處駐軍每隔半年更換一次,就是為了防止駐軍太久,軍隊與當地官員勾結。


    當然,當地駐軍若無軍令,也不可隨意插手州郡事宜。


    為首的人看起來眼熟。


    月拂泠跳起來揮手,“於副將!”


    正是溫倦之前帶去北地的副將,於懌。


    馬尚未停下,於懌已翻身下馬,跪於君鏡身前,“末將於懌,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後,代表著風翊的黑旗高舉又打橫置於頭頂。


    一眼望不到頭的軍隊以旗為令,齊齊跪地。


    君鏡偏頭問月拂泠,“救世教內的百姓在哪裏?”


    月拂泠指著遠處一個山坡,“那個坡後麵,我讓他們先躲著,就先過來想辦法滅火了,一時半會燒不過去,不過救世教的人跑了。”


    “做得好。”


    景湛湊近遊淮澤的耳朵,“九哥以前從來不誇我的。”


    遊淮澤表示讚同,“我都不知道人都跑了有什麽好誇的。”


    兩人對視一眼,得出結論:“這是捧殺!”


    君鏡往前走了兩步,下令,“三件事。其一,點齊所有百姓,包括他們的家人,與官家名冊對應,查清可有不屬風翊之人。其二,所有人不得離開,尋處紮營,若有人詢問緣由,便言其觸犯風翊律法。其三,留一隊精銳,包圍刺史府。”


    “於懌領旨。”


    “擺什麽架子?”


    祁夜辭已經換好衣服迴來,那張臉也總算恢複了人樣,看到君鏡威風的模樣十分不滿。


    月拂泠看著他,“原來還真是個人。”


    祁夜辭瞪她,兇巴巴的問君鏡,“你都不知道事情經過就把人抓起來,犯錯的是救世教的人,又不是那些百姓,他們隻是被騙了而已。”


    君鏡看都沒看他,手掌握緊月拂泠的小臂,打算離開。


    月拂泠小聲問:“皇上,你不去跟那些百姓說點什麽嗎?就像在北地那樣。”


    君鏡腳步停下,看了月拂泠一會,“上心了?”


    “嗬嗬嗬……哪能啊,就問問,跟我又沒什麽關係,騙的錢也不給我。”


    君鏡看著已經將山坡圍住的軍隊,開口道:“君王治國,臣民兩分,或敬或畏。”


    月拂泠微笑望著他,“皇上,你知道我的,請言人話。”


    君鏡無奈,從火場出來就一直繃緊的臉鬆緩了些,道:“北地混亂,賊匪膽大者居多。官員不作為,百姓不敬不畏,不知朝綱。所以朕要親自教化,一為承諾,二得敬意,再親指他們相熟之人統管,先安民再治民。


    邑州不同,百姓大多老實,他們要敬的是平時能見到的當地官員,這般才能聽話。對朕,則隻能畏。敬臣而畏君,敬上而畏罪,則易治也。”


    景湛跳起來,“懂了懂了,就是讓他們害怕,知道自己這樣做犯了罪,以後就不敢了。然後再讓一個他們敬重的人安撫,教他們怎麽辨明是非,以後就不容易被騙了。”


    君鏡點頭。


    遊淮澤:“我也懂了,就是讓他們知道皇上來了,心裏就害怕畏懼,皇上就是震鬼的!”


    祁夜辭聽得專注,忍不住問:“那那個讓他們敬重的人是誰?你讓人圍刺史府,肯定不可能是那個刺史。”


    君鏡掃他一眼,拉著月拂泠走了。


    祁夜辭震驚,“君鏡!你當本太子死的啊!我要滅了風翊!”


    父皇還讓他跟君鏡學,學個狗屁!


    學他搭理小太監都不搭理他堂堂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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