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鏡抬眸看過來,“寫好了?”


    月拂泠:“沒有!”


    君鏡:“寫完再走。”


    月拂泠伸長脖子偷瞄遊淮澤麵前的紙。


    他都寫了五張了!


    “快,給我抄一下。”


    月拂泠用手擋住君鏡的目光,踢了遊淮澤一腳。


    遊淮澤大方的把紙平鋪開,“第一次被人抄作業,這感覺真不錯。”


    月拂泠抄寫下第一句:我最親最愛最寶貝的……


    “愉??”


    遊淮澤嘖了一聲,“一看你就沒抄作業的經驗,你改幾個字啊,你就寫:我最親最愛最寶貝的澤!湛?鏡?”


    月拂泠閉上眼。


    有些人看起來還活著,其實她已經死了。


    她顫抖著手,寫下一個鬼畫符一般的鏡字。


    那邊,君鏡問微愉,“呂家人若是如此步步危機,你也敢幫他們?”


    “沒辦法嘛,他們看起來好可憐的。我就是幫忙傳個信,他們不能一直等在京都,好像會被發現吧,隻能我等咯。他們說要是來找我的是皇上,就請皇上派人去邑州查明一切。如果是謝千瀾或者其他官,我就跑去皇宮投奔她!”


    微愉指著月拂泠。


    月拂泠冷笑,“皇上,建議以後宮女進宮也切點什麽。”


    微愉不滿,“你這是故意歧視我!”


    月拂泠微笑,“不是歧視,是仇視!”


    離開的時候,微愉依依不舍,“記得來看我啊,奴家夜夜思君盼郎歸啊,思得茶不思飯不想,形銷骨立,形容枯槁啊!”


    月拂泠迴頭指她,“你最好是。”


    遊淮澤和景湛各迴各家,君鏡帶著月拂泠迴皇宮。


    “阿月,還記得那夜平樂宮獸群暴動嗎?”


    月拂泠被一聲阿月叫得汗毛倒立,雞皮疙瘩炸起。


    “不記得。”月拂泠目視前方,“皇上,不瞞你說,我現在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記得了。”


    君鏡挑眉,“哦?那你欠朕一百萬兩黃金也不記得了?”


    “我……”月拂泠深吸一口氣,“好像突然又恢複記憶了呢。”


    君鏡:“那記得還。”


    月拂泠:“???”


    君鏡帶著她走到平樂宮外,道:“沉暮說那些獸群被他抓時就受了傷,後來被關在籠子裏。動物的生命力很頑強,沒有什麽寧死不屈的精神,它們在受傷之時不會如此暴動。”


    月拂泠點頭,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是紅熱砂。”


    “你知道?”


    “那晚發現了不對勁,後來問了溫太醫才知道的名字。”


    話說到這,月拂泠就全說了,“這種藥大多時候是塊狀,也可以磨成粉末,粉末容易被吸入人體,時間久了會讓人狂躁,甚至發瘋。”


    “在小十四的宮殿外緣,他若時常在牆邊玩耍,便不可避免的會吸入粉末。”


    “嗯,五歲長不大便會發瘋,幸好他基本不出殿。”


    君鏡沉默一會,道:“能進入平樂宮的人不多,千瀾是其中之一。”


    月拂泠緊皺眉頭,左手拇指和食指呈八字比在下巴處,“所以,真相隻有一個!”


    君鏡看向她。


    月拂泠:“丞相是兇手,抓他!結案!”


    君鏡:“……”


    他語氣認真了幾分,“以後,朕不管你想做什麽,隻有一點,不許做斷案之事。”


    月拂泠不服,“為什麽?我喜歡那種抽絲剝繭查出真相的感覺。”


    “朕怕以後下去見了君家列祖列宗,他們告訴朕風翊王朝全是冤死的百姓。”


    幾日後,邊境駐軍大營。


    一間營帳中正不斷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同時還有女子的大喊聲,“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四名士兵守在營帳外,不知所措,忙對跑過來的蘭寧說:“蘭寧姑娘,你快去看看郡主吧。”


    蘭寧進入營帳,滿地的紙張書籍,角落的兵器架也被推倒,兵器散了一地。


    溫曦還在不停的摔營帳內的東西發火。


    唯一完好的隻有書桌上的一封信。


    上麵寫著:丹棠郡主近來可好?我知道你不好,但我很好,這就夠了,做人不能太貪心。聽說你在那邊每天都要早起晚睡,真羨慕你的日子那麽充實,不像我,隻是吃香腸、熏雞、清蒸八寶豬、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鍋燒鯉魚……就已經用盡了我全部的力氣。另外,怕郡主無聊,特此附上玩泥巴的一百種姿勢,以及喝西北風最合適的方向和角度,僅供參考。想你的小月子。


    蘭寧看那封信,臉色變了又變。


    “郡主……”


    溫曦怒火衝天,“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我決定了,我就要留在軍中習武,用身份壓不死他,我就學武功暗殺他!我一定要殺了他啊啊啊!”


    蘭寧道:“郡主,這裏還有一封信……”


    溫曦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情緒再次崩潰,嘶聲吼:“什麽信?!以後誰的信都不許接!全部都不許接!直接燒了!”


    說完,她撿起長槍怒氣衝衝的衝出營帳,對外麵的幾名士兵道:“跟我對打!”


    蘭寧一個人在營帳裏,嚇得後半句話才喃喃出聲:“……是六王爺送來的。”


    六王府。


    君弦等了幾日也沒等到溫曦的迴信,不免急了。


    和風從外麵匆忙進來,“王爺,沒有信,沿途驛站都差人問了,丹棠郡主沒有給王府的信,倒是有十封信送往了皇宮。”


    君弦:“給皇上的?”


    和風猶豫了一下,道:“應該不是。每一封上麵的收信人都寫著三個字:殺了你。”


    與此同時,月拂泠正全神貫注的趴在禦書房的桌上給溫曦迴信。


    君鏡忍不住又偷看了一眼。


    依舊是同樣的開頭:丹棠郡主近來可好?哦,我知道你不好,我依舊很好,這就夠了。聽說我寫的信讓你很生氣,不知道是哪一句讓你那麽生氣,你告訴我,我再重複一遍……


    君鏡收迴視線,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麽。


    眼看著天色漸晚,月拂泠停下筆,跳起來,“到時辰了到時辰了,該我當值了。”


    君鏡目送她狂奔出禦書房,眯了眯眼。


    這幾日,因為櫻貴人基本等於被廢,許多宮妃鉚足了勁想爬龍床,加上前朝官員也在催促龍子。


    君鏡迫不得已,答應開始重翻綠頭牌。


    今天是第一天。


    月拂泠在後宮轉了一圈,終於迴到昭陽殿。


    君鏡剛換上寢衣。


    月拂泠端著精致的盤子,裏麵擺著四塊綠頭牌,全部背朝上,翻開便知今夜該誰侍寢。


    “皇上,該翻牌子了。”月拂泠麵帶微笑。


    君鏡涼涼看她一眼,翻開第二塊牌子,上麵赫然三個字:湘貴嬪。


    月拂泠開心道:“哎呀,我這就去讓湘貴嬪準備侍寢。”


    “不急。”君鏡說著,伸手又翻開一塊綠頭牌,上麵依舊是湘貴嬪三個字。


    月拂泠:“……”


    等君鏡把四張綠頭牌全部翻開,全部都是湘貴嬪時,月拂泠笑容消失,眼神哀怨。


    “湘貴嬪在你的侍寢拍賣中拔得頭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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