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點把針給我取出來,我感覺我後背又痛了,是不是又深了?”


    趙玉成感覺自己全身都被一根針刺得發痛。


    “現在不能取,等三天後,我需要準備一下,先走了。”


    月拂泠溜得飛快。


    剛到皇宮門口,就被君黎抓住。


    君黎笑得十分張狂,“成功了,哈哈哈,溫曦等不到三日後,就後天。皇兄要辦壽宴,百官都要參加,她明晚要當著文武百官及各宮妃親眷的麵,公開跟你對質。”


    “壽宴?皇上生辰?”


    君黎不滿:“你是不是我皇兄的貼身太監啊?他二十三歲生辰啊,就後天。不然你以為本郡主是迴來玩耍的麽?”


    月拂泠:“我以為郡主你是迴來看溫曦笑話的。”


    “那倒也沒錯,為了看她笑話,我不遠千裏趕到北地。”君黎拍著月拂泠的肩膀,“我真沒想到你對她的刺激那麽大,我一說你跟我皇兄睡一個屋子,她差點瘋了。”


    月拂泠:“郡主您再繼續造謠,我也要瘋給你看了。”


    君黎哼了一聲,“我就說了這麽一句,以後不說就是了。你趕緊迴宮,我讓沉暮去打趙家那個不成器的了,他肯定不敢撒謊。我要讓溫曦在北地丟完臉,再在京都丟臉。”


    月拂泠遊魂一樣進了皇宮,遊魂一樣被一個禁軍帶到禦書房。


    她看向那禁軍,禁軍麵無表情的開口:“高統領吩咐的,告辭。”


    月拂泠看到禦書房裏的身影,道:“替我謝謝高統領啊。”


    人還怪好的,特意送她來工作,生怕她休息。


    禦書房內,君鏡聽到動靜抬眼看來,看到是月拂泠又收迴視線,繼續看奏折,“又去哪胡鬧了?”


    月拂泠走到書桌旁坐下,問:“皇上,你後天生辰啊?”


    君鏡:“嗯。”


    見身旁人許久沒動靜,君鏡擱下筆,側眸看過去,“在想送朕什麽生辰禮?”


    月拂泠試探道:“皇上你什麽都不缺,那些官員肯定會給你送,應該不需要我送了吧?”


    “需要。”


    “果然,在資本家眼裏,蚊子腿肉也是肉。”月拂泠小聲嘀咕。


    君鏡勾了勾唇,道:“你那把琴擱置不用太可惜,不若學首曲子彈給朕聽?便當你的生辰禮了。”


    “啊?彈琴?”


    “或者你會別的禮樂之器?”


    “我退堂鼓打得還挺好的。”


    君鏡看她一眼,重新拿筆,沒好氣:“磨墨!”


    為了彰顯自己的價值,月拂泠十分殷勤的磨墨,然後又去整理批好的奏折,還拿著蒲扇扇個不停。


    一邊扇一邊還道:“皇上你看我伺候得多好,沒了我你可怎麽辦啊。”


    君鏡垂眼寫字,懶懶嗯了一聲。


    月拂泠眯起眼,小樣兒,看我不把你pua得透透的。


    扇著扇著,君鏡突然扔了卷聖旨到她懷裏。


    月拂泠打開一看,最上麵三個大字:任命書。


    “司事少監?”月拂泠的瞌睡一下就醒了,“我嗎?五品?有俸祿嗎?”


    君鏡見她那傻樣,嘴角不自覺揚起弧度,道:“有,朕替你收著,以後除朕之外不必再向旁人行跪禮。”


    月拂泠不滿:“為什麽除你?”


    君鏡板著臉,“不除也沒見你跪朕。”


    “那我之前學的行禮動作不白學了。不是,這不是重點,我的俸祿為什麽要皇上收著?”


    “在北地,你偷了朕八次錢袋,你說呢?”


    “嗬嗬嗬……您記得真清楚。”


    頓了頓,她又問道:“皇上,您手下有貪官嗎?”


    君鏡道:“多如牛毛。”


    月拂泠小心翼翼的湊過去,“那麽多,多我一個也不影響吧?他們一般都從哪裏開始貪的啊?”


    君鏡看著那雙賊溜溜的眼睛,“你是要朕教你怎麽貪?”


    “世界上那麽多有錢人,多我一個怎麽了?”月拂泠嘀咕。


    君鏡冷笑,抬高聲音,“高歌。”


    “臣在。”


    “新加宮規,宮中太監宮女,中飽私囊者,施以極刑,活活痛死。”


    “是。”


    月拂泠:“……”


    月拂泠沒了伺候的耐心,在她第三次打瞌睡身體撞到君鏡身上,讓他在第三本奏折上劃下長長一筆後,終於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給朕滾出去!”


    “好嘞。”


    月拂泠跑得飛快,跑到後宮附近時,迎麵撞上一人,幸好對方反應快,扶了她一把。


    “傅公子?”


    迎麵三人,最右邊的是傅驚寒。


    中間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頭發半白的老頭。


    最右邊……


    “趙美人。”


    趙美人挽著中間老人的手臂,跺著腳,“外公,就是他!一個小太監仗著皇上的寵愛,老是欺負我!”


    傅驚寒道:“爺爺,這裏麵應該是有什麽誤會,這位小公子跟玉成是好友,怎會欺負琬兒?”


    趙美人生氣道:“表哥你怎麽替他說話?還小公子,他就是個閹人太監!”


    在中間的正是傅家老家主傅禮,特意進宮看望外孫女。


    傅禮眉心一道豎紋,麵相嚴肅,氣質威嚴,打量著月拂泠,“爭什麽?老夫自己有眼睛會判斷,在皇宮當差還如此冒失之輩,能活多久?還要你們為一個奴才爭辯。”


    傅禮壓根沒把眼前這個小太監放在眼裏,對趙美人說道:“皇上生辰,我傅家送上珍寶無數,此次壽宴所有花費也由傅家承擔,皇上左右都會給老夫一個薄麵,你在宮裏好生待著就是。


    等你升了位分,想要一個小太監的命又有何難?就算皇上寵愛,皇上日理萬機還能天天盯著他不成?不必逞口舌之快。”


    “謝謝外公,琬兒知道了。您與表哥要去看落櫻嗎?”


    不知這位落櫻是何方神聖,一提到這個名字,傅禮立刻變得暴躁之極,“看什麽看?送她進宮是給你鋪路的。她若是敢不聽你的話,盡管讓人傳信給外公。後宮爭鬥激烈,與前朝一樣,不可掉以輕心。必要時候,她就是你第一條命,你可懂?”


    說這些話時,傅禮一直盯著傅驚寒。


    見傅驚寒垂著眼,眼睫遮擋全部情緒,麵上平靜如死水,傅禮才滿意的收迴了視線。


    隻月拂泠在傅驚寒身側,看到他垂落一側的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趙美人親昵道:“我都懂,外公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第一個懷上龍種。那群賤人,看我趙家落魄就以為我好欺負,幸好外公您來了。”


    “嗯,馬上宮門要落鎖了,外公先走了。”傅禮掃了月拂泠一眼,斥道:“沒規矩!”


    月拂泠天天被君鏡說沒規矩,已經麻木了。


    相比之下,她更好奇這位落櫻是誰。


    她飛快跟趙美人行禮告退,絲毫不理會她在後麵跳腳怒吼。


    平樂殿。


    還沒走近,她就聽到君黎的聲音,“臭小子!治不了你了是不是?兔子哪裏來的?不說我就烤了它們!”


    月拂泠忙衝過去,把抱著兔子滿臉倔強的君羽星擋住,“郡主,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兔子可聽不得這些話。”


    她身後,君羽星冰冷開口:“你天天都說要烤了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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