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倦大步走過去,也顧不得避開人,質問:“小曦,祝逸人呢?不要狡辯,於懌知道你換了囚犯,他想追幕後之人卻跟丟了。溫曦,把祝逸交出來,這不是小事,這關係著風翊的安穩,是滅族之罪!”


    溫曦白了臉,“我……我,他們,他們應該在掩月山下麵。”


    是弦哥哥幫忙的,她不知道。


    溫曦心裏慌得要命,怎麽會暴露得這麽快?明明人皮麵具沒問題的,那個孩子是怎麽知道的?怎麽會暴露的?不可能啊!


    溫倦抓住她的肩膀,“具體位置,我要具體位置!”


    溫曦想掙脫卻掙不開,“我不知道,哥哥,你弄疼我了,你鬆開我,我不知道。”


    於懌毛了,“你不知道,不知道就砍了你!害人的玩意。”


    君鏡漠然注視著溫倦這邊。


    高歌附耳在君鏡耳邊說了幾句話,君鏡眸底閃過殺意,指尖輕撚,思考之態。


    君弦走到溫倦身邊,“發生了什麽事?祝逸呢?”


    溫曦淚眼朦朧的望著他:“弦哥哥……”


    君弦盯著她的眼睛,“小曦,阿倦說是你帶走了祝逸,你帶去了哪裏?”


    溫曦一個激靈,看懂了君弦眼底的警告。


    是了,她發過誓,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有弦哥哥的幫忙。


    慌亂之下,溫曦想逃避。


    她看向溫倦,“哥哥,你不要理這些百姓了。”


    溫倦剛要說什麽就被溫曦打斷,“我知道我知道,溫家衛國護民,可是溫家沒了就保護不了他們了啊,你就說那就是祝逸,他們不敢說什麽的,就算說了也沒人信的,你不管就是了。哥哥,你有二十萬大軍,你怕他們做什麽啊。”


    溫倦氣得陣陣眩暈,“你…”


    “少將軍!你的傷口。”於懌驚唿,溫倦胸口滲出大片血。


    於懌喊月拂泠,“月公公,麻煩你,還有藥嗎?少將軍傷口裂開了。”


    “有有。”月拂泠跑過去,她有口服的止血藥,這會也不方便重新包紮。


    她剛拿出藥瓶低頭倒藥,手背突然被人打了下,藥瓶從她手中飛出,藥全部灑到了地上。


    月拂泠抬頭,一個紅衣女子正挑釁的衝她抬下巴,“看什麽看?”


    月拂泠又掏出一瓶藥,“沒事,我還有。”


    這次她眼疾手快,避開了紅衣女子的手,成功的給溫倦喂了藥。


    紅衣女子明顯氣到了,“還吃什麽藥,自己妹妹都管不好,死了算了!溫倦,你天天打仗,腦子打傻了,她犯的是滅族之罪,還不趕緊把她交給皇上,你還問她,她什麽貨色我最清楚。裝得一身正氣,心眼比針尖都小,還衛國護民,你護個鬼你!”


    溫曦見到紅衣女子,神情從楚楚可憐一下變成怒火滔天,咬牙切齒,“是你!”


    “誒,就是我,怎麽樣?想打我,你敢!打又打不過,三腳貓功夫還天天嚷嚷著上戰場,你別害死你爹。算了,現在就算你不上戰場,你爹也快被你害死了。”


    溫倦吃了藥,神色好一些,對著紅衣女子拱手行禮,“瀟月郡主。”


    那女子一聽到郡主兩個字,毛都炸了,“叫什麽郡主?她溫曦不是才是郡主嗎?她當郡主一日,我就不是郡主,有本事讓她姓君啊!”


    君鏡緩步而來,道:“阿黎,舍得迴來見朕了?”


    “黎什麽黎?我跟你什麽關係你叫這麽親近,天天丹棠郡主丹棠郡主的,你叫她去啊!你以為你這麽親熱叫我,我會叫你皇兄嗎?做夢!”


    君弦不讚同的開口:“阿黎,不要胡鬧。”


    “你誰啊你!誰讓你叫我阿黎的,你以為皇兄能這麽叫我,你也能了?誰跟你是阿黎,我叫君黎!”


    景湛跑過來,“阿黎姐姐,你迴來啦!”


    君黎瞅著景湛,“高興什麽高興?你九哥剛建立的威信被溫家人毀得幹幹淨淨,你什麽忙也幫不上,還傻樂,一邊玩去。”


    月拂泠仿佛看到君黎端著機槍,對著她身邊的人無差別掃射攻擊,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她剛剛看到那少年身邊的紅衣人,就是這位。


    然而,君黎沒打算放過她。


    “你,躲什麽躲?太監,哼!長得人模狗樣的,想勾引我皇兄是吧?離我皇兄遠點。”


    月拂泠立刻跟君鏡拉開一大步距離。


    君黎:“算你識相。”


    她走迴人群,抱起剛才那個少年,指著溫曦,“小朋友,你的仇人被這個醜女人放走了,連皇上都騙過了,你說她該不該殺?”


    少年恨恨的瞪著溫曦,“該殺!她幫壞人!她也是壞人!”


    溫曦自看到君黎整個人都不太對勁,隨時都在崩潰邊緣,此刻更是毫無形象的大吼:“君黎,你迴來幹什麽?關你什麽事!你不是永不迴京都嗎?!你迴來幹什麽!你怎麽不去死啊!”


    君鏡沉聲:“溫曦!”


    溫曦抖了一下,崩潰的捂住臉,“每次你出現都沒好事,每次都是!”


    君黎冷著臉,“你以為你出現我就有好事?既然有個當將軍的爹,就好好當你的溫家二小姐!你是個什麽東西?求先帝賜封你為郡主,你也真好意思討賞,你一個郡主身份,你父兄不知道要用多少軍功去填,到現在隻怕也沒填夠,連家都迴不得。想跟我比?我生下來就姓君,你比得上嗎?!”


    景湛偷偷挪到月拂泠身邊,小聲說:“阿黎姐姐特別特別討厭丹棠郡主,本來風翊隻有她一個郡主,懷安王和王妃都特別厲害,所以阿黎姐姐生下來就是郡主。不記得是七八年前還是更早,阿黎姐姐的父王母妃與丹棠郡主的父親一起出征,當時溫大將軍還不是將軍,是跟隨懷安王爺,就是阿黎姐姐的父王,他們一起出征的。雖然打贏了,但是阿黎姐姐的父王母妃全部戰死,隻有溫將軍帶著殘兵迴來。”


    景湛聲音更小,生怕被發現,“我娘說那場仗雖然慘烈,但是為風翊換來了好多年的平靜,然後先帝要嘉獎,在宴會上先封了溫大將軍,然後就問丹棠郡主有沒有想要的,我娘說當時丹棠郡主還小,好像才十三四歲,她就說想當郡主。


    那時阿黎姐姐正傷心,沒在宴會上,結果第二天就聽說皇上要封郡主,不知道為什麽阿黎姐姐反應特別大,跟先帝大吵了一架,先帝說她沒有容人之量,阿黎姐姐就是死活不許封郡主,又去找丹棠……誒,找溫姐姐。阿黎姐姐平常人緣不好,溫曦姐姐好像與她也不是特別要好,就拒絕了,兩人好像還打了一架。阿黎姐姐鬧得可兇了,後來先帝給了她一塊封地,讓她離開京都,阿黎姐姐說再也不迴來了,先帝去世她也沒迴來,沒想到現在迴來了。”


    “我就是迴來看你笑話的!”君黎譏諷道:“我就要看看你這個郡主能當到何時,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想學我,想成為風翊唯一的郡主,想有朝一日嫁給皇兄,壓我一頭,你做夢!小時候做公主夢,長大做皇後夢,你當我死的!我盯著你呢,我話放這,今天你放走死囚這罪,誰保你都沒用。”


    君黎盯著溫倦,“誰求情,誰就是我下一個仇人!”


    盯完溫倦,盯君鏡,然後瞪了眼君弦。


    月拂泠小聲對景湛說:“她真的好公平。”


    平等的討厭每一個人。


    (我那平等創飛所有人的高貴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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