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褚辭愣住,除了商寒遠之外的其他人都呆滯住了。


    原本以為獨角獸那架勢是選中了商寒遠,沒想到……


    商寒遠反應最快,他一手製住褚辭亂動的肩膀,一手靠近他的心口處,將靈力探了進去。手下除了溫暖的觸感,還有那一下又一下的跳動。


    商寒遠垂眸,他能感覺到,有一股強大又柔軟的力量慢慢在師兄的身體中遊走,漸漸將他的血肉包裹起來。看來這應該就是獨角獸方才展示出來的屏障的力量。


    不知為何獨角獸會將這力量給到師兄?


    商寒遠掃了一眼它,既然如此,也省得他親自動手了。


    獨角獸雖然對商寒遠心有不滿,但還是本能的懼怕他,特別是被那樣危險的眼神看著,它不由得退了半步。


    這是這一小半步,也落在了褚辭的眼中,隨即反應過來,屬於男主的機緣怎麽就莫名其妙跑到了他的身體裏麵。他的一顆心又高高的提了起來,連忙問道:“商師弟,這……怎麽迴事?我怎麽了?”


    啊啊啊啊他會不會因為奪了原本屬於男主的東西就被男主記恨上了,不對,這段時間和男主相處下來,他也不是這般沒有肚量的人。他應該擔心的事,是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後續的劇情,自己會不會被定義為bug而被強行抹殺掉。


    褚辭越想越離譜。


    而且,他也很委屈好不好,他根本站著就沒動!


    係統這會兒也慌了,它一直以為在任務中和原文出現一點小出入是正常的情況,可如今這局麵,仿佛已經失控了。


    係統慌慌張張就想下線找外援,可褚辭哪敢讓它走,至少也得出了秘境再說,畢竟所有的不對經就是從進入秘境開始的。


    褚辭好說歹說才把係統安撫下來,看看還有沒有挽救的可能,比如把剛才飛進他身體裏的光團給弄出來。


    似乎是察覺到褚辭的不安,商寒遠將手放在褚辭的背上,輕輕拍著安撫道:“它把保護自己的力量送給你了,沒事的。”


    剛才屏障展現出來的效果他也見識過,師兄如今沒有靈力,這份護盾的出現剛剛好,師兄的安全便多了一分保障。


    褚辭有些煩悶,小聲說道:“有沒有辦法拿出來,我、我不想要。”


    商寒遠挑眉,隨即想到了什麽,輕笑一聲:“為什麽不想要?師兄,神物都是認主的,但它隻屬於它選中的人,你不要有負擔。”


    褚辭聽得一愣一愣的,也不好明說什麽。支支吾吾應付了幾句,便索性躺平了,算了,就這樣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顧青玉幾人這時候也圍了過來,拉著褚辭左看看右看看,待宋淨舟說出褚辭不但沒事還獲得了一股純淨的力量時,幾人鬆了一口氣,表情又變得一言難盡起來。


    倒是聶滄崍大笑一聲:“青玉,看來獨角獸選擇的人是你的徒弟,如此甚好,畢竟褚辭現在的情況正好需要。”


    顧青玉自然也高興極了。


    旁邊那些眼巴巴盯著的修士,又是嫉妒又是憤恨,忍不住嘲諷道:“商道友真是好心腸,白白為他人做嫁衣。”


    蘇晚晚立馬怒懟道:“關你們什麽事。剛才打來打去還不是白忙活一場,我們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們……”


    “嘶——”一聲嘹亮的叫聲響起。


    他們的目光便又被獨角獸吸引了過去。


    它像是不滿被忽視了一樣,猶豫著想要湊近褚辭親近一番,卻礙於他身邊的什麽人,隻得焦躁的甩著光亮的鬃毛。


    褚辭心有所感,像是被它幹淨的雙目吸引了一般,慢慢地伸出了手。


    獨角獸輕快地跺了跺腳,彎下身子,將頭貼近褚辭的掌心。


    它的神情溫順又滿足,褚辭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之前抗拒的心開始變得柔軟起來。


    果然,rua毛茸茸是能讓人心情變好。


    隻是……


    為何這個場景讓他莫名的感覺熟悉,好像在很久以前,在模糊的記憶中,純白的生物眷戀的靠近他,依賴他……


    有什麽片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快得褚辭根本就抓不住。


    褚辭在神情恍惚之際,聽見了係統嚴肅的聲音:【宿主,它有點不對勁。】


    褚辭迴過神,發現手中的觸感開始變得輕盈起來,他定睛一看,竟然發現獨角獸潔白的皮毛慢慢地在變成銀白色,並且有變得更加透明的趨勢。


    “這是?”


    褚辭停止了撫摸,他身邊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獨角獸身體的變化,神情都變得詫異起來。


    聶滄崍和顧青玉等人,如今也有幾百年的修行,可是也是第一次有幸能看見獨角獸,關於神獸的認知也是從古書上記載下來的隻言片語,現在這種情況更是沒見過。


    一聲接著一聲的巨雷不斷的轟下,下一秒就刮起了大風,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褚辭勉強能看清天上那巨大的渦流在不斷的旋轉,直至轉出一個圓圓的豁口。大片的白光從紅雲的豁口處透下,在暗紅色的地麵上投出一束聖潔的淨土。


    眼前的獨角獸已經變得透明了,褚辭手下的觸感變得更加輕盈,像是在觸上了一株即將隨風飄舞的蒲公英。褚辭的心上湧現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他喃喃道:“你要走了嗎?”


    獨角獸久久的看著他,在他的手心又蹭了蹭。縱使再不舍,還是放出了身後一直隱藏起來巨大的透明翅膀,朝著那光束飛去。


    透明的神獸在光束發著耀眼的光芒,不斷的向上,就要消失在那豁口處。它朝著他們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隻是距離太遠,已經不知道在看誰了。


    最後,它消失了。


    之前在一邊調息的修士,有的已經反應過來。古書上記載獨角獸居住在神界,雖說不知道它為什麽會出現在苦州山秘境中,但是它飛去的地方,肯定是神界,而那個豁口,肯定是通往神界的通道。


    一時間,推測到這個想法的修士也不管傷情了,召出飛行法器,便向著光束遙遙飛去。


    光束在獨角獸消失後,已經開始慢慢變得暗淡,不知什麽時候會消失。他們爭先恐後,唯恐落後一步,就趕不上通往神界的路了。


    聶滄崍等人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聶滄崍見幾個弟子麵露向往,臉色一沉,肅然道:“修煉雖非易事,但投機取巧走捷徑我浩元宗斷不可取。弱肉強食,無論在哪個地方都是如此,根基不穩,妄想一步登天,反而摔得更慘。”


    “是!弟子謹記!”


    方才神往的幾個弟子麵紅耳赤,自覺慚愧。


    其他門派聽聞的修士嗤笑一聲,卻來不及反駁,著急的想要追隨著麵前能讓人飛升神界的光束。


    褚辭總覺得那些人沒有好果子吃。


    他收迴目光,身邊商寒遠的身形晃了晃。褚辭下意識的就扶住了。


    “怎麽了?”褚辭關切道。


    商寒遠壓下胸口翻湧暴漲的靈氣,淡淡道:“我要突破了。”


    聶滄崍立馬反應過來,又喜又憂。徒兒修為突破是好事,可是眼下這種環境,有點棘手。


    宋淨舟眼疾手快的給商寒遠把了脈象,神色嚴肅:“他體內靈力暴漲得厲害。”


    聶滄崍點點頭,說道:“我給遠兒護法,麻煩幾位師弟照看著周圍。”


    聶滄崍此時也無心去看那些忙著往豁口飛的修士,隻盯著那些翻滾不停的紅雲,憂心道:元嬰期的雷劫兇悍霸道,接近天威,遠兒根基紮實,應該沒有什麽事。


    這邊,往豁口飛去的最前麵的修士已經快要接觸到光束了,他的臉上露出了癲狂扭曲的笑容,仿佛已經預見自己登頂神界,成為真神的畫麵了。


    光芒近在咫尺了,修士被蠱惑一般,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向前。光束已經籠罩住了他,他還想往上,往豁口處,往成神的地方飛。


    隻是下一刻,修士臉上的興奮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猙獰又詭異的表情。他像是極度痛苦一般,手腳不自然的扭曲,渾身斷筋錯骨般的痙攣起來。


    接著,修士連同他身下的飛行法器,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了粉末,消散在了耀眼的光芒中。


    後麵跟著的其他修士驚恐萬分,卻還是有幾人不信邪的想要闖入光束中。


    他不行,我會不會就成功了呢?


    他們抱著這僥幸的想法,一直向前……當光照環繞,卻是無窮無盡的痛苦,悔恨。


    無一例外,進入光束中的人,都以極度痛苦的方式化作了粉末。


    再無一人敢上前。


    天上的豁口被周圍的紅雲侵蝕,在不斷縮小,投下的光芒漸漸黯淡。


    也許在豁口消失的地方,曾站著位真神,眼神冰冷的看著一個又一個不自量力的凡人,妄想用凡人之軀來入這真神之道。


    違背天道規律便隻有毀滅!


    剩下的人呆滯地看著豁口被紅雲完全侵蝕,剩下極端的絕望和惱怒。


    明明近在眼前,明明能一步成神,到頭來,什麽都沒有。


    無盡的怨恨讓他們遷怒於方才被神獸選擇的那個毫無靈力的廢物。


    憑什麽?那小子連靈力都沒有,憑什麽享受那般機緣。


    殺了他!


    殺了他!


    將那個力量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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