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做的不可謂是不豪華,雖然隻有四個人吃飯,但標配的八個菜一個湯,沒了壞心思,所以每一道都是精心準備的,從食材到配料都經過幾乎變態般的精挑細選,就連那盛美食的盤子都十分考究,是林琳那年把廉愛仍在鄉下媽媽那裏,跟著丈夫帶著兒子去法國旅行時購買的,為了這幾個每一處都透露著歐洲皇室氣質的鑲邊瓷盤,那會兒的林琳可是沒少費心人肉背迴來的。


    廉愛自小也沒見過這麽多的美食,大多數都是第一次見,隻是廉愛也沒有覺得什麽,寵辱不驚也不動筷,就那樣傻傻的看著。


    “你不吃飯想什麽呢?”陳與安邊說邊給廉愛夾了一塊黑鬆露焗雞。


    “謝謝”


    陳與安一個夾菜的小舉動,卻在小範圍內引發了蝴蝶效應,二世祖在照顧人?“陳少你也多吃點,廉愛這是在自己家,怎麽還像個小孩子那樣讓別人照顧你呢?你這個孩子也真是的,陳少見笑了,她呀平時都被我給寵壞了,以前都是不喂不吃的。”林琳笑嗬嗬的打趣著廉愛,以前的她總覺得廉愛在陳少那裏不得好,沒什麽存在感,之前在醫院她就覺得有些不對,自己剛把廉愛安排進醫院陳與安就來了,並且一直待到了廉愛醒才離開,害的自己衣不解帶的演了一個星期的戲,臉都憔悴了不少,當時自己還在納悶是什麽情況,這個陳少是不是轉性了,現在這一刻她可真篤定了是自己以前看走眼了,這個女兒臉好看還真的是有一些好處的,自己可要想好以後要怎樣對待她,才能撈到更多的好處才行。


    林琳那邊想著事廉馳這邊搭著茬“是啊,以前我姐總說陳少對她如何如何的好,今天一見果不其然,那這樣我也就放心了,我姐從小就對我好,什麽好吃的,好玩的總是第一個想到我,我也沒有什麽能給我姐的,我就隻能用我的生命來保護她。陳少,感謝你對我姐這些年的照顧,來我敬你一杯。”


    廉愛始終臉上都是淡淡的笑容,不是她不想擺出別的表情,而是從小的林琳牌得體笑容的教導讓她在隻要有外人在的環境裏,隻有形成肌肉記憶的微笑,別的表情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麽樣表達。也是此刻這麽尷尬的情況應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林琳確實沒有教過她。


    陳與安倒是很給麵子的跟廉馳碰了個杯,卻苦大仇深的把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看得林琳母子一陣莫名其妙的。陳與安看著有些迷惑的母子解釋道:“我跟廉愛在一起這麽多年,今天終於能來家裏吃飯也真的是很開心,第一杯酒還是幹了的好。要是能一直來家裏吃飯就更好了。”話畢又有些曖昧地看著廉愛。


    廉愛咽下嘴裏的食物:“主要是你太忙了,你一來就盛情款待,媽媽和弟弟都很辛苦的,還。”


    “哎呀,你這個孩子這是說的什麽話,陳少想來卻第一次來,都是你的不對,談戀愛嘛,是可以往迴家領的,我們有什麽可忙的,這些小菜也談不少盛情款待的,都是些家常的而已。我們呐,看著你們兩個幸福就是我們最大的快樂的。”


    “就是,姐,我看你就是自己的原因,還在賴我們,你”廉馳最大的好處就是聽不見話裏對自己有利的話,隻能聽見自己想聽的不利於自己的話,這也屬於本事的一種。


    “好啦好啦,大家吃菜,以後呀,陳少,我們家,你想來就來,這次也是知道具體住在哪裏了,隨時來我們都舉著雙手歡迎的。”林琳擋住了自己這個什麽都直來直往脾氣有些暴的兒子接下去要說的話,舉起杯子諂媚跟陳與安碰了下杯子,在桌下不著痕跡的踩了廉愛一腳。


    廉愛接到指令,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紅酒:“那,以後你不忙的時候,歡迎你隨時來我家。”


    “好~~”陳與安寵溺的揉了揉廉愛的頭發,以前看這有光澤柔順的黑發就想揉一揉,沒想到今天一摸果然好手感,忍不住的又揉了下。隻是廉愛一點都不習慣。


    這一幕可是樂壞了林琳母子:“哎呦,你們的感情怎麽這麽好呐,媽媽看著都覺得好欣慰的,我們家小愛有你真的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呢。”臉上的激動也真的是不管怎麽掩蓋都是掩蓋不住的,那眼睛裏放出的精明好像一隻毒蛇想要緊緊纏住陳與安慢慢吃幹抹淨那般,貪念從頭發絲一直到腳毫不掩飾的不斷滲出。


    隻不過一個紅酒卻也是酒過三巡了,陳與安強支撐著下巴,微醺的眼睛看著同樣紅到脖子眼神縹緲的廉馳大刀闊斧的講著自己看好的項目,那說到激情處手還在不停的擺動著。女人們吃完飯就下桌了,待在廉愛的房間裏坐在床上,林琳抓住廉愛的手,小謀曲算的樣子:“你到底跟陳少感情怎麽樣啊?”


    “我們?還好”


    “隻是還好嗎?怎麽跟我都不說實話嗎?我看陳少可是很喜歡你的。”林琳盯著廉愛的臉一直看著,可是這個女兒每次在自己麵前都是一副沒有任何波瀾的死樣子,究竟在想什麽根本看不來,自己每每看到她這個樣子自己都莫名的十分惱火。


    為什麽?就自己第一胎因為生了她,就活該要被那個重男輕女的丈夫天天家暴嗎?還沒出月子就被的遍體鱗傷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賤蹄子,可是她呢?永遠都是那副什麽都看淡假清高的樣子,讓自己就恨不得在她身上來兩下子,讓她也體驗一下自己受過的痛楚。


    林琳知道現在可不能打她,陳少還在,自己兒子還需要她,強壓下自己湧上心頭的憤怒。看著廉愛不迴答就接著道“你知道你弟弟最近一直在很努力的研究新項目吧!這次光靠他自己肯定是不能成的,因為創業需要大量的資金,這些錢咱家是拿不出來的,一定得是要靠陳家才行,才能把這份事業立起來,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多重要!你隻有這一個弟弟,你可不能成為你弟弟事業道上的絆腳石,而是要做你弟弟事業上的助力。所以,我看陳少也是喝多了,迴去太危險,今天晚上就留他在家裏吧,咱家說小也不小,但臥室就三間,你弟弟覺輕跟別人一起睡不來,總不能讓陳少跟我和你爸住一起吧。你把臥室收拾一下。”起身就要往外麵走,她可真的不能再看這個死模樣了,林琳對廉愛是一種很複雜又擰巴的情感,她不想見到廉愛過的好,但也不想廉愛過的不好,沒給自己帶來想要的榮譽金錢。


    廉愛也是淡定沒有一點的慌亂,從林琳親昵的拉著她的手說讓她進屋休息的時候,她就大概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了該迴答的話還是要說的:“我身體還沒有好,肋骨還是裂著的。”


    “有什麽問題嗎?”林琳皺著眉居高臨下蔑視著廉愛。廉愛盯著林琳搖了搖頭,女人略顯滿意的走出了門。


    夜晚,陳與安被廉馳扶進了廉愛的臥室,放平躺在了床上,廉愛就站在床邊看著,廉馳在出去之前眼神兇狠但語氣還挺平靜的對著廉愛說:“你可要好好照顧陳少啊。”臥室房門在廉馳出去的時候從外麵鎖了起來。


    陳與安聽見某人離開的動靜從床上坐了起,嘎嘣嘎嘣轉動著脖子,又扭了扭腰身,看向麵無表情筆直站立的廉愛輕聲說:“你傷好點了嗎?”也不等廉愛迴答“你有傷,今天晚上住在床上吧,我睡覺不老實,容易傷到你,我睡地上就行。”


    廉愛眼睛閃了閃卻像個悶葫蘆似的也不說什麽隻是從小櫃子裏幫陳與安拿了套被褥,自己合衣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盯著天花板,這房子雖然隻有三間臥室,但每間臥室都配有一個衛生間,隻是廉愛的這間是最小的,但倒也是方便。陳與安從衛生間走了出來,身上穿著廉愛洗的發黃的浴袍,好在這個浴袍是廉愛撿的廉馳穿過的舊衣,要不以陳與安的身材怕真的是穿不進去的。


    一個躺在地上一個躺在床上,但都是眼盯著天花板的兩人,沒什麽言語。門外一直偷聽的人左等右等也聽不見動靜,後來也是真的累了也迴房睡覺的時候,陳與安開口了他知道廉愛還沒有睡:“你弟弟的事情我幫了,我想了一下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草原玩一圈吧,有個朋友剛從草原迴來,說那邊的景色美極了,空氣還好。去了以後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就從那邊買個房子,咱們也體驗一下放牧的生活。你養傷的這段時間我這邊也別閑著,我減肥,我這確實有點太胖了,為了以後的身體健康,我也該減肥了,你說好不好?”


    “放牧嗎?草原並不都是牧民的。”


    “是是是,你說的對,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讓你體驗下,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樂趣,主要是我在想那邊草原廣闊見到的人也少,倒是清淨,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的。”


    此時的廉愛並沒有接著搭話而是一直想著這五年來的種種事情,今天的陳與安好像是轉性了,變得有些太不一樣了,隻是如果不是這五年來徹底看透了陳與安這個人,那恐怕他今天的言行可能會在自己地心底種上個花吧。


    已死的心還會掀起波瀾嗎?


    廉愛的傷還沒好,今天剛從醫院迴家就一直沒有休息一下的時間,這一晚真的是又疼又累到沒有做半點夢一直到早上。早上醒來時,陳與安還在打著唿嚕,廉愛艱難的起身,可能是起來的姿勢不對,又或者是昨晚睡覺一個姿勢沒動過,起來一扯痛到一瞬間連唿吸都停滯了眼淚無法控製的流下來。為了避免被陳與安看見,廉愛一點一點慢慢扶著牆一步一蹭的走進衛生間。


    廚房裏林琳在做著考究的早餐,廉馳則是一直站在能看見廉愛臥室門的位置,就那麽皺著眉抱著肩膀一直盯著。廉爸爸廉雄也是出奇的今天沒有早早的去店裏,而是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也真的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真的看進報紙裏的內容。三個人不同人但同心的忐忑等待又滿懷著期待的關注接下來該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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