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再從這幾家挑選兩家出來,然後你再去相看,如何?”怪不得那些長輩們靠喜歡撮合別人,這有癮啊。


    “水仙一切都聽從姑娘的安排,姑娘安排的事情定是有它的道理。”


    六兒滿意的點了點頭,過了兩日,她給水仙尋了兩家,讓她去相看,迴來的時候,她問水仙看上了哪家郎君,水仙羞答答的說自己比較中意有良田兩畝的傅姓兒郎。另一頭,傅姓人家托了媒人過來說親,六兒和媒人樂嗬嗬的商量著一切。就這樣,兩人的婚事定在農曆十月初四,那天是個極好的日子。


    蓮花見著和自己一起的人都成親,隻剩下她,心裏悶悶不樂,跑去六兒那裏,問六兒為何不給她訂下親事?銀柳和絲蘭都成親幾年,也生了孩子。現下水仙也已經訂下親事,為何不安排她的?


    六兒忽悠她,說如果她成親後就不能隨心所欲的吃東西,不僅吃不飽還要幹活生孩子。蓮花這個吃貨一聽,立馬打消要成親的念頭。


    這成親就吃不飽。那她豈不是要餓肚子?好不容易養的肉,可不能就讓它消失。


    孫琳帶著三哥孫光來到都州去找六兒,六兒帶著兄妹兩人去找梁大夫,六兒曾和梁大夫說過孫光的病情,梁大夫聽後,隻說要將人帶過來才能對症下藥,但也沒說自己能完全治好他。見著孫光,又替他把脈,仔細檢查一番,斟酌道:“這孫郎君這樣也算是好福氣,不如就這樣讓他開開心心的過著日子就好了。”


    六兒一聽,這梁大夫說的這麽委婉,知道他留了情麵給孫琳他們,謝過梁大夫,幾人離開,迴去的路上,孫琳對六兒說:“在來的路上,我們一家人都做好最壞的打算,但想著若能治好的話,多好。這樣哥哥以後也不會孤身一人。剛梁大夫的那番話,其實我都明白。”


    看著她苦笑的樣子,六兒不知道自己該要說什麽話好,孫光見著妹妹孫琳不高興的模樣,也不說話,蓮花看著氣氛不對,也不說話了。


    “琳兒……”


    “六兒姐姐,我明白的。”


    蔥白正在立夏閣門口等著,遠遠的就看到孫琳的身影,心中又緊張又期待。等幾人從梁大夫那裏迴來,他緊張到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孫光上來就抱住他,興奮的喊道:“蔥白弟弟,你好嗎?我好想你啊。”


    孫琳看著變化好大的蔥白,一時間認不出他,見著哥哥喊他為蔥白,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蔥白,見他沒看向自己,孫琳心中居然有些失落。


    心中不禁覺得好笑,自那以後,事情都過去三年。他肯定會生氣自己三年前自己誤會他以為對自己耍流氓,還甩了他一巴掌,這不記在心上就不錯了。


    “嗯,我也想你,三哥。”更想她。


    “我剛來的時候,怎麽沒瞧見你在呢?你去哪兒了?”孫光問。


    蔥白迴答:“我去街上買點東西,怕你們吃不慣都州的菜。”


    六兒:這臭小子一聽說今兒孫琳他們過來,居然早早的把立夏閣所有的房間裏裏外外給打掃一遍,更是將每個房間擺上花瓶,插上花。嘖嘖嘖,真是戀愛腦無疑了,還是長情又專一的戀愛腦。


    “哇~蔥白,你真好!不過我阿娘說了,讓我出來不要挑食。”


    “孫光郎君不挑食?真好,這樣蓮花就可以放心的給你介紹都州的美食了。這裏有口水雞、白灼菜心還有紫薯糕,真的都特別好吃呢。但這裏最好吃的就是冷鍋兔子肉,味道那是杠杠的。”蓮花說著,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裏的嘴唇。


    孫光一聽有這麽多好吃的,就纏著蓮花帶他去吃,蓮花沒敢應答,看向六兒,六兒點頭示意,讓她好生注意孫光。蓮花點頭答應,這才出去。


    六兒見著那蔥白和孫琳的眼神有極限拉扯,找了個理由,對他們兩個人說道:“哎呀呀,我還得要去趟其他地方,蔥白你好好招待琳兒,可別欺負她。”把欺負兩個字說得很重。


    蔥白應聲道:“嗯。”


    六兒離開,蔥白手忙腳亂的,在原地不知道該要怎麽樣開口的時候,孫琳問他:“這些年,你還好嗎?”


    “嗯,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當年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以為你對我耍流氓。”聲音越說越低,當年的事,即使在信裏說過,但她還是想要當麵和他說清楚。


    他道:“過去就過去了,別再提了。要不,我先帶你去看看你住的房間?”


    她道:“好。”


    他往前走著,她跟著,他走的很慢,她看著他的背影跟著走著。什麽時候他的肩膀變得那麽寬了?什麽時候他變得那麽高了?什麽時候他又變得那麽男人了?和三年前的他完全不一樣,這一次看到他,她的心居然不一樣了,變得好奇怪,變得砰砰砰一直跳個不停。


    她低頭走路,並未發現他已經停下腳步,轉身麵對自己。她沒注意就這樣撞在他的胸口上,腦袋被撞的嗡的一聲。


    蔥白不知道自己一個突然轉身,會讓她直接用腦袋撞在他的胸口上,她向後退了幾步,腳踩在石子上,一下沒站穩,眼看要摔倒在地,蔥白伸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一個轉身,他當了她的肉墊子,兩人以曖昧的姿勢躺在地上。


    好痛!他的背!估計被石子磕到,破了點皮。忍住痛從地上起來,怕她誤會自己對她耍流氓,又趕緊放開她,急忙解釋道:“剛才我怕你摔倒,沒想對你怎麽樣。隻要你沒事就好。前幾天這裏剛下過雨,地麵比較滑,你小心點走。”


    他這是在幹嗎?當初是自己誤會他而已,他現在怎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她?孫琳心中不免生氣起來,沒和他說話,隻管往前走,根本沒瞧見受傷的蔥白。


    蔥白跟在她身後,慢慢的跟著,走到三樓的樓梯口,他才貼著欄杆往前走,孫琳這時才發現他的不對勁,叫住他。


    “你怎麽了?幹嗎這樣走?不想和我接觸為何不早說?為何這樣做戲嘲弄我?”


    “我哪有戲弄你,我這…這隻是怕你再摔下去。”


    孫琳一個小碎步邁向前去,站在他跟前,揪著他的衣服,生氣道:“我又不是傻子,你戲弄我做甚?我也同你說對不起了,你為何這樣子對我?”


    蔥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被她揪住衣服,扯到傷口,嘶的一聲叫了出來,孫琳以為自己捏住他胸前的肉,趕緊放手,看他冒出一身冷汗,問他怎麽了。


    他揮揮手說沒事,讓孫琳先進屋去。孫琳不疑有他,進屋,他站在門前沒進去,對她道:“你好生休息,你三哥同我一個房間,就在隔壁,如果你有什麽事情,喊我一聲就可。”說完,離開。


    來到隔壁房間,他將門輕輕遮掩,脫俗外套和上衣,看著已經壞了的外套,將它放在一邊,走到洗臉盆那裏,用巾子沾水,對著銅鏡,小心翼翼的擦去血跡,隻是一些傷口根本擦不到,左右手對換擦,依舊擦不到,扯動傷口,還是擦不到。


    突然,大門被人推開,抬頭看是誰時,他紅著臉把丟在一邊的衣服拿起來,遮住自己的上身,磕巴道:“你進來怎麽沒敲門?我這兒剛脫的衣服。”


    孫琳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他的背上有些擦傷,見他慌張的用衣服遮住自己的上身,她往前一步,他就後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他坐在床上,對她說:“你別過來了,我我我,我困了,想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她往前走一步,對他說:“讓我看看你的背。”


    他一躲,道:“你沒事看我的背做甚,傳出去對你一個姑娘家的不好。”


    見他躲,她咬咬唇,問:“你是不是討厭我?是不是因為當年我誤會你……”


    他否認,道:“沒有,我剛都說了,那件事過去就過去了,而且你也同我道歉,我又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她大眼汪汪的看著他,委屈的訴說:“可是,你從剛才到現在,你的舉止都好奇怪,我不喜歡有誤會悶在心裏不說的,如果我哪裏做的讓你不舒服的舉動,請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可是你躲我,所以我就過來找你說清楚。”


    他道:“哎哎哎,你可別哭,我沒躲你。真沒有。”


    她委委屈屈的看著他道:“真的?”


    他用力的點點頭:“我何曾騙過你。”


    “那好,既然你沒騙過我,那你轉過身來,讓我看看你的背,剛才為了不讓我受傷,你是不是受傷了?”


    “這…男女授受不親,我一個大男人無所謂,你一個姑娘家的,若是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趕緊出去吧。”


    他越是催她出去,她就越確定他受傷了,開始自責起來:“你就是想讓我內疚自責死,你肯定受了很嚴重的傷,不然為何不讓我瞧瞧?我都不嫌害臊,你一個大男人害臊做什麽?孟蔥白,你就是故意讓我內疚一輩子,對吧?”說著說著,哭上了。


    一聽她哭了,他不知所措,這受傷的是他,怎麽現在她倒先開始哭上了,隨意將衣服往身上一披,起身,去哄背著他哭的孫琳。


    “你別哭,別哭。”伸手抹去她的淚水,耐心的哄著。


    孫琳哭的打嗝,道:“可是,你,”你了半天,愣是沒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氣到跺腳。蔥白被她這樣可愛又無理的模樣給笑到,但又不能真的笑出來,怕她自己被自己給氣死掉。就這樣,她哭著,他抹著,等她冷靜下來,眼睛哭的跟個青蛙似的,又紅又腫。


    他走去洗臉盆那裏,用巾子沾水,擰幹,將巾子遞到她麵前,溫柔的對她說:“擦擦吧,萬一讓人瞧見你紅腫的眼睛,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怎麽欺負你了。”


    孫琳拿過巾子,往眼睛上摁摁,等到稍微好點了,才對他說:“你把衣服脫了,躺在床上吧。”


    什麽?要脫衣服?她難道是想……


    “你後背若是再不塗藥,怕是留下疤痕,將來你媳婦怕是會嫌棄你。”她拉著他往床邊走去。


    “隻要你不嫌棄我就好了啊。”他邊走邊喃喃自語道,聲音小的跟個蚊子一樣。


    “你說什麽?”她一心顧著他後背都傷口,根本沒聽清他說的話,迴頭見他搖頭,不再說什麽,讓他躺在床上,她從衣服裏掏出藥膏來,擰開蓋子,用小木棒挑了透明的藥膏,均勻的抹在他的背上,彎身,一邊小心翼翼的塗抹,一邊吹吹。


    她的吹氣對一個成年男人來說,簡直就是無形的誘惑,讓他無所遁形,他緊緊的揪住被子,孫琳看到以為是自己弄痛了他,詢問他,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他將自己的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裏,不讓她看到現在的自己,悶聲道:“沒有,那個藥膏塗抹好了嗎?”如果再不好,他怕自己會露餡,而她會覺得自己惡心。


    “快好了,你別動來動去的。”孫琳輕輕的唿在他的背上,對他簡直就是種折磨,心裏頭默默念著別衝動。等她完全弄好,他才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對著她道讓她先出去,自己穿好衣服再出來。


    孫琳收拾好,這才出去,還貼心的替他把房門關上。看她完全離開,他才從床上一躍而起,低頭看著自己的變化,他道:“這樣如何是好啊?”


    迴到房間裏的孫琳把房門關上,一手捂住自己的臉頰,一手放在跳個不停的胸口處,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奇奇怪怪的?為何看見他的背,自己會臉紅心跳?難道這幾年的書信往來,自己對蔥白有了一定的期待?難道她在無形中開始對蔥白有了不明情感因素?


    不行,不行,孫琳,這次來都州是為了三哥孫光的病情的,不是讓你做多餘的事情的,胡思亂想的。距離上次他對自己宣誓要娶她,自己也明確拒絕過他,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都過去這麽久了,他或許早已變心,或許早就理清他對自己的情感,就是弟弟對姐姐的一種依賴。想到有這個可能,她一下子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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