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她放下筷子,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眼前她日思夜想的人。苦笑著自言自語道:“聖上怎麽會來我這兒?來了的話,她們為何不通報我一聲呢,唉…又是錯覺。”


    “景溫…”佘弘璽溫柔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張景溫後知後覺的發現,聖上真的來她寢殿這裏來了,這不是她的錯覺,聖上真的來她這裏了,她想撲進聖上的懷裏,想問他為何這麽久都不來看她?可理智喊住了她,即使她此刻特別想撲在聖上的懷裏,依舊規規矩矩的向聖上行禮。


    聖上看著比之前消瘦很多的張景溫,關懷道:“景溫,你受了天大的委屈為何不和朕說呢,朕若是沒空餘時間,景溫也可以和皇後說,以後景溫別再讓自己受這麽大的委屈,你是朕的女人,不能讓刁奴騎在自己的頭上。”


    “妾聽聖上的,聖上,若是還沒用過晚膳的話,同妾一起用膳?”張景溫期待的眼神看著,邀請他一同與她用膳。


    “好,景溫邀請朕,朕同你一起用膳。”


    佘弘璽留宿在張景溫寢殿裏,這一夜,張景溫感受到了聖上無與倫比的溫暖,仿佛在她心靈裏注入了一絲溫暖,讓她枯槁的心又開始活躍了起來。沒多久她就發現自己又懷孕了,這次她小心翼翼的護著,直到肚子顯懷,她才把自己懷孕的事情說了出來。


    九個月後,慧昭儀和李夫人分別生下了一個兒子,張景溫比她們遲,卻比她們早生,因為孩子早產,張景溫寶貝的不行,孩子又是佘弘璽的第一個兒子,佘弘璽心疼孩子早產也心疼張景溫,給張景溫的位分從夫人直接升到景妃,讓餘公公把好多補品和珍貴的寶貝送去張景溫寢殿裏,還將原來張景溫居住的寢殿名字,從景溫殿直接改成景妃宮,一時風光無限。


    張景溫問他給孩子取名,他看著眉眼像自己的兒子,根本挪不開眼睛,道:“要不景溫想想,朕的第一個兒子該叫什麽名字好?”


    “聖上,哪有女人給孩子取名的。聖上您取吧。”張景溫躺在床上問道。


    他看著她,笑道:“他是朕的第一個兒子,排慶字輩,就叫慶安,願他一生平平安安,做個快樂的人兒。”


    “妾替我們的孩子謝過聖上。”


    這有了孩子就有了盼頭,一半的心思放在孩子身上,聖上偶爾過來看望她和孩子,卻不曾抱過孩子。半年後,皇後懷孕,她才明白過來,聖上不是不愛孩子,而是不愛她生的孩子。他對皇後的緊張,宮裏頭傳了遍。


    皇後孕吐,他讓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過來瞧著,皇後嗜睡,他讓人把奏折全搬到婉瑩殿裏批。皇後想吃什麽,未曾下廚的他,居然親自動手下廚,那笨手笨腳的模樣惹的身邊的奴,捂嘴偷笑。皇後想要散步,他親自攙扶著,深怕她摔倒,讓人在眼前試走會不會摔倒崴腳,才讓她往前走。


    皇後生產當天,肚子疼的不行,他大發雷霆,在外頭焦灼的等著,直到孩子哭聲響起,他一個箭步衝進去,詢問皇後的情況如何,再從穩婆手上小心翼翼的抱過他和皇後生的兒子,輕聲細語的和孩子說著他是他的爹,他是他的兒子。


    他給孩子取名,叫慶堯,希望他以後像他一樣,把大夏國治理更上一層樓,此話一出,這孩子就是注定要享盡此生榮華富貴,坐上最高的位置。


    李夫人和慧昭儀雖然都給聖上生了孩子,可位分卻遲遲不晉。再後來,慧昭儀不知道被誰告發,說她的兒子並不是聖上的龍種,一時間後宮上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許貴妃事件又再一次重演,當初許貴妃事件牽扯到太多人,太多人被斬首,其中也不乏無辜之人被牽連,後來事件再一次被新宰輔孫謹修孫宰相翻查出來,那些無辜的人才被撥亂反正,重新正名。


    皇後未嫁入宮中之前曾聽說過此事,聖上的暴怒無人敢上前勸阻,那些大臣們隻能私下去覲見皇後,讓皇後勸聖上冷靜處理此事,更是和皇後分析事情的厲害。


    思前想後皇後才對那些大臣們說自己先去勸說看看,若是不行,則另想辦法,事情緊急,皇後帶著大臣們直奔禦殿,在禦殿前,獨自一人進去,過了很久,皇後才出來,對那些大臣們說這事兒由她處理,畢竟後宮之事,她作為後宮之主,應當由她來當麵處理,讓宰相孫謹修其新任大理寺少卿舒展兩人全程監督。


    皇後和孫謹修還有舒展等人來到已被全全包圍住的慧婷宮,三人進去,問早已沒有往日風光的慧昭儀,隻要她說出那人是誰,聖上就放過她全家人的性命。


    哪知慧昭儀一口咬定這孩子就是聖上的,說聖上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不信,卻信一個外人的胡說八道,簡直不配為一國的國主,一番辱罵,直接一頭往牆上撞,就這樣消香玉隕了。


    慧昭儀的自戕讓聖上更為惱怒,連帶她生的兒子慶豐都成了他眼中釘肉中刺,下了一道聖旨,想要處死這孩子。若不是皇後極力攔下那道聖旨,年幼的慶豐怕早已是刀下魂。皇後好番勸阻,才平息聖上的怒意。


    “聖上,前車之鑒之事,勸我們不要趕盡殺絕,不能牽連無辜,聖上,饒恕才是最大的美德啊,您可以說婉瑩婦人之仁,但婉瑩堅決不能看著聖上您做出後悔的事情來!”


    就是這話才讓聖上平息了一點怒意,奪了慶豐這個名字,奪了慧昭儀娘家所有的賞賜和封號,將他們一家人貶為平民,帶著來曆不明的慶豐永遠不得踏入東州半步,這樣才平息了聖上的怒意。


    此事最高興又慶幸的人便是李夫人,原本她以為聖上會大查特查,整日擔憂的不行,深怕暴露慶雲的身世,等事情平息之後,讓蓮兒派人秘密處理掉那個男人,她才如釋重負。


    太皇太後因為許貴妃事件再次重演,又病倒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最疼愛的曾孫慶豐居然不是自己的親曾孫,此次的病比以往的更嚴重,太醫們過來瞧著,都搖搖頭,說太皇太後是怒急攻心才會病倒。


    聖上衣不解帶的守在太皇太後身邊,太皇太後已經開始胡說起來,皇後見此怕聖上龍體有損,讓他去好好休息,她來服侍太皇太後,他怕累著皇後,就不讓她來。


    一旁的張景溫看著,便主動開口說:“妾懇請聖上、皇後同意妾來服侍太皇太後。安兒由奶媽帶著,應當可以。”


    聖上看著她,投以滿意的眼神,說:“如此便好,那就由景妃來服侍太皇太後,景妃一向溫柔細致,朕也放心景溫,這點,李夫人可得要多向景妃學習學習。”


    李夫人尷尬一笑,隻說自己蠢才無能粗心,心裏將張景溫罵了無數遍,眼神若是能殺死人,那麽張景溫早就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張景溫的照顧讓太皇太後好了起來,這天,張景溫如常在太皇太後寢殿裏照顧著太皇太後,突然有奶媽過來說慶安高燒不退,擔心兒子的張景溫一時抽不開身,不知該如何時,李夫人突然出現了,沒來得及多想的張景溫把照顧太皇太後的事情拖給她,沒察覺到李夫人的笑意裏有一絲算計,見她同意後就叮囑她,再過會兒,太皇太後便會醒來,把藥湯讓太皇太後喝下去,她去看一眼慶安就迴來。


    張景溫離開不久,太皇太後便醒來,看著不是張景溫的臉龐,是李夫人,就問她:“景溫去哪兒了?”


    李夫人一臉無所謂的態度應付著她,端起碗,舀了一小勺的藥湯喂進太皇太後的嘴裏,說:“景妃她呀,迴去看她那生病的兒子了,所以就讓妾來照顧著您。”


    太皇太後見她不想喂湯藥的模樣,便知曉她是不情願來這裏,就讓她扶著她起來,說這湯藥她自己來。李夫人一聽,也沒慣著她,隻好慢吞吞的把手裏的碗放在一邊的高凳上,傾身將她費力的扶起來做好。


    “李夫人這是什麽眼神?哀家身上除了藥味可沒其他臭味,怎的嫌棄的看著哀家?”太皇太後冷聲道。


    李夫人裝模作樣道:“太皇太後,您誤會妾了。您身上怎麽會有臭味呢,是景妃把您托給妾照看一會兒。”


    “你出去吧,哀家好多了,不用你照顧。”


    李夫人嫌棄的拍了拍手,小聲道:“是,妾這就離開。不用妾想和太皇太後您說說慶豐那孩子的事情,他啊好可憐的,從錦衣玉食到平民,您說說,這孩子會不會受不住苦啊?嘖嘖,聽說他啊,現在情況很不好呢,跟著外婆家,幹著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好端端一個皇子居然過成現在這副樣子,害,瞧妾這腦子,都忘了慶豐這孩子不是聖上親生的。”


    太皇太後被氣的胸口痛,隻有喘出氣的份兒,手指著她顫顫巍巍的道:“你,你,你給我滾!”說完這話,氣血上湧,人就暈了過去。


    等了好一會兒,她才大聲唿叫快來人,太皇太後暈過去了。等太醫趕到時,太皇太後早已迴天乏術,甚至未曾來得及看最後一眼聖上,就這樣撒手人寰。


    張景溫聽到太皇太後出事,趕緊從自己宮裏返迴太皇太後那裏,一進屋裏聽到李夫人哭著對她說從她走後不久醒來,自己就按照她的話喂藥給太皇太後喝,隻喝了幾口,就暈了過去,自己喊了幾聲,太皇太後都沒應答她,這才發覺不對勁。


    佘弘璽轉頭問張景溫李夫人說的是否屬實,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早就讓張景溫驚慌失措,根本沒來得及反應是怎麽一迴事時,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響徹整個房間,眾人皆懵,原本吵鬧哭啼聲,瞬間沒了聲音。


    張景溫被打懵在地,手捂著臉一臉的不可置信看著往日自己愛著的男人,看著他眼裏的冷漠,她才明白,自己愛著的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他,從地上起來,慘笑道:“聖上若是想要除掉景溫無需用這樣卑劣的手段,景溫捫心自問,對得起天地父母,對得起太皇太後,更對得起聖上,唯獨對不起的就是自己,您怪妾沒照顧好太皇太後,可當時李夫人過來和妾說安兒高燒不退,妾就不能迴去看一眼安兒?妾就這麽不堪嗎?”


    她溫柔的控訴在佘弘璽的眼裏,成了狡辯,不由失望,道:“景妃盲目自信,致使太皇太後薨逝,造成不可挽迴的餘地,加失言對朕大不敬,來人!傳朕旨意,將景妃打入冷宮,其子慶安交由皇後扶養,你放心,朕會放過你的母族,畢竟此前是你為朕生下朕的第一個兒子,皇後曾經說饒恕才是最大的美德,所以朕這次就饒了你的母族。”


    “張景溫謝聖上大恩。”行完禮,頭也不迴的隨著進來的侍衛去了冷宮。


    十年後,慶安身邊的奶媽病重,臨終前告訴皇後,當年是李夫人給了銀錢讓她把皇子慶安弄發燒,然後李夫人去太皇太後寢宮裏喊景妃迴來,沒多久,太皇太後就薨逝,當時她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是太皇太後宮裏有個丫頭出來和她說起此事,她這才聯想起來。


    皇後得知此事當年的景妃可能受了委屈,於是秘密調查當年在太皇太後宮裏當差的宮奴,查到有個十六歲的宮奴從那以後沒再當差,也不知道去了哪兒。派了兩撥人去尋找,這才從宮裏倒夜來香那裏找到了她,把她秘密抓去皇後宮殿裏審訊一番,這才得知全部真相。


    當年景妃和她在照顧太皇太後的時候,她困得不行,景妃讓她去太皇太後的床後頭好好休息一下,這樣不會讓任何人發現。但她沒敢熟睡,怕有人過來發現她不見,可當她剛坐下不久,李夫人就過來對景妃說皇子慶安高燒不退,景妃把照顧太皇太後的事情交給李夫人,李夫人應下不久後太皇太後就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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