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古人在各地越發的狂躁,童湘琦使用口令,已是越發的控製不了那般強大的力量。


    為了能夠逼出墨羽族現身,不以洗劫聖陰宮為由,進行全部誅殺。


    在強大的力量麵前,宮主離殤已負重傷昏迷不醒。


    正欲逃走的離尚天,莫不是烏修率墨羽族出現及時,怕也是太古人刀下的陰魂。


    然,鮮於景一襲黑袍加身,半遮麵,即便是童湘琦立在他麵前,也察覺不出半分。


    報仇心切的她,已是將生死置之度外。


    與烏修尊者對戰時,五瑤為她擋了一掌墨羽之力,當場便失去了最寶貴的生命。


    瞧著唯一一個對自己即忠心,又親如姐妹的人永遠的離開,悲痛的打擊再次湧上童湘琦的內心深處。


    “噗”的一聲,吐出了大口鮮血昏倒在地。


    氣急敗壞的離尚天,正欲將她就地刺死之時,卻被鮮於景攔了下來。


    “此人,還有用處,還望離少宮主能給個薄麵!”


    話音落下,離尚天深知,縱然眼前的這個女人將聖陰宮前所未有的重創,但是墨羽族要的人,又不能不應。


    心中縱使憤憤不平,也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童湘琦被他帶走。


    殊不知,太古人被開啟之事,以及攻打聖陰宮,這一係列的計劃,皆是出自墨羽尊主之手。


    目的是讓世人對終極門徹底的失望,也是為了清除聖陰宮在各處的勢力。


    如今的天下,雖為薛延慰誌興王統一,卻實乃墨羽族把持朝政!


    從而,墨羽族以龍衛軍的身份進駐王城。


    那些太古人被烏修尊者馴服之後,並以龍衛軍之名施於解藥,還以自由之身。


    即是民心所向!


    此藥正是鮮於景用粟靈兒曾留下來的靈血,再與十二種奇花根莖所化練而成。


    而今,龍衛軍深得民心,龍衛軍首領,流雲大人,也正是墨羽少尊,墨羽流雲。


    雖然,他身在北洋城,心,卻總是惶惶不安!


    直到他審問童湘琦身份時,從她口中得知粟靈兒為清除上青圖之力,遭到反噬,重傷難治。


    聽之,立刻馬不停蹄的前往荊寶莊,不曾想竟是人去樓空。


    非一深情的望著他,為了能夠討得一點喜歡,卻使用禁術,僅憑一絲氣味兒便進行追蹤。


    ……


    此時,夜潭江岸昏天暗地,黃沙四起,這便是神者在隕落前征兆的現象。


    風沙太大,馬車也開始盤旋起來,嚇得桃果在馬車內緊緊的抱著粟靈兒大喊著。


    “小姐,不怕……。”


    其他人用內力緊緊地拽住馬車,使勁兒的拽往一處能遮擋幾分的石壁縫隙之中。


    “怎麽迴事兒?下春也不該有這般糟糕的天氣!”


    “不知道啊!不會是少門主遇到什麽怪物?”


    “瞎說,什麽怪物不怪物,看這風沙來得甚是蹊蹺。


    兒時聽祖爺爺說起過,每當有上神在人間隕落之時,便會出現這般現象!”


    “什麽?”


    “難道是……。”


    “……”


    風沙中,聲音都十分的響亮,他們大聲的談話,桃果也聽得甚是真切。


    “不會的……。”


    心裏一直難過的哭泣,念叨著。


    她知道,若是三個時辰之後,鮮於楓還未安全取藥歸來,一向待她如親姐妹般的主子就真的離開了。


    昏迷已有六日有餘,這期間不舍晝夜的照顧自家主子,晃眼間消瘦了許多。


    許是這疾風的緣故,在這江河水麵越發的不平靜。


    鮮於楓攜孤影著舟,運氣逆江而行。


    沒有了禦寒香保護,江水冰冷刺骨,濺起來水花已是如冰如刺。


    鋒利的冰刺透過那衣衫劃破了肉體,滿身皆是的嘴角般大小的傷口。


    一襲青衣布滿了血漬,而那凍僵的身體卻再難以使用內力來支撐。


    於江麵已是十六個時辰有餘,驚人的毅力,當真是無人倫比!


    並不在意已滿身是傷,而是一直苦思冥想那江流之心藏於何處……


    直到,那些血漬一滴一滴的落在水中。


    仿佛有那麽一瞬間,感覺到風沙的淚滴落在他的臉頰。


    忽然感覺到內力非常不穩,於經脈暴走,無法掌控孤影逆行之力。


    頓時,整個身子墜入江河中!


    身子骨散架般的一直下沉,以為自己就真的要交代在夜潭江河底時,迷迷糊糊的視線被那一束紅光所吸引。


    漸漸地,身子似乎變得暖和許多,狂躁的內力也開始平靜下來。


    意識也在逐漸清醒,遊動著身軀向那紅光緩緩靠近。


    殊不知,這夜潭江非比尋常,河水靈氣能通天感應。


    感知過去與將來!


    江流之心,乃是誠心所向,贏得天淚,或悲或喜!


    隻手觸摸那紅光時,身體在這一瞬間無法動彈,似乎被冰晶包裹甚是嚴實。


    唿吸越來越緩慢,漸漸的……


    忽地,聽得轟咚一聲,正是鮮於景跳下江河,及時將鮮於楓救了起來。


    時間緊迫,已是顧不得墨羽族的身份,一身墨羽之力迅速的迴到岸上。


    不知是風沙太大的緣故,還是大家的注意力皆在擔憂那奄奄一息鮮於楓身上,絲毫沒有察覺到墨羽之力的到來。


    麵對即將隕落的粟靈兒,鮮於景毫不顧忌自身安危,以及在那夜潭江元氣大傷的身子。


    就連一向跟隨左右的非一,縱然加足了羽力也未跟得上自家主子,足足相差了百裏有餘。


    莫不是鮮於景留香作引,她又如何能準確的找到所在的位置。


    當她趕到時,正瞧著鮮於景將那取迴的江流之心握在自己的手心。


    一旁的鮮於楓使勁兒的打開眼睛,深情又遺憾的眼神兒望著粟靈兒。


    內心深處自是知曉著,這一眼恐是永恆……


    隻手緊緊的抓著劍風,低沉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道出了兩個字。


    “木…匣…”


    “少門主……!”


    “少門主……!”


    兄弟二人十分傷心和難過,眼看著自家主子不過是撐著一口氣,卻還掛念著他人!


    二人轉身向鮮於景跪下,求著救救他們的主子。


    他,望了一眼鮮於楓,心裏不由得酸了一陣兒……


    迴頭也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隨即,接過玄見手中的木匣子,則令他們退至遠處。


    然,若要打開木匣子,不得不使用墨羽之力。


    “眼下,還有什麽能比救你性命重要!”


    鮮於景心裏暗自神傷而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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