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楓昏睡的樣子倚靠在香案邊上。


    頓時,五瑤向他喂了一顆紅色的藥丸,正是那迷魂香一半的解藥。


    他,迷迷糊糊的神色,隻手檔了一下門口照射進來的光。


    整個身子也都虛弱無力,想要起身都有些困難。


    眼瞅著童湘琦主仆二人,見此卻無動於衷,不解而問。


    “這是怎麽了?”。


    “中了毒,而這個毒也隻解了一半。”


    童湘琦一副嚴肅的樣子迴應,聽得他吃驚一愣。


    帶著疑惑的目光看了她們兩眼,又冷冷一笑,後腦勺便倚在香案邊緣,輕言落下。


    “你,這是為何?”


    話音剛落,五瑤手中的劍放在他那脖子邊上。


    隻要稍微一用力,刀劍便能劃破他的喉嚨。


    即使並未解釋什麽,但從童湘琦那眼神兒裏,看到的滿滿都是敵意。


    然,在童湘琦心裏,縱然如此,內心深處也並不想真正的傷害鮮於楓。


    不過是,到了這荊寶莊,再也無法掩蓋那仇恨的目光。


    她,揮了揮手,示意五瑤將刀劍放下,輕言細語中又不失諷刺而言道。


    “少門主是聰明人,與聰明人是無條件可談的!”


    此話落下,鮮於楓一番苦笑而應下。


    “說吧?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太,元,令!”


    三個字如釋負重似的落下,令鮮於楓心裏一凜!


    心裏自是知曉此令若此刻開啟,遭殃的不是需要討伐的敵人,而是成千上萬的平民百姓。


    太元令原本則是終極門受王室之命,全力培養的一批頂極影士,隻為王上一人驅使。


    武功內力皆是終極九式最高層,深不可測,就連鮮於楓都不及他們半分。


    不曾想在練就元古上成時,心髒隻能為召令所跳動,最後卻演變成沒有靈魂的武者。


    而那些元古人,皆是窮苦百姓家的孩子,自打一出生的男嬰就被賣進訓練場,從小開始訓練。


    自打成立金國以來,鮮於氏祖先就開始計劃。


    恰逢與臨國邊境起衝突,為了一展金國之威,一國之君親征,便攜帶終極門主鮮於赫帶領頂極影士前去平定。


    殊不知,兩方開戰之時,隻因影士眾人功法暴走,殺戮成性,並未成熟到可以隨心所欲的去操控內力。


    雖說打敗了敵方,卻也把邊境城池的百姓傷了一大半。


    莫不是,當時鮮於赫擅長武魂音律,使用海螺傳音,這才沒有釀成不可收拾的局麵。


    此事兒過後,王室卻被天下人所討伐,為了平息眾怒,本應該當著天下人處死那些影士。


    但是,一旦這樣做了,以後誰還敢為金國效忠。


    然而,鮮於楓高祖卻請命為影士治療,王室這才不得已將眾人封禁。


    治療期間,破除了那些元古人體內的素心丹。


    武功全廢,亦如廢人,便忘記了自己乃是影士,重新開始生活,娶妻生子。


    對此,那海螺音律被王室命為太元令,而那些頂極影士又稱為元古人!


    然而,他們並不知,一入影士,便是永生永世。


    即便沒有了素心丹,但是血液將會傳承。


    這也是到了鮮於顏真少年時,一時貪玩吹響了太元令。


    剛好就有一位近身侍從是元古人後代,聞聲之後,武力巔峰,府中多數人遇難。


    救人的武器也成了殺人的武器。


    很快,元古人再次狂魔之事傳得沸沸揚揚。


    為了永絕後患,朝廷下令誅殺元古人滿門。


    幸而逃了得很快,似乎有人早已給他們通風報信。


    此後,終極門太元令已列為禁用!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終極門也一再研究如何破除太元令對他們的召喚。


    所以,傳承人皆是會使用,但不可啟用!


    如今已隔三代,當初百十號元古人,傳承至今,當是不可估量。


    鮮於楓又如何不知開啟太元令,後果不堪設想。


    一副非常嚴肅的神情望著童湘琦,沉重而道。


    “你可知,你在說什麽嗎?”


    “當是知曉。”


    “知曉,知曉到可以拿無數人的生命開玩笑?”他的聲音愈發的紅亮。


    “你,沒有資格用這語氣同我說話。”


    話音落下,童湘琦一怒之下,奪過五瑤手裏的寶劍。


    “哧”的一聲,一劍刺向了他的左肩。


    童湘琦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眉頭緊鎖,隻手捂住傷口,正欲開口質問時,粟靈兒走到了祠堂門口,漫不經心地一語落下。


    “琦夫人,如此大動幹戈,隻為召喚元古人,還傷了自家夫君,這傳出去,當真是一段刻骨銘心的佳話!”


    “哈哈哈……。”


    聽得童湘琦甚是得意的大笑一番,隨即便挖苦了她一番。


    “怎麽?心疼了?”


    隨即,又是一劍向他刺了過去,隻聽得鮮於楓“噗”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你……!”


    氣得粟靈兒衣袖一揮,一道白光將童湘琦震開了一丈之遠。


    “主子……。”


    嚇得五瑤大步流星的趕緊去攙扶著。


    還沒扶得穩住,又是一道白光打落過去。


    粟靈兒蘭指一瞬間,五瑤懷裏揣著的解藥瓶瞬移到她的手裏。


    這才使得鮮於楓服下了另一半的解藥,同時,傷口之處正被靈力所治愈。


    雖說並未將他完全治好,至少保全了性命。


    他們正欲走出祠堂時,不料,轟隆一聲,腳下石板瞬間分開,兩人同時掉了下去。


    啊……


    說時遲那時快,鮮於楓忍受著受傷的身體召喚出了孤影。


    兩人砰的一聲落入孤影的頂部,隨著力場緩緩落下。


    縱然身體皆是有恙,還是都那麽義無反顧的護著粟靈兒。


    然,這一刻墜落的情景,在粟靈兒的腦海裏多了一個畫麵,正是三百年前九神山墜崖之時。


    仿佛看見了另一個不一樣的情景。


    紫明君緊緊抱著粟靈兒,卻用神魂抵禦那神雷的攻擊,兩人一同墜崖落在一團雲霧上。


    待她迴過神兒來時,兩人已經掉落在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趁這黑暗之中,鮮於楓悄悄地抹掉了嘴角再次溢出的血漬。


    隨即,玉指環隨著粟靈兒的意念亮了起來。


    “你,還好吧……”兩人同時開口關心一問。


    墜落時,鮮於楓後背與孤影碰撞,本已傷得不輕,外加承受著粟靈兒整個身體重量,內傷已然加重。


    為了不讓她有所擔心,顧慮,隻好強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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