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通過穀口之後,牛輔才發現裏麵的山道更加狹窄,大軍擠在一起,像鑽進了地道一樣,隻能幾個人並排在一起。


    人擁擠在一起,別說走路,喘口氣都很困難。


    這山穀幽靜的仿佛進了古洞,兩旁高山峻嶺,山峰險峻聳入雲霄,隻有受了驚的寒鴉偶爾發出一聲怪叫,刹那間又陷入了更加陰森的氣氛之中。


    這樣的山勢,這樣的氣氛,讓每一個西涼兵心裏都忐忑不安,牛輔的心也漸漸懸了起來。


    通過穀口之後,一個黃巾兵也沒有看到,牛輔感到非常納悶,“黃巾兵都躲到哪裏去了?”


    白波穀地勢特殊,兩山夾一穀,這條狹長的山道起碼有四五裏長,楊凡給它取了一個非常形象的名字,叫“一線天!”


    隻有通過一線天,穀中才霍然開朗,地形變得極為開闊。


    一線天就像是葫蘆嘴,牛輔想要攻打白波穀,就必須先率軍通過一線天。


    牛輔第一次來,根本就不熟悉這裏的地形,冒然硬闖,自然就擠在了一起,這麽多人隻能龜速前進,別說掉頭,想要轉個身都不容易做到。


    “你們看!”


    突然有眼尖的士兵發現,在兩旁山頂上麵冒出了數不清的人影。


    緊跟著,一條條粗長的鎖鏈出現在西涼兵的視線中,不一會山坡上發出隆隆的巨響,原來,有數不清的巨石被鎖鏈纏在山坡上麵。


    鎖鏈突然移動,那些巨石便失去了束縛,毫不留情的從高空滾落下來,山崩地裂一般,數不清的巨石速度越來越快,摟頭蓋頂的砸在西涼兵的頭頂。


    巨石從天而降,滾滾而來,伴著隆隆的巨響,不少西涼兵都嚇傻了,嚇得失去了反應,隻能等著死神瘋狂的前來索命。


    牛輔也傻了,一雙牛眼瞪的溜圓,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裏鼓出來。


    他的心髒驟然停止了跳動,每一塊巨石少說也有上千斤,這樣大的巨石他從來沒有見過。


    噗嗤!


    噗嗤!


    每一個巨石砸進人群中,必然會濺起一大灘的血肉,少說也能砸死十幾個人。


    數不清的巨石,迎麵砸落,西涼兵的下場可想而知。


    楊凡在白波穀盤踞多年,早就把這裏打造的鐵桶一般,別說牛輔帶來了三萬大軍,就算三十萬,也奈何不了楊凡。


    山頂上麵,霎時響起了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和鼓號聲,如同晴天霹靂在西涼兵的頭頂炸響。


    巨石排山蹈海般從陡峭的山坡轟然落下,山穀中的西涼兵一片片的被砸倒在地,變成血肉模糊的屍體,西涼兵擁擠踩踏,人仰馬翻,死傷不計其數。


    死亡的巨浪來勢洶洶,讓西涼兵毫無防備,他們的士氣瞬間被這波毀天滅地般的巨石給砸的崩潰瓦解,鬥誌瞬間跌入穀底。


    不少人爭搶著掉頭往迴跑,深一腳,淺一腳,踏著同伴的屍體,你爭我搶,互不相讓,甚至不少人拔刀相向,把屠刀揮向了同胞兄弟。


    當巨石停止後,數不清的油罐和滾木再次從山頂落下,又是一波猛烈無情的攻擊,西涼兵徹底嚇壞了,玩命的往迴跑。


    “啊——”


    每一根滾木落下,都有四五個西涼兵倒下。有的沒有死透,蠕動著身體,在地上拚命掙紮,還沒等爬起來,另一根滾木便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那些油罐沒人當迴事,可當數不清的火箭射入山穀之後,西涼兵的身上由於沾滿了火油,不少人身上頓時燃起了大大火,疼的嗷嗷直叫,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讓身邊的同伴深受感染,體會到了無情的絕望。


    牛輔好不容易帶人退出白波穀,經過一番清點,死傷了至少七千多人,其中有一半是自相踩踏造成的傷亡。


    牛輔一陣後怕,恢複了好半天,身體依然還在瑟瑟發抖。


    牛輔無奈的擺了擺手,吩咐道“撤兵!”


    甚至連楊凡的麵都沒有見到,牛輔便喪失了所有的勇氣。


    可是沒等西涼兵撤走,四麵八方再次響起了喊殺聲,附近的幾座山坡上麵,冒出了數不清的黃巾兵,東麵的大旗上麵寫著一個鬥大的“黃”字,西麵寫著“徐”字,北麵是“楊”


    正是黃忠、徐晃、楊凡,三人趁勢帶人衝下山坡包夾西涼兵。


    西涼兵本已是驚弓之鳥,毫無抵抗之意,一觸即潰,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一個個拚命的順著來時的山路往迴敗逃。


    牛輔也是什麽都顧不上了,掉頭就跑。


    牛輔此時此刻萬分後悔,壓根就不該來白波穀。


    楊凡三人追殺了一陣,又讓西涼兵留下了五千多具屍體。


    牛輔好不容易來到平地上,沒等喘口氣,周倉率領五千騎兵從正前方殺了過來。


    馬蹄轟鳴,卷起一片衝天而起的黃塵,驚慌失措的牛輔,倉促抵擋了一陣,被殺的大敗而逃,周倉兜著西涼兵的屁股,緊追不舍,瘋狂掩殺。


    即便西涼兵擅長在野外交戰,這時也無心戀戰。


    跑出幾裏路,又一波騎兵截住了牛輔的去路,帶隊的正是馬奎,也是五千精騎。


    “牛輔!恭候你多時了,受死吧!”馬奎右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催馬舞刀,殺向了牛輔。


    牛輔嚇得直冒冷汗,抵擋了一陣,掉頭往西麵敗逃下去。


    又跑出幾裏路,前麵又來了一波騎兵,“牛輔!休走!太史慈在此,還不速速下馬受死,更待何時。”


    牛輔嚇的魂飛魄散,太史慈這一嗓子猶如晴天霹靂,震得他五內俱焚。


    “究竟……究竟楊凡準備了多少人馬?”


    到處都是黃巾兵,牛輔心裏一陣陣絕望,又抵擋了一陣,身邊隻剩下了幾千人,牛輔勉強從太史慈眼前逃走,剛來到絳縣附近,又遇到了一波騎兵,帶隊的是裴元紹。


    牛輔都快嚇哭了,現在他又累又怕,身後追兵不斷,前麵也被擋住了去路,簡直是插翅難逃。


    沒多久,太史慈、周倉、馬奎從後麵追了上來,把牛輔死死的困住了。


    當楊凡帶人趕到後,牛輔的身邊隻剩下了三千多人,剩下的不是被殺散了,就是投降了。


    賈詡見勢不妙,果斷的跳下戰馬,乖乖蹲在地上,舉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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