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不由分說,就把馬六暴揍了一頓,馬六被揍的鼻青臉腫,嘴歪眼斜,嗷嗷直叫。


    “你要…造反嗎?我要去人公將軍麵前告你。”


    馬六話音剛落,寒光一閃,一把鋼刀冷森森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馬六嚇的透體冰涼,渾身發顫,不一會,褲襠裏都濕了。


    楊凡冷眼看著他,說道:“就算要告狀,也先把將士們的飯菜準備好。將士們在城外於浴血殺敵,你們倒好,悠哉快活,你應該慶幸你不是老子的兵,要不然現在你的腦袋早就搬家了。還愣著做什麽,還不速速準備。”


    楊凡毫無私心,他不僅僅讓火頭營給他的部下準備吃食,而是給所有參戰的將士準備。


    刀架在了脖子上,馬六嚇的半死,一點脾氣都沒有。


    馬六扯著粗啞的嗓子,連聲催促那些夥頭兵“你們還杵在這裏幹什麽,趕緊去做飯,一群蠢貨!”


    草根有些擔心,湊到楊凡近前,說道:“頭領!若是被人公將軍知道,此事可就麻煩了。”


    楊凡沉著臉,冷冷的迴道:“那也不能讓將士都餓著肚子,打仗我們流血犧牲,在前線浴血殺敵,難道連肚皮都不能填飽嗎?”


    草根深受感動,知道楊凡是為了大夥,可一想到張梁的暴脾氣,心頓時懸了起來。


    …………


    張讓的列侯府!


    張讓的宅邸幾乎占了半條街,樓宇相連,鱗次櫛比,宅邸修築的恢宏壯觀,跟皇帝的宮殿也差不到哪裏去。


    以前靈帝有事沒事,經常登上永安宮的高台,登高遠望,十常侍生怕靈帝會發現他們的宅邸超出了規製,便上書勸諫,“天子不宜登高,登高則民心虛散!”


    意思是,皇帝登高,不利於收攏民心。


    靈帝對十常侍言聽計從,打那之後,果然再也沒有登高。


    此時,張讓的府中,氣氛空前的凝重,以往車水馬龍,賓客雲集的場麵不見了,這些禍國殃民的宦官正聚在一起,商議著什麽。


    “這可如何是好,蟻賊如此猖狂,短短旬月便聚集了幾十萬。”


    “是啊,沒想到除掉了馬元義,又一下冒出了這麽多。”


    “雖說朝廷已經派兵征繳亂賊,可現在一個捷報也沒傳迴來,局勢不妙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急的在屋裏團團亂轉。


    唯獨張讓半眯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神態安詳,一言不發。


    張讓已經上了年紀,除了重大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他都不予理會,已經退居二線,平時都是趙忠在替大夥拿主意。


    可關鍵時候張讓便是十常侍的主心骨,離了他,根本不行。


    上次唐周泄密,不僅把潛伏在京師的馬元義等人供了出來,連張讓這些宦官也受到了牽連。


    靈帝勃然大怒,大大小小的宦官都嚇壞了,是張讓主動站出來,帶著大夥一哭二鬧,跟靈帝打起了感情牌,輕而易舉把一場生死浩劫,化解了。


    當然,為了平息靈帝和朝臣公卿的怒火,免不了要找出幾個替罪羊,於是封諝、徐奉等人很不幸的做了刀下之鬼。


    “列侯,你倒是給大夥拿個主意啊。”


    趙忠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求助似的看向閉目養神的張讓。


    “列侯,還望不吝賜教,給大夥指條明路。”


    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彎腰拱手,注視著曾無數次給他們帶來驚喜的那個人。


    張讓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睜開了眼睛,滿場肅靜,一點聲音都沒有,一來是敬畏,二來大夥也怕打擾了張讓的思緒。


    張讓掃了他們一眼,扯著尖細的嗓音問道“蹇碩呢?為何咱家沒看到他。”


    “他?”


    趙忠哼了一聲:“不說您,我們也有日子沒見他了。”


    “聽說陛下要組建新軍,打算對蹇碩委以重任。”


    靈帝身為九五之尊,兵馬卻都掌握在何進手裏,哪怕是為了討伐黃巾,形勢所迫,可靈帝依然寢食難安。


    蹇碩雖說是宦官,可長的身強力壯,雄壯威猛,馬上步下也有幾分本領,靈帝對蹇碩非常欣賞,有意提拔他來鉗製何進。


    隻不過,暫時條件還不成熟,眼下一切以征討黃巾為重。


    張讓冷冷的哼了一聲:“陛下一會這樣,一會那樣,我看他這愛折騰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張讓說話的口氣,就像是在說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一樣,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恭敬可言。


    大家對此不以為然,趙忠伸著脖子,低聲問道:“列侯,雖說朝廷已經派兵征剿逆賊,可眼下的局勢甚是膠著,還望列侯賜教。”


    張讓看了他一眼,不屑道:“有什麽好擔心的,逆賊能滅則滅,就算滅不了,倘若真的有朝一日他們兵臨洛陽,諸位也不必擔憂。”


    “這……”


    眾人不解其意,怔怔的看著張讓。


    張讓微然一笑,神情自若的說:“咱們到時候可裏應外合,助張角順利進城,這可是大功一件,本侯料那張角也不會虧待我等。”


    “可萬一他要翻臉呢?”


    “之前馬元義被殺,害的一千多人被連根鏟除,張角說不定會把怨氣撒在我們身上。”


    張讓把眼睛眯起一條縫,臉上的皺紋隨即緊緊的擠在一起,活像一隻狡猾的老狐狸,張讓道:“別忘了,我們手裏還有一個人,一個誰都不能忽視的人!”


    趙忠想了想,恍然頓悟,“你是說陛……”


    張讓瞪了他一眼,趙忠趕忙把話止住,不過心裏卻樂開了花。


    手裏有皇帝,有什麽好怕的。


    張角來了,大不了把皇帝交出去,以作進身之階。


    張讓沉吟了片刻,說道:“雖說張角給諸位都送了不少好處,金箔、美女、綢緞、多的都能堆成山,可跟陛下賞賜給我們的,實在是不值一提,所以咱家跟諸位一樣,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希望張角得逞。”


    至於當初收受張角的好處,一來張讓他們的確很貪心,隻要有人送,誰的錢都敢要。二來,張讓也想給大家留條退路。


    張讓一番話讓大夥全都吃了顆定心丸,不一會,張讓命人擺開酒宴,招來不少妙齡少女在旁服侍,氣氛頓時活躍了起來。


    別看這些殘虎廢狼都是太監,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格,但吃喝玩樂的興致,玩弄女人的手段,絕對花樣繁多,變態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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