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鄒霖這麽說,周山還是有些感動的,他的驅魔師道路走到現在,一直沒有個正式的指路人,雖然靠著功德係統升級速度有保障,但在功法選擇和修煉方向上,還沒有明確的目標。


    如果鄒霖能夠幫忙指導一下,對周山來說還是大有裨益的。


    而且鄒霖是正式的驅魔師,為人熱忱,還有不錯的關係背景,這種人絕對值得深交。


    這一點看孫不二的表現就知道了。


    不等周山迴話,他就迫不及待接口道:“鄒大哥果然講義氣,我和周山初來乍到,能夠結識鄒大哥,真的是我們的福氣,往後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鄒大哥你盡管吩咐,我孫不二要是有半個難字,那就把名字倒過來寫。周山你說是不是?”


    孫不二表完態還不忘拉上周山。


    周山對此也有點無語,隻能跟著說道:“沒錯,隻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們都願意效勞。”


    “好,周山兄弟還有不二兄弟都是好樣的,以後我們就共同進退。”鄒霖鄭重點頭道。


    另一邊,達到自己目的的孫不二更是一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熱血模樣。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周山早已看透孫不二無利不起早的個性,這廝打的主意肯定是先跟鄒霖搞好關係,日後說不定可以透過這層關係搞搞海外貿易。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為日後的走私活動找好後門。


    隻不過根據鄒雲和鄒霖兩兄弟的性格表現,會不會縱容他的走私行為,那就難說了。


    靖海軍裏麵靠著自己的門路謀取私利的事情並不少見,甚至這種事情在整個禹王朝都不算稀奇。


    畢竟禹王朝屹立至今已有近五百年的時間,早已積累了很多的弊病,朝廷的多數機構部門都已腐敗不堪,現在整個王朝都是靠著自身的底蘊在支撐,但沒落的跡象已經很明顯了。


    不說其他的,就連靖海軍這樣受到重視的新軍,朝廷都無法按時足額發放軍餉,底下的軍官隻能各顯神通為手底下的士兵謀福利。


    時間長了之後,這些士兵眼裏就隻認上級,至於朝廷,那是一點威信都沒有了。


    但就算在這樣的環境下,也總有人堅守著最後的底線,為心中的理想信念,維持著朝廷僅剩的體麵。


    而以周山兩世為人的眼光來看,鄒霖兄弟兩就極有可能是這樣的理想主義者。


    當天晚上,鄒霖還特地在基地外的村寨中找了家飯館為周山兩人接風洗塵,同來的還有他的武者搭檔沈海,一名二階武者,而鄒霖本身才是一階驅魔師。


    他們的情況倒是跟周山和孫不二兩人有點像,區別在於鄒霖的搭檔對他是客客氣氣的,明顯以鄒霖為主,而孫不二卻整天想著自己做話事人。


    這就是鄒霖家境帶來的優勢了。


    當晚的酒席在鄒霖的熱情招待和孫不二的刻意逢迎下,一行人也算吃的賓主盡歡。


    第二天一早,鄒霖就帶著周山開始熟悉他們在礦區的工作了。


    “銅山礦區的礦工有兩千名,他們挖礦的時間雖然是在白天,但礦洞裏麵終日暗無天日,就算是白天也時常有邪祟作亂。所以我們要提前做好防護措施。”


    鄒霖帶著周山在礦洞裏麵熟悉環境,一邊講解,一邊檢查周圍貼著的符篆,如果發現有損壞,或是符力不足,就要及時更換。


    這些符篆主要是防止一些靈體類邪祟在礦區隨意穿行,不然的話,這些邪祟就防不防勝防了。


    周山還發現,凡是鄒霖走過的地方,不管是負責監督的官兵,還是挖礦的苦力,都是敬畏的站在一邊行禮問好,可見他在這裏的威信還是很高的。


    走了沒多久,鄒霖就將周山帶到一處礦道的深處,而隨著持續的深入,周山發現這裏貼著的符篆越來越密集,而且除了普通的驅邪符,還摻雜了一些更高階的符篆。


    很快隨著這條礦道走到盡頭,周山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在礦道盡頭,從石壁上竟然長滿烏黑的霧氣狀的線條,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鐵線蟲一般,而且還在無規則的蠕動著,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還不待周山發出疑問,鄒霖就主動解釋道:“這些是怨氣凝結的怨種,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就會誕生怨靈,到時候就免不了給挖礦工作帶來麻煩。”


    說著就掏出一張符籙,甩手射向那些發絲般的怨種,在接觸的一瞬間,符籙就爆發出一片耀眼的火光,瞬間就把怨種燒掉了一大片。


    怨靈周山倒是有了解過,那是和邪靈類似的邪祟,但是在能力上有很大的不同。


    邪靈附帶的是各種負麵情緒,而且以這些負麵情緒作為主要進攻手段。


    而怨靈則是附帶疾病和毒素,手段看似沒那麽兇猛,但卻更為棘手。


    除了邪靈、怨靈之外,還有一種幽靈,這三種低階的靈體類邪祟被驅魔師統稱為三小隻。


    三小隻屬於比較常見的邪祟,手段早已被摸透,基本上都被驅魔師克製得死死的,但它們的等階提升後,還會出現其他類型的變種,這些變種靈體就要更可怕得多了。


    雖然對怨靈有所了解,但周山還沒碰到過,更不知道怨靈是如何誕生的。


    看到鄒霖出手清除怨種後,周山心中一動,趕忙開口阻止道:“鄒大哥,你先別動手。”


    然後在鄒霖滿臉疑惑的表情中,接著道:“我想自己嚐試一下清除這些怨種。”


    鄒霖頓時恍然,然後滿臉欣慰的讓開位置,讓周山站到前麵來,並開口叮囑道:“記著不要碰到那些怨種,不然有可能會生病的。”


    周山此舉當然是為了嚐試能不能獲取功德值,要知道他之前在擊殺邪念時可是獲得了不少功德值的。


    麵對成片黑絲般的怨種,周山當即施展驅邪符進行清除,隻見驅邪符從他手上飛射到洞壁上時,也清空了一小片怨種。


    效果雖然不能和鄒霖的範圍攻擊符法相比,但也引起了鄒霖的驚歎,“周山老弟,你這驅邪符修煉得不錯啊,看起來攻擊效果比我的驅邪符好多了。”


    鄒霖作為一個正式的驅魔師,修為實力比周山強得多,看到他一個驅魔學徒的驅邪符比自己的還強,自然有點驚訝。


    當然,這也是跟他沒有花費大量功夫去修煉驅邪符有關,畢竟作為入門的基礎符法,能夠熟練使用就夠了,專門花心思去修練就有點劃不來了。


    有那個時間,多練練高階的法術不是更香嗎?


    隻可惜,周山對自己這一擊的效果卻不甚滿意,除了攻擊範圍太小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沒收到功德值進賬。


    不甘心的周山再次嚐試用火球術攻擊。


    入門級別的火球術在周山用得足夠熟練後,施法時間隻要兩秒鍾。


    簡單的醞釀後,一顆通紅的火球砸在洞壁上,炸開後燒掉了一整片怨種。


    火球術的驅邪威力沒有驅邪符那麽強,但勝在攻擊範圍更大,而且這些怨種也不需要太強的攻擊力就可以清除,因此火球術是周山目前最好的選擇。


    雖然效果還不錯,但周山卻開心不起來,因為還是沒有獲得功德值。


    他不死心之下,連著釋放火球術,直到把這個礦道的怨種都清空了,還是一無所獲。


    倒是鄒霖看他那麽賣力,一臉老懷大慰的模樣,還拍了拍周山的肩膀鼓勵道:“做得不錯,往後這種活咱們就可以分開幹了,有時間我再教你我剛才用的炎陽符術,到時候清除這些怨種的效率還會更快。”


    周山聽鄒霖這麽說,才勉強打起精神來,因為炎陽符術不同於他現在掌握的那些基礎法術,是正兒八經的一階符術,在靖海軍的兌換價格是一百點貢獻值,要是鄒霖肯用心教的話,他就可以省下這筆貢獻值了。


    周山現在雖然還是個驅魔學徒,但隻要精神力足夠,也是可以學習一階符術的,隻不過難度會很大。


    “那我就先謝過鄒大哥了!”


    “客氣啥,我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工作效率更高。”


    “對了,這些怨種是哪裏來的?難道是礦區裏麵自帶的嗎?”周山對怨種的來源也有點疑問。


    “哪倒不是,這些怨種的產生還是跟我們的采礦活動有很大關係,像是這裏的礦工,整天在這暗無天日的礦洞裏麵工作,稍有鬆懈還會受到監工的鞭笞,時間長了,自然怨氣衝天。


    而且挖礦工作太過辛苦,隔三差五就有身體素質不行的人因為勞累過度死在礦洞裏。


    加上礦道幽深,容易積蓄陰氣,又摻雜了五金之屬的煞氣在裏麵。


    久而久之,這些怨氣就在礦洞裏麵一些陰氣較重的地方凝聚成型,變成這種黑絲狀的怨種,這種怨種不及時清除,又會變成怨靈,一旦怨靈現身,就算能及時處理掉,也會有大批礦工染上疫病,處理起來相當的麻煩。”


    鄒霖講到這裏又歎了口氣,搖頭道:“雖然明知道礦工的怨氣會引發怨靈,可是監工如果不管理嚴格一點,就會嚴重影響采礦速度,速度一慢就無法向上麵交差。


    而且這些礦工裏麵有很多是奴隸和重刑犯,這些人無論怎麽對待他們,怨氣都不會小的,就算他們知道自己的怨氣會凝聚成怨靈,反而給自己帶來危害,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到最後還是隻能依靠我們來消除怨種帶來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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