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古書記載,狌狌狀禺而極善於走,長毛白耳……”,古今腦海中呈現古書中的描述。


    “無怪我方才未能看清其之來路,原是擅長迅捷之列,據書中所述,其雖是極快,卻亦有弱點,那便是……”。


    古今腦中飛速運轉,不消半刻,便已想好對敵之策,當即擺開架勢,盡啟修羅體,運轉肉身之力,施展遊龍步帶一片虛影。


    狌狌見此,先是揚首一陣捶胸頓足,隨後怒蹬地麵,履地襲來。


    古今渾身緊繃,全神貫注,隻見眼中的巨影瞬息間已至身前,心中暗道:“莫要裝模作樣,你也隻以迅捷自恃,若是要拚力量,指不定連我也……”。


    不待心語說完,便見那狌狌一拳襲來,古今本未太過在意,隻架臂膊相抗,可誰知拳至身上時,卻發現與料想天差地別。


    隻覺似是被天隕巨石擊中,古今頓時便如箭矢一般倒射而出,直將途徑的三尺徑圍的巨樹撞斷數棵方才止住。


    “咳……咳……,這究竟是何等怪物,怎與古書記載的不同,莫不是古人記錄有差?”,肺腑之中一陣翻騰,咳出幾口血驚駭尋思道。


    正待緩身而起,忽覺眼前又是一黑,還未看清,便再度被打飛出去。


    如此幾番之後,古今此時已然遍體鱗傷,而恰在此過程之中,方才看清,原是此狌狌真與古書記載的略微有異。


    狌狌本生有一尾,形若馬猴而塌鼻小巧,可此獸雖看似與馬猴無異,卻並無尾巴,光禿禿篩圓屁股,鼻孔朝天且奇大無比,再者言,狌狌隻擅長迅動而力道淺薄,可此獸卻速度與力量兼俱。


    思前想後,心中暗下猜測道:“此獸應非純種狌狌,而是狌狌與猩猩結合之種,故而其方能狀如猿猴卻無尾,鼻頭翻天如鱔洞,既能迅如脫兔,又能悍如犀兕”。


    臆測有定,古今不免犯起嘀咕:“如若真個這般,那此番當是偷雞不成蝕了把米,此時再欲全身而退恐是不可能,隻得拚死一搏,從而爭取一線生機”。


    如是思量後,當即將修羅體與肉身運轉至極致。


    再看去,此時古今周身血紅氤氳,肉身之上的體紋俱現,略微一數,循序漸進下,此時的體紋已然自之前的十八條增進到七七四十九條整。


    一經施展,整個人如梵天羅漢一般,給人以強橫無匹之感。


    那猩狌王獸見此,亦覺查到隱隱威懾之感,身為靈獸,其直覺本就更為靈敏,感應到後,當即稍懈玩物之心,稍微鄭重起來。


    兩人此時皆未動身,隻對峙而立,僵持片刻,猩狌王獸忽而怒吼一聲,再度欺身而來。


    古今並未心驚,一邊禦七殤劍朝其襲殺,一邊手握斷水逆掌朝其攻去。


    一人一獸有來有往,半柱香時辰後,兩人已然交手數百迴合,古今的拳掌與猩狌王獸的雙手劈啪相撞,旗鼓相當,反觀所禦的七殤劍卻並未有太多建樹。


    一番暴雨梨花攻勢之下,某一刻時,古今用七殤劍佯攻其首,肉身則施展遊龍步行至猩狌王獸身側,將雙重摩訶二掌盡數灌注在其側腰之上。


    隻聞哢哢聲響,那王獸的當即倒退數步,單臂伏地劇烈喘息,此招也乃二人交戰以來古今切切真真的一招實招。


    見初有成效,古今當即無有拖遝,心懷趁你病要你命之意,向前緊步相逼。


    架掌法並七殤劍再度攻去,正當七殤劍與雙掌將至王獸喉間之時。


    “吼!”,隻見猩狌立定身形,忽而一聲巨吼。


    直教古今驚異的是,經這道吼聲的七殤劍竟倒飛而迴,自己的肉身亦是瞬間停滯半空。


    停駐半晌後,古今則見那猩狌王獸肉身竟隱隱通紅起來,與此同時,自其脖頸之處開始隱現道道紋路,古今看清後怎會不明白,原是其之體紋。


    一條、兩條、……,八十條,……,最終竟停在九十八條。


    待到肉身之力運轉後,猩狌王獸此時氣勢超群,讓古今隻覺汗毛發怵。


    看清王獸的體紋之數,古今方才明白其為何會霸占高級階境禁處而稱王,此等境界著實當之無愧。


    這時的猩狌王獸渾然如泰山壓頂般叫人難以喘息。


    體紋盡現之後,王獸當即陶醉的一聲長嘯,睥睨古今一眼後再度掩殺而來。


    古今不得已隻得全力以赴,竭盡全力躲避,隻覺王獸的手爪在耳邊身側唿唿咋咋,勁風帶過,剮蹭在膚表之上,竟有微微痛覺襲來。


    不免驚詫萬分:“拳掌之風且如此,若是不幸中招,相比必定骨斷筋摧,未想到這王獸體紋竟然比我多出整整一倍,當真是叫人驚歎”。


    古今此時東躲西閃,盡量避開王獸的攻勢,可心中卻知如此下去並非長久之計,必須當下立判對策。


    一人一獸一逃一追,古今在前上躲下跳,王獸在後左擒右拿。


    古今迴頭,忽而靈光一現,也正在這一霎,王獸追至身前,隻一巴掌,便將其拍飛而出,如同斷線殘鳶。


    “鏜鏜”,古今撞至巨石之上,將那巨石撞成碎屑。


    “哢哢……,噗……”,自石屑中掙紮而出,猛然噴出兩口鮮血。


    王獸見此興奮不已,飛身而來,古今渾身似是百骨盡碎,卻無暇顧及,頓時自玉戒中掏出一物,隨即強忍周身剔骨之痛,繼續逃脫。


    王獸鍥而不舍在後追趕,古今強弩之末在前逃脫,如此半個時辰。


    其間,偶有被王獸趕上後戲謔玩弄,身上再增多處鮮血淋淋的傷口,卻隻得往口中猛填丹藥,同時將念稠近乎釋放,禦七殤劍對王獸襲去。


    念稠釋放後的古今身周裹挾絲絲白氣,而此時七殤劍無論速度與威力皆與方才不可同日而語,可怎奈效果卻不甚顯著。


    隻見七殤劍將至王獸身前時,其竟朝襲來的七殤劍隔空轟然一拳,隨即見七殤劍似是被風所阻,如此詭異情景落於古今眼中,雖是極為不解卻無暇他顧。


    古今依舊邊逃邊抵,此時肺腑之內早已翻江倒海,冷汗直冒,隻得咬牙堅持。


    又半個時辰後,追趕古今至一處大樹下,王獸看著麵前的大坑煞是滿意。


    “吼……”,其欣然大吼,似是嘲笑古今慌不擇路之下竟再返起點。


    見此,古今則一臉不屑盯著王獸,咧嘴壞笑道:“瞧你那蠢模樣,應是在嘲笑我迷路了罷?”。


    “吼……”,聞言,王獸傲然點頭。


    古今不以為意,嗤笑一句道:“很不幸你猜錯了,我並非迷路,而是……”。


    隨著最後一字落下,古今擦去嘴角再度溢出的鮮血,伸出右手,隻見其指尖之上一道青光火芯輕輕彈出。


    王獸莫名其妙的看著古今奇怪的舉動,認定不過是故弄玄虛,雖是如此卻不知為何心中隱隱有不祥預感。


    當火芯落於古今所指位置時,頓時間狂風驟起,電閃雷鳴。


    見此情景,王獸心中愈發不安,轉身便要離去。


    “此時想走?遲了!方才你貓戲耗子般故意留我性命,便是為滿足你的虐殺的快意,也正是你這等弊病導致我大陣能成,先嚐一嚐罷!”。


    古今輕吟一聲:“天朗地清陣!”。


    隨著最後一字落下,便見陣法之中王獸頓時遭風刀刮骨,被雷刃挑筋……


    “刺啦刺啦”,道道尖銳聲響自陣法中傳出。


    “吼……”,猩狌王獸怒吼傾瀉卻無能為力,隻得飽受陣法侵蝕。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此時天朗地清陣引動的天地之力已然無幾,漸漸緩下來。


    又過一盞茶時間,陣法終是消逝。


    此時再看陣法之中,一道血肉模糊的身影伏在地上,古今緩步走過去,恨恨地盯著那道身影:“如何,此番再不猖狂了麽?”。


    低頭便要翻轉血肉模糊的軀體。


    “吼!”。


    忽然,腳下竟再度傳來一聲怒吼,隨之那灘爛肉之中竟立起一道身影。


    正是猩狌王獸,古今定睛看去,發現其雖是麵目全非,但若細細看去,卻發現其隻是遭受重創,而卻無性命之憂,不禁對其肉身強韌程度讚歎不已。


    與此同時,王獸將古今死死卡住,暴怒狂吼。


    古今卻微微一笑,自腰間扯下一紅色布袋,將其輕輕裹挾於王獸脖頸之上。


    王獸初時不解,眼睜睜看著這東西攀附上自己的後頸,待反應過來,瞬間癲若瘋犬。


    隻見那赤袋裹在自己後頸,瞬時如蛆跗骨般,隨即便覺自己的精氣靈力俱是通過道道傷口,流向那赤袋之中。


    王獸此時哪裏還有半點有恃無恐的傲氣,當即驚恐的欲要撕扯掉這邪物,卻發現自己竟連力量都漸漸失去。


    古今見此,將幾粒丹藥撒入口中,眼睜睜看著王獸肉體愈來愈幹癟,心中欣慰不已,點頭猛讚。


    突然,古今似是記起何事,當即扯著赤袋,欲要將其從隻餘一口氣的王獸身上扯下來,可扯了半天,卻發現赤袋依舊牢固不堪。


    不消半刻,猩狌王獸已魂歸西天,肉身也如一具幹屍一般,赤袋則發出啵的一聲後自其身上滑落。


    “你這不要臉的,快將王獸的精血吐出來,老子耗費如此體力,竟被你占了便宜,快吐出來!”,古今對著赤袋一頓拳打腳踢,發現赤袋依舊無動於衷。


    正當踢打赤袋之時,忽聽得叢林中一陣颯颯樹鳴,古今當即停下手腳,朝聲音的方向肅麵看去。


    “噠噠……”,不出一息,便見林中竄出兩道身影。


    看清了原是前日叢林中所見的一人一虎。


    此時兩人一虎目目相覷,相視良久。


    那男子打量一番古今模樣,搶先開口道:“冒昧敢問這位兄弟可是十吟?”。


    古今則點頭迴應:“正是,不知閣下是?”。


    “哈,未想竟真有其人,我本以為是他人誆騙於我,我乃李大森,是宗門二弟子,他人都管我叫我李大嗓……”。那八尺男子宏聲道。


    見是宗門師兄,當即迴禮道:“二師兄,十吟失禮了!”。


    李大森見此,當即擺手道:“莫要如此生疏”。


    古今又著一眼男子身側,正是龍紋靈虎,心中道:“此人此虎果然是老相識!”。


    卻也未表現出來,隻是詢問道:“不知二師兄此番前來是為何事?應該不是僅僅想要認識我這麽簡單罷?”。


    聞言,那男子當即猛拍兩下腦門道:“對了,怎的與你相談,忘了要事,師弟,我聽聞虎兄說你獨自來尋王獸,便急急忙忙趕來”。


    見古今點頭示意確真如此,而後急不可耐道:“師弟,莫要衝動,那王獸乃是地獸狌狌的血脈,強悍無匹,多年占山為王,且其性格暴躁,已半入體修四階,絕非我等能獨自降服的,我亦是虎兄告知與我,這才急急趕來援助於你,所幸見你無事,師弟,我等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待到安全之處,我再與你相談”。


    聞言,古今則聳聳肩道:“師兄,此地便是安然之所”。


    言畢,李大嗓當即扯著嗓子道:“此處離王獸居所太近,如何能安全,快隨我走”。


    古今聞聲頓時臉如黑炭,心道:“得虧王獸已死透,不然就你這嗓門,都能將其再吵的迴光返照”。


    雖如此腹黑,但卻心中微暖,心知其為自己著想,便撓頭憨笑道:“不瞞師兄說,王獸方才已被我斬殺”。


    “嗯,正是因為王獸被你斬殺,我等才更應該逃……”。


    李大嗓話到一半,忽而瞪大雙眼,隨即張口結舌道:“被……被你……斬……斬殺?”。


    “對!”古今迴答道。


    聞言,一人一虎當即如石雕般一動不動,半晌後,不敢置信的結巴道:“那……王獸的屍體呢?”。


    “呐,這便是!”,古今指著幹癟的屍體道。


    一人一虎當即試探性飛身至王獸麵前,打量了好半晌,卻發現此時隻能辨認出冗長的毛發以及白色的雙耳。


    “為……為何會成如此模樣?”,李大嗓驚疑道。


    古今聞言,略作考量搪塞道:“我手中有一件神秘念器,有吸精取氣之能,故而……”。


    此時一人一虎略微迴神。


    “虎兄,如何?”,李大嗓期期艾艾說道。


    “吼……”,靈虎幾聲低吼。


    李大嗓聞言道:“啊,我亦如做夢一般!”。


    一個時辰後……


    李大嗓才從王獸死亡的震驚中清醒過來,隻對古今奉若神人,讚不絕口,靈虎亦點頭表示讚同。


    當李大嗓詢問古今斬殺王獸的細節時,古今便以陰損坑埋設下陷阱,而後引王獸入網之由糊弄了過去。


    二人一虎閑談間,古今好奇的問起李大嗓為何能聽懂靈虎之言,李大嗓聽聞後,亦是模棱兩可:“我亦不知其中詳細,其他靈獸之言我並不能知曉,唯獨虎兄,想必是與它太過熟悉,故而心靈相通了罷?”。


    “……”


    聽聞這種解釋,古今極度無語。


    相談之間,忽而又記起何事,隨即轉向李大嗓。


    “師兄,方才你言說王獸已半入體修四階,敢問體修四階有何異能麽?”,古今忽而想起與王獸交戰之時所遇的異象。


    “我亦並非體修之人,隻是聽聞他人言說”,隨即李大嗓便對古今講解起來。


    體修一階:強身健體,增強體質;


    體修二階:肉身金剛,金骨玉肌;


    體修三階:身刻體紋,符文孕力;


    體修四階:罡氣護體,身環罡風;


    ……


    而王獸則可擊穿空氣,打出一星罡風,聽聞此處,古今方才明悟。


    又交談良久,古今此時傷勢已愈三四成。


    兩人一虎等級搜刮完王獸的洞中寶貝,古今將最為貴重的七彩仙瑤草各分人虎一株,隨即在其千般謝意下,原地休憩了一夜。


    第二日,就地拜別李大嗓和龍紋靈虎後,健步如飛沿原路返迴外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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