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迴去了?”


    明誠走了進來,看到明樓的辦公室裏麵隻有他一個人,便問道。


    “嗯,南田洋子最近似乎是鐵了心要找出我是毒蛇的證據了,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還安排了人。”


    明樓眼中浮現著怒火。


    這段時間被查,他本就心煩意亂的。


    家裏有一個桂姨也就算了,最近明鏡已經減少了和紅方地下情工的接觸,她壓根找不到別的證據,唯一能夠給南田洋子提供的也就隻有他和明誠的關係不好這個事情。


    但因為在明家沒有查出什麽東西,導致現在南田洋子直接往財政司裏麵安插。


    剛才他罵司徒禮的時候,就是因為有人在門外偷聽。


    “阿誠,可能我們要提前和桂姨說再見了。”


    明樓冷起了臉。


    “一個東瀛特工罷了,大哥,我們確實該動手了。”


    明誠已經容忍不了自己的身邊有一個特工天天盯著自己的飲食起居,而且一家子都沒有什麽秘密在南田洋子那邊。


    原本家裏是他們唯一放鬆的地方,可現在,就連家裏麵都要搞諜海戰。


    真是讓他們心累。


    “讓白貓動手吧。”


    想要除掉桂姨,他們自己不能動手,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南田洋子懷疑她,從而除掉。


    這樣才能夠讓他們的安全得到保障。


    明誠頷首。


    “還有一件事,你代替我去一趟特工總部,去和李默群見個麵,你們之間還有交易,你出麵的話能讓司徒禮那小子更快的單獨接觸李默群。”


    明樓忽然想起司徒禮要接觸李默群這件事。


    “哦,我差點忘記了,鄭耀先迴山城了是吧?”


    明樓想了起來。


    “是的,今天走的。”


    明誠說道。


    “那就把我們在租界的人全部都調動起來,最近隱藏的也動起來,不僅如此,租界內我們的情報網要迅速超過司徒禮的軍統站。”


    明樓想到那小子要買下租界那棟兇宅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的是自己即將麵對另外一個鄭耀先。


    現在王大頂那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遲遲沒有動靜。


    組織上已經批準了他這邊安排人去接觸司徒禮,可王大頂好像真就是來淞滬吃喝拉撒睡的,壓根沒有半點消息傳迴來。


    他必須要做到司徒禮不會成為自己人的安排。


    “是,我馬上傳遞下去。”


    明誠說完之後,就出去了,他還得去特工總部去見李默群。


    另一邊。


    葉衝開著車趕往司徒禮給的地址。


    這次他就獨自一個人出門的。


    原本想要讓司徒禮一起去的,但他現在還有尾巴跟隨著,壓根沒有辦法和他一起出門。


    畢竟葉衝還曾表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樣的話。


    要是他和司徒禮一同出門的話,一定會被抓住這句話的漏洞,到時候藤田芳政可不是一個好忽悠的人。


    葉衝來到了司徒禮給的地方,他看著立起來的碑,拿出自己準備的東西,給徐永剛倒上酒。


    “沒想到,你救過的每一個人都能被你感染,你之前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一直以為月光是在東瀛內部的,沒有想到,最後居然會是一個銀行的老板,你的選擇真是不錯,隻可惜,你不在了。要不然的話,你拉攏他一定能拉攏過來。”


    葉衝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起來。


    如果去了香江的話,他這輩子也許就再也見不到徐永剛的墓碑了。


    葉衝眼角流淚,道:“那小子為你報仇了,佐藤那老東西下去了,你可能都見不到他,用司徒禮的話來說,咱們閻王爺不收東瀛鬼子。”


    他喝著酒,訴著苦。


    這一訴苦就是一個下午,太陽落山了他才有迴去。


    “我走了,下次我再來看你,不過,你讓我保護的司徒禮,現在也不知道該他保護我還是我保護他,所有人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間,估計你最後的東西也是交給他了吧,那我就等著他親自拿著他的真麵目來找我,放心,我不會忘記你的話的。”


    葉衝的酒杯朝下,在地上畫出一條橫線,坐上車,開著車迴去。


    他知道月光一點都不奇怪。


    他要是這都猜不出來,那他在東瀛這麽多年,清泉上野也算是白培養了。


    他幹了這麽多年的情報部參謀長,還真不是靠關係的。


    “還是得進他的算計裏麵。”


    葉衝開著車,忽然笑出來。


    司徒禮真實厲害極了。


    他似乎早就算到了自己一定會被人跟著,也一定會被東瀛那邊繼續查的底朝天。


    所以在下船的時候,他和葉衝說過一句話。


    “清白。”


    一句話,兩個字,葉衝就已經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了。


    他的精明讓葉衝感覺到了膽顫。


    他遇到過的對手無數。


    可像這般厲害的,在他遇到並且貫穿他那些失敗的日子裏麵,伸手不過五指。


    司徒禮的危險係數讓葉衝提升到了最高。


    最重要的是,月光這個人完成任務的手段他已經領會到很多次了。


    可以說是為了任務不擇手段。


    宮庶是一個,水母小組也是一個。


    水母小組從被通緝開始,就意味著軍統未來在淞滬將會損失兩員大將。


    但是月光卻並沒有一點覺得不妥。


    用水母小組換取佐藤大藏的生命對於他來說是非常劃算的。


    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


    如果是葉衝的話,他一定會選擇更加穩妥,並且保障自己戰友不會暴露的情況下才會出手。


    因為在現在這個諜海戰之中,少一個特工都是致命的傷害。


    淞滬那麽大,特工分散,想要執行任務的時候還得保證任務傳遞的速度夠快。


    這時候就體現出人多的優點。


    可司徒禮卻不一樣。


    他每次出手人都是最少的。


    除了上次同時襲擊七十六號和特高課這件事。


    為了水母小組,葉衝不知道司徒禮還有多少張底牌,但是通過東瀛的情報網來看,軍統在淞滬的據點能用的人可不多了。


    一個行動小組被全部擊殺之後,佐藤大藏就命令潛伏在軍統內部的特工查清楚淞滬軍統的一個人員統計。


    雖然不全,但能猜出一個大概。


    能夠作戰能力的人,隻剩下兩個小組。


    葉衝一想到司徒禮做的那些事情,對他也不能放棄警惕,危險係數太高。


    哪怕兩個人現在處於合作階段。


    唯一能夠讓他放棄警惕的,就是司徒禮成為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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