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轅為了帶冷安祺來賞月,特意讓人準備好了一切,結果……


    冷安祺看著一棵大樹上,鋪著殷實的稻草,然後用一張柔弱的虎皮鋪著,上麵擺放著精致的點心和一套茶具,旁邊是柔軟的靠枕,抬眼望去,滿天的繁星,還有一輪明月懸掛在高空。


    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樹上,仿佛大地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銀光,很是迷人愜意。


    冷安祺打了一個哈欠,就著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舒服地靠著躺著,舒服地微微眯起了雙眼,臉上是難得的放鬆。


    “嚐嚐這個果酒。”蕭璟轅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不錯。


    她慵懶地睜開眼,伸手接過,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很不錯。“嗯,好喝。”


    蕭璟轅嘴角揚起,“喜歡可以多喝點。”


    “好。”


    她將杯裏的酒一口喝了,然後放下,雙手放在後腦勺,望著天上的星星,心中感慨,還是古代的天空美麗,沒有汙染,可以看到這麽明亮的星星。


    “如果喜歡這裏,以後我們可以常來。”蕭璟轅喝著果酒,醉意地斜靠著,溫柔地看著她。


    她點頭,繼續望著天。


    “祺……”


    “你是不是有話要問?”冷安祺突然問。


    蕭璟轅的心“咯噔”一下,她怎麽知道?


    她淡淡地側目看了他一眼,繼續望著天,“我知道你要問我為什麽會製作炸藥,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我是在師父的一本孤本上看來的,當初也沒有想到這幾樣東西真的就能製造出威力如此之大的炸藥。”


    蕭璟轅:“???”


    他是要問這個的嗎?


    不是,他是想問……


    “我知道,你對我為何不將祭司和那個村長沉河很好奇。這算我的報複吧,我覺得與其讓他們這麽死了,那後世的人好了傷疤就會忘了疼。再說了,死有什麽難的,難的是活著的人。讓他們就這麽輕易死去豈不太便宜他們了嗎?他們到死都不會認為自己有錯。既然這樣,就讓他們活著好好償還他們的罪孽吧。”


    “不過,也多虧了你的人發現了河底的密道,不然我這戲也演不下去。嘖嘖,這些人還是有些腦子的,可惜隻捉了幾個蠢貨。”她說著,滿臉遺憾。


    這些人遲早她要將他們繩之以法的。


    蕭璟轅的表情一言難盡,她到底懂不懂浪漫?在這麽景色幽美,月色迷人的夜晚,不是應該談情說愛,再不濟,吟詩作對,對酒當歌也行呀,啊?啊!


    他真的很無力,都浪漫不起來了!


    他準備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分析案情嗎?


    冷安祺自顧自地吐槽完之後,毫無察覺地抓了一把花生吃了起來。


    “這夜色挺美的……”


    原本已經消沉的蕭璟轅聽到她這麽說,立即來了精神,就要開口接話,誰知道,就差一步,就一步!


    “適合殺人放火作案。”她眯起雙眼,嘴裏嚼著脆香的花生。


    蕭璟轅:“……”


    有沒有殺人放火作案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他自閉了!


    就沒見過這麽不解風情,沒有情調的人!


    沉默了半晌,似乎已經認命了一般,蕭璟轅端起一小碟的點心遞過去,“嚐嚐萬福樓的新品。”


    冷安祺狐疑地看著他,萬福樓可是京都第一大酒樓,他什麽時候讓人去買的?


    她捏了一塊,嚐了一口,淡淡的椰奶香在口中蔓延開來,甜而不膩,甚是好吃,軟糯的口感,q彈有嚼勁,她微微點了點頭,“不錯。造型也可愛,是鴨子吧。”


    鴛鴦:……


    “鴛鴦。”蕭璟轅已經可以很平靜地糾正她的錯誤了。


    冷安祺看著已經被她咬去頭顱的鴛鴦,心裏想著,那到底是鴛還是鴦?


    還有,這二者在她看來,似乎也都是一樣,她一直認為,鴛鴦不過是人們為了愛情,美化了的。


    若是她的這個想法讓蕭璟轅知道,大概他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再次掀起“驚濤駭浪”了。他怎麽就選了這麽一個合作夥伴,還好死不死地對她心動了呢?


    “你是怎麽發現的這樣一個地方?”冷安祺吃著美味的甜點,心情大好,話也多了一些。


    蕭璟轅也慵懶地躺了下去,“十四歲那年,我母妃的忌日,那天我要去祭拜母妃,先帝……就是我皇兄不同意,”他望著天空的明月,幽幽地說著,“因為那天雨一直下,像是要把整個天地淹沒,亦或是……母妃在哭訴……那日我高燒不退,皇兄怕我病情加重,故不讓我去。然,那會我哪裏想那麽多,一心隻想去祭拜母妃,故而,趁人不注意,便偷偷跑出宮,出了城。後來迴來得晚了,城門已經關了,就找到了這裏,在這過了一夜,次日被皇兄找到,已經神誌不清,昏迷不醒了。”


    冷安祺側過臉望著他的側臉,完美的弧線勾勒出俊美的側臉,他明明神情平靜,淡漠地語氣,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但她還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落寞以及悲涼!


    這份對至親的思念之情,她懂的。前世當身邊的親人一個個地離開人世,她曾一度覺得自己被遺棄,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整整一個星期,與外界斷絕聯係,渾渾噩噩地睡了醒醒了睡,直到師父把她從家裏硬是揪出門,逼著她去麵對這個世界,給她親人般的溫暖。


    所以,她把對家人的感情轉移到師父和師母身上,把他們當自己的父母對待,才漸漸走出悲痛,振作起來。


    也是從那以後,她對人或事,都是漠不關心的,隻要不違背她的原則,她都可以無視,隻要不踩她的底線,她都可以放過。同樣的,隻要她不痛快,她都可以張口就懟,懟到你懷疑人生,誰的麵子都不給,簡直氣死人不償命!


    但那又怎樣,她痛快就好。


    突然,她可以理解,為何皇帝和太後暗搓搓地給他使絆子,而他卻能漠視,一再隱忍。或許,他就是感念先帝給了他人世間僅有的那一份溫暖,尤其在帝王家,親情,是那樣的難能可貴!


    她伸出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掌,“這個地方很好,可以看到最美的月,最亮的星。”


    看著她笨拙的安慰方式,蕭璟轅由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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