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祖孫吧,阿羨小時候被她爹賣給了一個馬戲團,後來兜兜轉轉,差點被人賣進青樓,幸好是當年在青樓當灑掃婆子的婆婆給幫忙,助她逃走,她又進了馬戲團,就是我們之前的那個馬戲團,我們也是在那裏認識的,結果一問,才知道都來自桐鄉。”迴憶起過去的往事,江玉琴麵露惆悵。


    “你們為何離開原來的馬戲團?”


    江玉琴抬眼看向一直認真記錄筆錄的謝仁奎,又匆匆地下了頭,那白皙的臉龐飄著兩朵緋紅的浮雲,即便她掩蓋得很好,也是被冷安祺看到了。


    謝仁奎也看到了,但他不明白好端端的,那姑娘怎麽就麵紅耳赤了,難道太熱?


    冷安祺:師父這張臉有點招桃花呀!


    “當時我們剛好跟著馬戲團來到揚州城表演節目,看到新城劇院在找人,我與阿羨很好奇,就過來看,瞬間就被先生超凡的構思吸引了,覺得跟著他,定會有更好的未來,便毅然決然地過來應聘。”


    “你們當戲子的,沒有簽賣身契?”冷安祺詫異,古代人不是動不動就簽賣身契嗎?


    “自然是有的,但由於正好遇上馬戲團生意不景氣,幫主也想裁員,聽到外麵要走,連違約金都要得不是特別多,我們這些年也攢下了一點錢,就交了違約金,然後來了新城劇院。”


    冷安祺看向身側的謝仁奎,用眼神詢問。


    謝仁奎點頭,“當初我創辦新城劇院需要一些演員,每個演員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她們當時確實說過,是從一個叫什麽來著……”


    “萬年紅馬戲團。”江玉琴柔聲提醒道。


    “對,萬年青……咳,萬年紅馬戲團。”這名字取得真是又俗氣又直接。


    冷安祺嘴角抽了一下,沒有加以評價。


    “那個婆婆救了江羨之後就一直跟著她?”


    “沒有,聽阿羨說,婆婆還繼續留在那家青樓,是後來那個地方得了瘟疫,婆婆跟隨難民來到了揚州城,偶然的機會,阿羨才認出了婆婆,就想置辦一處住處,給婆婆養老,婆婆也實在無處可去,就答應了下來,但隻住了三個月,婆婆就聽說有一座山,那裏住的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寡母,她不想拖累阿羨,就堅決要搬去,阿羨拗不過,隻好送她過去了。後來每個月,阿羨都會去看望婆婆一兩次。”


    冷安祺點頭,這些都沒有問題,但她就是覺得似乎漏掉了什麽。


    “之前租給婆婆住的住處你知道在哪嗎?”


    江玉琴點頭,“我曾陪阿羨去過。”


    冷安祺眼前一亮,“那你是見過那個婆婆?”


    “嗯,見過。婆婆個子很高大,比我們都高大,看上去也很壯實,很和藹可親,就是身體很虛弱,說話聲音都是沙啞無力,好像說沒兩句話就喘不上氣。”


    壯實?


    虛弱?


    喘不上氣?


    冷安祺和謝仁奎的心中都冒出了許多疑問,怎麽覺得這人有些奇怪?


    “你還記得她的長相嗎?”謝仁奎問。


    江玉琴抬眼與他對視,旋即嬌羞地低下頭,“有些……模糊。”


    “這樣,你來描繪一下,我來畫。”謝仁奎道。


    謝仁奎的畫工可不比冷安祺差,不然他也沒辦法將《包青天》的人物畫成畫冊。


    “啊?哦,好。”江玉琴有些不解謝仁奎為何要她描繪那個婆婆,但她還是很仔細地將她記得的都說了出來。


    很快,謝仁奎就將畫像畫好,讓江玉琴看。


    江玉琴不可置信地看著紙張上那仿佛走進畫裏的人像,連連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冷安祺疑惑:“這到底是像還是不像?”


    “像……又不太像,我說不上來感覺,就是……就是覺得……”她努力在腦子裏搜刮著可以形容的詞匯,就是形容不出來。


    冷安祺低頭看著畫像,也覺得有那麽一點奇怪的樣子,她盯著畫像,構想出真人的模樣,“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這人的眉目有些剛硬,就好像並不是女人該有的……但其他部位又太過柔和……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是哪裏出了點錯?”


    謝仁奎也皺著眉,盯著畫像沉思。


    “柔和……對,就是柔和!”江玉琴激動道。


    “哪裏柔和?”謝仁奎問。


    “她臉部的線條太過柔和,我見到她第一眼看去就覺得婆婆長得有點粗糙,不像個老婆子,但多看幾眼,也許是習慣了,就沒覺得哪裏不對勁,現在想來,總覺得婆婆有些怪怪的。”


    這就對了!


    冷安祺與謝仁奎對視後,謝仁奎重新拿出一張畫紙,依照這個五官,將臉部的線條畫得剛硬些,再讓江玉琴人,這下江玉琴連聲稱是。


    這會,冷安祺和謝仁奎沉默了。


    經過一個時辰的審訊,兩人收集到江羨和羊子晉兩人的線索並不多,初步確定兩人為他殺,很有可能死於箭毒中毒身亡。


    冷安祺必須會衙門給岑倉匯報案情,順便了解仵作和赫連黛娜他們屍檢的結果,迴頭再去謝仁奎的宅子進行下一步的分析。


    仵作和赫連黛娜兩人分別對兩具屍體進行了屍檢,得出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確定了中的是箭毒。


    兩者之間唯一的不同就是一個是通過利器插入皮膚,傳遞毒性,而另一具是通過口服如嘴裏,在順著口腔裏牙齦發炎破損滲入體內中毒身亡!


    ……


    謝仁奎的書房裏,冷安祺和謝仁奎正在分析案情。


    “按理說,箭毒的毒汁入口是苦味,羊子晉喝了帶有箭毒的水,一定會發覺,一般來說,人的本能反應應該是吐出來。”


    冷安祺讚同地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但你也說了,這是一般人,萬一羊子晉不是呢?”


    “不是什麽?”謝仁奎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不是你說的一般人,而是另外個別的人。”


    謝仁奎搖頭,指出其中一點:“你看到他胸前未幹的衣服嗎?或許他就是吐出來了,但因為已經喝進嘴裏的毒有一些已經滲入傷口,無法吐出來。”


    “如果是這樣,也解釋得通。那麽現在問題來了,兇手為什麽要殺害他們兩個?別說為了成全這對苦命鴛鴦!”冷安祺嘲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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