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冷安祺從庫房出來,神情疲憊,手裏拿著兩卷宗卷,餓得前胸貼後背,根本不想說話。


    小翠看到她這個樣子,心疼極了,趕緊上前扶住她,“小姐,您怎麽啦?是不是哪不舒服了?”


    她早就提著午膳過來了,但小姐堅持要找到什麽宗卷再吃飯,看把她累成什麽樣子了?


    “餓……”她趴到桌前,口幹舌燥,趕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猛灌了下去,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累死我了,餓死我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心中忍不住腹誹:古代的設備太差了,要是放在現代,一台電腦,分分鍾搞定的事情,她硬是用了兩個小時,這還算是速度快的。


    小翠趕緊將食盒裏的飯菜擺上桌,冷安祺接過筷子立即吃了起來。


    同樣累成狗的還有岑倉、師爺和鍾彪,他們也疲憊地從庫房出來,看到桌上的飯菜,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肚子更是叫囂起來。


    “大家一起吃吧。”冷安祺用下巴努了努跟前的飯菜,手中的筷子沒有停下分毫,可見有多餓。


    岑倉艱難地將視線從飯菜上移開,有氣無力地婉拒,“不了,後廚已經準備好飯食,冷參軍你慢用,我們去用膳,迴頭再商討案情。”


    冷安祺連連點頭,嘴巴吃得鼓鼓的,根本沒辦法說話。


    岑倉微訝於她的直接,連假意挽留一下都沒有,果然是冷參軍!


    三人趕緊去了後廚用膳。


    小翠站在一旁,忍不住發起牢騷,“小姐,您可是堂堂的吏部尚書的嫡小姐,您幹嘛要把自己累成這樣呀?您成天拋頭露臉四處奔波著破案,多辛苦呀!”怎麽就不能學學那些貴女們,在家寫寫字,繡繡花呢?


    冷安祺抬眼看她,含糊不清地道:“我喜歡。”


    小翠被噎了一下,她自然知道她是自己喜歡,問題是,這樣很影響她的貴女形象呀,得虧攝政王看上了她,那也是因為她長得太過美麗。可是,男人都是這樣,看久了就會膩,到時候側妃一個個地抬進來,小姐這個正妃豈不是要被嫌棄?


    想想小翠就焦急萬分,恨不得現在就將冷安祺拉迴去,好好吟詩作對。


    冷安祺喝完湯,終於舒服地吐了一口氣,這才正視小翠,輕笑起來。


    “你沒事瞎操心什麽呢?你家小姐我要不是那些閨中小姐,一生最大的追求是嫁一個好男人就完整了。”


    小翠瞪大雙眼,這不就是女人該有的追求嗎?難道她還想飛天不成?


    冷安祺無奈地笑道:“嫁個好男人不過是人生中的一部分,女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的追求的,比如像我現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再然後,多掙些錢,女人,不管在什麽時代,都必須要有錢,隻要有錢傍身,那就是底氣,不管男人怎樣,有錢就不會餓死,管他什麽男人,不好就甩!”


    剛走至門口的三個男人聽到冷安祺如此霸氣的“豪言壯語”差點沒有就地將自己活埋了,他們究竟聽到了什麽驚世駭俗的秘密?


    冷參軍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萬一哪天攝政王讓她不滿意,她就直接將人甩了?


    天呐,這是多麽離經叛道的虎狼之詞?萬一……萬一攝政王真的讓冷參軍不滿意,那冷參軍……為什麽他們覺得,冷參軍這話說得都是肺腑之言,半點不作假呢?


    要死了,那就是他們聽到了攝政王窘迫的下場?!


    攝政王會不會殺人滅口?


    突然感覺脖子有點涼颼颼,他們很想迴去,就當沒有來過。


    然而——


    “岑大人,你們吃飽了?”冷安祺的聲音適時響起,抬眼就對上她如星辰般的大眼睛。


    第一次,他們覺得冷安祺的笑容如厲鬼般,看得他們毛骨悚然。


    ……


    冷安祺把近一年來的兩宗與李二狗的案子相似的宗卷攤開,鋪放在桌上,給岑倉他們分析起來。


    “這個就是七個多月前的,案子發生在清早,死者姚寬也是一個吃喝嫖賭的,也會家暴妻子,這兩點跟李二狗幾乎是一模一樣,就連遇害也是一樣的。所以,初步推斷,這兩宗案子應該是同一個兇手。”冷安祺指著其中一份宗卷道。


    岑倉趕緊拿起宗卷快速地看一遍,臉色陰沉地遞給師爺看,鍾彪立即湊過去一起看,看完之後,兩人都是一陣噓唏。


    冷安祺繼續指著另一卷道:“這是一年前的,死者張財的遇害也是一樣,背後被砍了一刀,頭顱被砍掉,不知所蹤。唯一與前麵不同的,就是死者不會嫖賭,但會家暴,是個特別摳門的莊稼漢,家裏的錢都被他管得死死的,妻子別想拿他一文錢。”


    三個男人神情複雜,這種男人真丟他們的臉。


    “還有一點不同,就是在案發現場還有一具屍體,是死者的娘,據宗卷上記錄,應該是死於驚嚇。我猜測,估計是她看到了兒子遇害的現場,承受不住打擊,被生生嚇死。”


    三人又是將宗卷看一遍,然後都看著冷安祺,等待她下一步的分析。


    冷安祺拿過早就準備好的筆墨紙硯,開始在上麵寫上三個死者的名字,一邊寫著,心裏想著:看來迴頭得讓人準備一塊大黑板,順便製造一些粉筆,方便分析案情,這毛筆字她寫起來費勁。


    粗略畫了一個分析圖,然後指著上麵,開始幫大家梳理案情,“這三宗案子相隔的時間幾乎都是半年的時間,究竟是巧合,還是兇手刻意為之?目前我們還不能確定,但基本可以確定的就是兇手是同一人!”


    三人讚同地點頭。


    冷安祺喝了一口水潤潤喉,繼續道:“三個死者之前的共同點,有兩點,一是死法一樣,二是家暴,就是都會打妻子。所以,很有可能這是一啟連環殺人案。”


    “連環殺人案!”


    三人滿臉震驚地看著她。


    冷安祺點頭,“這隻是我的猜測。”


    “所以你覺得,那個骷髏頭有可能就是姚寬的?”岑倉問。


    冷安祺點頭,“是,但具體還要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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