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走著的人突然停下腳步,夏氏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停下,就這麽撞了上去,好在走得不急,撞上去的力道也不大,但她還是嚇得連連道歉,都要急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民女不是故意冒犯冷參軍,這……我……”


    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冷安祺無語了,“閉嘴吧!”


    夏氏立刻閉上嘴巴,那可憐的樣子看上去還有點委屈。


    冷安祺翻了個白眼,欲要說什麽,卻在看到她衣領處一點暗褐色的汙漬,微微眯了眯眼,神色也冷了幾分。


    “你過來。”她邁開幾步,又迴頭對鍾彪吩咐道:“鍾捕頭,麻煩你讓人去隔壁把劉氏,還有那個李四叫來,我有話要問。”


    “需要師爺來做筆錄嗎?”鍾彪問。


    “你來就行吧。”冷安祺道。


    鍾彪:“。”


    他字寫是會寫,就怕冷參軍……不會看?


    於是,鍾彪渾身不自在地坐到了冷安祺的身側,毛筆在他的手中就如燙手的山芋,恨不得扔了。


    冷安祺瞅一眼他緊握成拳的握筆姿勢,額前飛過一群鴉,嘎嘎嘎……


    所以……開始吧。


    “夏氏,前天晚上,也就是你相公遇害的當晚,你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也是第一個發現他被害的,對不對?”


    “是……”夏氏戰戰兢兢地站著,雙手不自覺地揉搓著前麵的衣裙,看上去非常緊張害怕。


    “你說你當時去給你相公燒水?”


    “是。”


    “大熱天的,洗浴還要熱水?”


    冷安祺提出疑惑,不是大熱天不能用溫水洗澡,她自己就是,這樣對身體好,而且洗後反而渾身舒爽。但對於窮人家就不同了,都是能省則省,哪怕幾塊木材,都舍不得用。


    “我相公的身體弱,常年洗浴都是要用熱水。”夏氏低著頭道。


    “你一直都在廚房燒水,沒有離開?”


    “是,因為……因為剛被相公打了……打了一頓,渾身酸痛,就……就看著牆角,睡了一會。”


    鍾彪抬頭看向她,眼中有著同情,同時在心裏把李二狗又罵了一遍,這狗東西簡直不是個人!


    “所以,你沒有聽到外麵的動靜?”冷安祺看著她又問。


    “是,可能是我睡得有點沉。”夏氏有些不確定地道。


    “你廚房裏的菜刀哪去了?”


    “菜……菜刀?不見了嗎?”夏氏驚訝地抬頭,她今早才從醫館迴來,還來不及看家裏的菜刀在不在。


    冷安祺意味不明地反問:“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夏氏搖頭,旋即又想到什麽,神色有些焦急,“那我得趕緊去買一把,不然讓婆婆知道了,又要怪我了。”


    “你就直接告訴她,菜刀被兇手帶走了,讓她去問兇手要。”


    “啊?”夏氏驚愕地看著冷安祺,眼中寫滿:冷參軍您是認真的嗎?


    “開個玩笑,現在還不能確定兇手是不是就用你家的菜刀殺你相公呢。”


    “哦。”夏氏鬆了口氣。


    “你為什麽當天晚上要把女兒送去你娘家?據我所知,你娘家人對你也不是很好,不然也幹不出把你抵債給李二狗的事。”


    夏氏的臉色有些發白,也有些難堪,“那是……那是因為大丫喜歡和小邦玩,小邦也喜歡叫大丫過去陪他玩,所以,有時候我就會把大丫送過去。”


    “那為何什麽時候不送,偏偏就前天晚上送走呢?或者說,為什麽大丫一送走,你相公就遇害呢?是不是你就是殺你相公的兇手?”冷安祺突然神情冷戾地看著她,“其實這一切都是你籌謀的對不對?”


    鍾彪詫異地抬頭看冷安祺,這突然的轉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冷參軍這是怎麽了?好端端地怎麽就懷疑起夏氏了?就她這個樣子,還能是兇手?


    抱歉,他接受無能!


    夏氏嚇得直接跪倒在地,“冷參軍冤枉呀,我……我怎麽可能會殺了相公呢?殺了他,我們一家人怎麽活呀?我……我連殺雞都不敢……我怎麽敢殺人?”


    冷安祺嗤笑,嘲諷道:“人就是這樣,殺雞不敢,但一旦被惹惱了,失去了理智,殺人也不是不可以。”


    “啊?”夏氏有些蠢笨地看她,還能這樣的嗎?


    冷安祺翻了個白眼,其實她心裏就不相信夏氏能殺人,除非她人格分裂,不然以她這蠢笨弱雞的樣子,真把刀遞她手裏,讓她砍下去,她都沒勇氣,更何況還把頭砍下來。


    所以兇手究竟是誰呢?


    “你下去吧,把李四叫進來。”冷安祺歎了口氣道。


    夏氏有點反應不過來,跪在那裏沒有動。


    “嗯?”冷安祺不解地看著她,都讓你走了,還不走?


    “我……我腿軟,起……起不來。”夏氏羞怯地說。


    冷安祺:靠!


    鍾彪:就這,還能殺人?


    ……


    李四進來的時候,看到冷安祺,那自來熟的勁簡直不要太高。


    “官爺,又是您呀,哎喲,您今天找小的來,是查到李二狗被誰殺了?”李四一臉熱情加好奇,佝僂著身子,一臉的皺紋,一笑,就露出一排稀疏的黃牙,差點沒把冷安祺惡心死。


    “站好!冷參軍問你話好好迴答,廢話那麽多幹什麽?”鍾彪厲聲喝道。


    冷安祺讚賞地看了鍾彪一眼,鍾捕頭很上道,不錯!


    李四被吼了一頓,老實多了,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不敢再吱聲。


    “前天晚上,李二狗遇害當晚,有沒有聽到什麽異常的動靜?”


    “小的昨日不是說了嗎?就聽到李二狗在打他家婆娘。”


    冷安祺:你這會的記憶倒是好,不用迴家問老伴了。


    “讓你迴答就迴答,再那麽多廢話,拉下去打十個大板。”鍾彪恐嚇道。


    李四一聽,嚇壞了,連聲道:“別,別呀,小的保證,一定好好迴話。”


    而就在這時,一個衙役急匆匆地跑進來,看一眼李四,然後跑到鍾彪的耳邊嘀咕了一句,鍾彪原本嚴肅的表情瞬間變了,站起身對冷安祺道:


    “冷參軍,大人讓我們迴去。”


    冷安祺挑眉,“又有事了?”


    鍾彪一臉凝重地點頭。


    冷安祺起身往外走,根據多年的刑偵經驗,這一次怕是又是人命案了。


    李四茫然地看著匆匆離去的三人:我是該迴去還是等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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