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縣衙一早就升堂,引得百姓們都來圍觀。


    作為失蹤的郭又彤,早早就來縣衙擊鼓鳴冤。


    而同一時間,鍾彪也帶著人出發,前往龍門客棧捉拿嫌疑人歸案。


    岑倉坐於公堂之上,師爺和冷安祺分別立於兩側,三人皆是同一個表情,冷漠嚴肅!


    看上去令人生畏!


    岑倉一拍驚堂木,厲聲道:“何人擊鼓?帶上堂來!”


    “威——武——!”


    兩名衙役將擊鼓的郭又彤帶上來,讓其跪下。


    “堂下何人,為何擊鼓鳴冤?”岑倉望著底下跪著的人,厲聲問道。


    “民婦郭氏,前來報官,是為前幾日被府上車夫謀財害命,萬幸,民婦命大,墜落懸崖後,身子掛在了樹枝上,才得以逃過一劫。”郭又彤說完匍匐在地,“求大人替民婦做主,將那兇犯繩之以法。”


    圍觀的百姓聽完,都忍不住都抽了一口冷氣,周圍一陣噓唏。


    “郭小姐真是命大,這都沒事!”


    “那車夫真是狼子野心,竟然敢謀財害命,嘖嘖,家賊難防!”


    “難怪王相公一直苦苦找尋他家娘子,原來是被車夫禍害了!”


    “這車夫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所以說有錢人家要那麽多下人做什麽?看吧,差點連命都搭上。”


    “可不就是嘛,像我們,哪有閑錢養車夫。”


    “可別說了,你家連個驢都沒有,還車夫呢!”


    “……”


    公堂外議論紛紛,岑倉沉著臉,驚堂木重重拍在桌上,“安靜!”


    瞬間,鴉雀無聲。


    “你說你是被車夫推下懸崖的,可有證據?”


    郭又彤微微點頭,想起被人害死的小青,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看得人心疼不已,“那車夫是以前的丫鬟小蓮介紹來的,說是她遠房的親戚表哥。”


    “此人現在何處?”岑倉問。


    冷安祺側身,拱手道:“大人,此人屬下已經讓鍾捕頭前去捉拿,此刻應該是在來的路上。”


    岑倉滿意地點頭。


    “大人,民婦還有一事要報。”郭又彤道。


    “說!”


    她抬眼看向冷安祺,見她點頭,才道:“民婦的丫鬟小青當天為了救民婦,拚命纏住那車夫,民婦墜落懸崖後,就沒有了她的消息,求大人幫民婦找迴小青,民婦怕……怕她兇多吉少。”


    岑倉與師爺對視了一眼,歎了口氣,道:“郭氏請節哀,小青姑娘已經遇害了。”


    “什麽?”郭又彤大驚,旋即傷心地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她,她要是不救我,就……”


    果然也是戲精!


    冷安祺挑了下眉,道:“郭小姐節哀,小青姑娘之死,是不是與車夫有關還不確定,畢竟,她是在你府上上吊死的。當然,目前證明,她並非自殺,而是他殺,至於兇手是誰,很快就知道了,還請你耐心等待。”


    兇手已經抓到了?


    岑倉和師爺都疑惑地看向她,為何他們不知道?


    冷安祺給了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後才道:“大人,有些疑惑屬下恐怕需要王相公來幫忙解惑,要不,您請人將他喊來?”


    沒錯,她用的是“喊”而不是“請”。


    岑倉稍一思索,便對師爺點頭。


    師爺立即吩咐人去郭府傳人。


    ……


    龍門客棧的掌櫃白蓮兄妹被帶到公堂上,兩人還出在懵逼狀態,尤其是白傑,還在不服地掙紮著,嘴裏喊著“冤枉”。他身邊的白蓮就顯得虛弱無力,本就“蒼白”的臉,這下是真的毫無血色了,看樣子,剛才是被人從床上硬是帶過來的。


    “啪——”


    岑倉煩躁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嚇得白傑頓時焉了,跪在地上老實得像條狗。


    冷安祺勾出笑了笑,“白蓮姑娘,白叔,我們又見麵了。”


    聽到有人叫他們,兩人都詫異地抬頭,但在對上眼前俊美的男子,他們兩人的眼中都是茫然的神情,這人怎麽認識自己的?


    要說來過龍門客棧,像這麽俊美、氣質不凡的公子,他們覺得不會忘記的,一看就是貴公子,怎麽能放過?不把人捋光都對不起自己。


    “怎麽?不記得本參軍了?”冷安祺似笑非笑,“沒關係,本參軍記得你們就可以,畢竟,你們可是這件案子的關鍵人物,能破案,還得指望著你們。”


    白傑兄妹:“……”


    “……大人冤枉,草民沒有害人,沒有!”反應過來的白傑立即喊冤。


    “郭小姐,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你那個車夫?”冷安祺沒有理會他喊冤,直接問郭又彤。


    這是白傑兄妹才注意到旁邊的人,兩人細看之下,都驚得瞪大雙眼。


    “你竟然沒有死!”白傑驚得脫口而出,旋即又趕緊捂住自己的手。


    郭又彤恨恨地瞪視著白傑,“沒錯,我沒有死,我活得好好的,你是不是很失望?”她又看向往日的丫鬟,自嘲地一笑,“我這是引狼入室呀!”


    白蓮低著頭不敢看郭又彤。


    白傑用力搖頭,否認道:“不,不,我不認識你。”


    冷安祺嗤笑,“白傑,你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遲了?一會問人家怎麽沒有死,一會又說不認識她,真是可笑。”


    “我……我就是不認識她!”對,隻要咬死說不認識她就對了。


    “是嗎?你可是郭府新請來的車夫,竟然不認識郭小姐,這說出去,誰信?”


    公堂外的百姓對著白傑開始指指點點。


    “就是,一會問人家怎麽沒死,一會又說不認識,這分明就是有貓膩!”


    “我看他就是怕人家知道他謀害郭小姐未遂,所以就死不承認。”


    “對,我認識他,前幾日我看見他跟我那表姨夫家的三姑母的小兒子在賭場賭錢,我還納悶,一個窮酸漢子,哪兒來的那麽多錢可以賭,原來是搶了郭小姐的。”


    “嘖嘖,這人真是黑心,你說劫財就劫財吧,還害命!”


    “……”


    “大人,按照我大燕國的律法,謀財害命未遂,是要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監獄……”


    白傑聞言,嚇得匍匐在地,渾身發抖,“不,不,我不能坐牢,我不要坐牢。”


    “不過,要是犯人是有苦衷的,還是可以酌情減刑的,是嗎?”冷安祺問著岑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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