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層懷疑,那麽作案工具肯定是在現場留下的,我就在周圍找了一遍,就找到了匆忙藏起來的這把刀。”


    “不僅如此,從你的刀傷,就更加證明你這一刀是自己動的手,而不是他傷,加之你身上的血,那是被噴射上去的,就是你殺害三名乞丐不小心噴到的,而非自己身上流出來染上的。”


    張生突然笑了起來,“精彩,在下佩服!”


    “好說。”冷安祺毫不客氣地接受了他的誇讚。還有更精彩的呢,就是從三名乞丐的眼球裏殘留的身影,不過這個她不打算說,怕他們不信。


    辛皓烺嘴角抽了抽,你好歹做做樣子,謙虛一下吧。


    “這些證據,你也隻能證明,我是殺那幾個乞丐的兇手,並不足以證明我就是殺害崔玉君和蝶依的兇手。”張生突然冷肅道。


    冷安祺點頭,“放心,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


    “這個由本官來說吧,”辛皓烺道。


    他這個縣尉終於有用武之地了,自從有了冷安祺這個私人參軍,總顯得自己很無能,隨時都有被取代的危機感,這個縣尉之位岌岌可危!


    “這個要從崔玉君遇害當天說起,當時本官審問丁賢可有人證,他說你是他的人證,而你的證詞中提到了當晚亥時到次日醜時你是和他在一起的,其實不然。”


    “我有人證!”張生堅定地說。


    辛皓烺冷笑,“你是有人證,那不過是你營造出來的人證罷了。”


    “你當時是這麽說的,你說你們二人盡興,喝過了頭,醒來就是天明。當本官問道可有人證,你卻可以清晰地記得大廚阿牛子時剛過給你們送來了紅燒肉,又記得半夜他內急,起來上茅廁,與你相遇。試問一個喝醉了酒的人,能這般清晰記得當時的一切,包括時間?”


    “所以,真相就是,你在亥時剛過就已經去了崔玉君那裏,將人迷倒,而後帶去了那座荒廢的白雲觀,你給崔玉君喂了情·藥,讓其與那三個乞丐翻雲覆雨,而你匆匆趕來,這時正好丁賢來找你了,你假意自己是去取酒了,於是兩人開始喝酒,一直到子時剛過,也就是阿牛換班,他給你們送來了紅燒肉,這也是你給自己找的人證。”


    “後來在茅廁那裏遇到的阿牛,是你剛好作案迴來,看到阿牛,故意過去打招唿,再次讓阿牛成為你的人證,而這個時候,丁賢早被你灌醉了,所以你的離開他絲毫不知。若是本官沒有猜錯,你在丁賢的酒裏也下了迷藥,讓他一覺睡到天亮。”


    張生冷冷地看著他,嗤笑道:“這不過是你的猜測。”


    “既然這個還不能讓你心服口服,那我們來說說蝶依姑娘。蝶依姑娘是在亥時迴房間歇息的,而這時,你故意找上她,其目的就是要蓮兒可以給你做人證,證實你那時候從那裏離開,而你見蓮兒離開後,就折迴,用迷藥將蝶依迷倒,然後帶著她跳窗,從枯井的密道離開。當然了,你也同時把房間裏的油燈點上,讓人以為你在房間裏看書。你也確實在把人送去了白雲觀之後就迴到自己屋裏看書,待到時間差不多了,再迴去,將人帶迴密道,殺人滅口,換上事先就準備好的幹淨衣服,帶迴。我分析的對嗎?”冷安祺戲謔地看著他。


    張生震驚地看著她,他此刻的後背已被冷汗浸透,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做的這一切就仿佛都在冷安祺的注視下進行。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推測。蝶依姑娘房間裏的窗戶上有腳印,當然,這不足以證明就是你的,而讓我確定是你的,是你對我說了謊。”


    “還記得我問你,昨夜可聽見什麽動靜嗎?你跟我說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掉落的聲音,嗬,距離這麽遠,你若是在房間裏看書,根本就不可能聽到任何聲音,兇手若是製造出這麽大的動靜,定然不僅僅是你一個人聽到!所以,隻有一種可能,你在掩飾什麽。”


    “至於我怎麽知道你是在密室裏殺害兩名死者,而不是在白雲觀,這就要辛縣尉來說說了。”冷安祺看向辛皓烺。總要把發言權留給他的,不然迴頭他會給自己穿小鞋。


    辛皓烺幹咳兩聲,“下午,本官就帶人去白雲察看了現場,現場沒有任何兇殺的跡象,還有一點,若是你在白雲觀殺人,那麽定會被人發現,即便你把那三名乞丐迷暈了,把小包子也打暈過去,但難保會有其他人過來,為了安全起見,你選擇將人帶離,找一處隱蔽的地方作案比較妥當,而剛好,枯井裏的密道是最佳的選擇。”


    而就在這時,一名衙役從外麵進來,手裏還拿著一些帶血的衣服,他走過來,將衣服遞給辛皓烺,“大人,如您所料,下麵有一條密道,兇手就是在下麵的密室中將人殺害,然後把帶血的衣服換下。”


    冷安祺給林班頭使了一個眼色,林班頭立即走到床邊,將那個被冷安祺打開的箱子裏的瓶瓶罐罐取出來,連同幾根竹子,呈到辛皓烺的麵前。


    “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張生放聲笑了起來,“既然被你們發現了,我無話可說。敗給你,我心服口服。要怪,就怪他們都該死!”


    他看向冷安祺,雙眼赤紅道:“她們憑什麽欺辱我?我那麽努力地想要改變命運,想要出人頭地,就因為我的出生低賤,我有個淪落煙花之地的母親嗎?這一切並不是我能選擇的,他們憑什麽用這些來羞辱我?”


    “還有那個蝶依,嗬,她當真以為自己是花魁就高人一等嗎?不也流落在這肮髒的煙花之地,她又比誰高貴到哪去?她到死也想不到自己所謂的清高,統統被那些肮髒的乞丐給踐踏得一點不剩!”


    “你都不知道,她在那幾個乞丐的身·下有多愉悅,賤人!”張生狠狠地罵道,轉而一臉悲傷地看著冷安祺,“我原本以為,冷參軍是與眾不同的,你是唯一一個沒有瞧不起我的人,你對我是那麽和善,那麽客氣……你就像一道光,將我黑暗的內心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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