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你怎麽知道?”


    古晶微微一笑,之前村民說這是為衝喜辦的喜事,加之院中微淡的血腥味,不難判斷出有人受傷。


    “這院中彌漫淡淡血腥,隻怕受傷之人失血過多,現在已經沒了行動能力。”


    “舉辦這場宴席衝喜,隻怕還不夠,興許幾天後就得舉辦第二場宴席。”


    古晶將中年說的雲裏霧裏,隨後仔細一想,中年瞬間明白古晶話中意思。


    “公子,你能說出犬子受傷,還請公子出手,餘某不想幾天後再擺一次宴席。”


    “餘大叔,不知新娘何時過門?”


    “酉時!”


    “嗯,那還來得及,先看看傷者再說。”


    古晶這麽一說,餘山麵色一喜,領著古晶三人走向後院。


    途中將他兒子為何受傷,一一交代了清楚。


    “嘎吱...”


    推開後院房間,房間一股血腥味襲來,令古晶眉頭一皺。


    ‘這特麽什麽情況,血腥味如此濃鬱,傷口根本沒有止血啊!’


    開門瞬間,古晶直接快步進了房間,看向一旁床榻。


    床上躺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隻見他臉色蒼白,嘴唇幹枯開裂。


    走進床榻,古晶掀開了被子一看,不由大感不妙。


    “快快,給我整把匕首,越鋒利越好,順帶來一盆熱水。”


    “好好...”


    “還有,弄一瓶烈酒來!”


    此時,古晶見了青年雙腿繃帶,其上已經滲出了血跡,連帶被子都浸染上了血漬。


    “天哥你難道還是精通醫理不成?”


    “嗯,會一點,跟師傅學了一些。”


    “不過這青年的情況有些嚴重,我也沒有把握。”


    此時,古晶見床上青年的傷勢極其惡劣,加之外傷容易感染,一旦處理不當,隻怕小命就沒了。


    這個世界的酒水古晶再清楚不過,真不一定能殺菌,隻能說聊勝於無。


    “匕首、酒來了...”


    餘山快步進屋,手上拿著一把匕首與一壇酒。


    古晶將被子扯下床,鋪在地上,隨後與孟飛星將青年抬下床,輕輕放在被子上。


    “餘大叔還請你出去,飛星一起。”


    古晶給了孟飛星一個眼神,隨後,餘山不情願的被孟飛星拉出了房間。


    “公子多費心,請無論如何,救活我的兒子!”


    關門瞬間,餘山還是不放心,再次懇求了一句。


    “嗐,餘大叔放心,我天哥的本事大著呢,定能救下這位大哥的性命。”


    房間外,孟飛星正誇讚著古晶,卻不知房中,古晶拆開繃帶後,一臉懵逼。


    青年雙腿膝蓋向上各有一道血槽,其中血肉翻卷破爛,而且好死不死的,這血槽最後所在,正是青年命根子。


    如今那下麵隻有一條還在,其他的事物早就不知去了哪裏。


    “我特麽...這可真是慘不忍睹啊!”


    古晶無奈,既然答應了餘山,隻能盡全力醫治青年。


    這青年也是倒黴,居然被野豬拱了,還是雙腿。


    “姻兒,把燭火點上!”


    燭火點上後,古晶拿著匕首在燭光上來迴炙烤,手中酒壇傾瀉,酒水盡數倒在青年傷口上。


    “啊!”


    酒水刺激疼痛,青年轉瞬醒來,大聲痛唿。


    “撕拉...”


    古晶不由分說,扯下床單,隨後將青年上身綁成粽子,隨後一團破布塞進了青年口中。


    “小哥我給你說,如果我不給你醫治,你的雙腿隻能砍掉,你是想一輩子躺床上,還是忍住疼痛讓我醫治?”


    古晶附耳一說,青年不再掙紮,唯一能看出青年的異樣,隻有他額頭豆大的汗水,以及眼角流下的淚水,痛出來的。


    “一會兒我還要實施更殘暴的手段,隻怕你忍不住,所以...”


    “砰...”


    古晶話還沒說完,一手刀砍在青年脖子,青年頭一偏,就此暈了過去。


    柳姻看得是雲裏霧裏,她記得當時救治古晶可沒有這麽麻煩,直接繃帶一裹,隨後就不管了。


    要是按照柳姻的辦法醫治,這青年鐵定沒命。


    青年傷口表皮的血肉已經發黑,顯然已經壞死,古晶要做的,正是將壞死的血肉刮掉。


    說來,古晶根本沒學這項技能,要是換做前世死黨李治來,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在外邊等吃席了。


    剮去死肉,古晶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油布包,拿出一顆血紅的藥丸子,碾碎後均勻撒在傷口。


    “姻兒,開門叫餘大叔拿些針線來。”


    “哦...”


    雖然疑惑,柳姻依舊打開房門,將古晶需要的東西一說,餘山立馬離開,片刻就帶著針線迴來。


    “我兒子如何了?”


    “餘大叔放心,古公子手段奇異,應該能救活你兒子。”


    隨後,房門再次關上。


    拿到針線,古晶一看針線,不由嘴角抽搐,因為這針線比之前世見過的,粗了好幾倍。


    “兄台受苦了!”


    開始縫紉...縫合傷口,這可難為古晶了。


    本想讓柳姻來的,可青年下麵沒有遮擋,屬實有些不合適。


    縫合可是慢工出細活,古晶也不敢大意,此時已經過了午時,村中百十來人都沒有心思吃飯,都等著古晶醫治餘歡結束再開席。


    直到半下午,古晶才將青年傷口縫合完畢,古晶還大出血,喂了青年兩顆補氣迴血的藥丸。


    “嘎吱...”


    “餘大叔,古公子叫你進去,有話對你說!”


    柳姻說完,出了房門,餘山興奮的進了房間。


    “歡兒,歡兒...”


    餘山一進屋,看著餘歡雙腿已經綁上繃帶,直至小腹。


    “餘大叔,你兒子處於昏睡中,聽不見你說話。”


    “叫你進來是想說...你兒子已經沒有生育能力,隻怕...”


    “不可能,我兒子陽根還在沒有受損傷,怎麽可能。”


    古晶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這男人並非有那玩意就行的。


    “這個事無法解釋,雖然你兒子那玩意還在,但一部分男人的功能沒了,隻能是...擺設。”


    “不僅如此,以後你兒子可能不會像正常男人一樣,可能...可能會變得與眾不同。”


    講到這,古晶差點沒忍住,差點恭喜餘山喜提十八歲的大姑娘。


    “餘大叔放心,你兒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


    “哐當當嚓...哐當當嚓...”


    酉時,村頭一頂四人抬的大紅花轎到來,前後四人又是嗩呐,又是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唯有古晶看著這一幕,不由搖了搖頭。


    “唉,這姑娘可算毀了,這輩子隻怕沒男人疼愛了。”


    此時,酒席已經擺上了桌,古晶因為醫治餘歡,被餘山安排在了院中首桌次位。


    孟飛星和柳姻也被安排在古晶下位。


    不過,孟飛星看著小院堆積的酒缸,一股不好的預感升上心頭。


    “天哥,我...我從小到大都沒喝過酒,隻怕一會兒...”


    “古公子,我也如此,這酒隻怕不能喝了。”


    古晶一看倆人的模樣,臉一黑。


    “那什麽,既然不喝酒,你們去和那桌孩子一起,就不用...”


    “別別,古公子不知,我們村臨近山林,濕氣大霧時常彌漫,為了消除濕氣,所以啊,七歲小兒就已經開始飲酒。”


    “那桌小子個個兩斤酒量。”


    正在古晶起身,準備將柳姻與孟飛星帶過去,結果餘山這一句話,直接將古晶整懵了。


    ‘汝若不勝酒力,可行至孩桌,含沫之源,與孩對飲,豈不快哉?’


    ‘孩曰:其無量,怒不接,汝若不飲,可行至犬桌,與犬酣暢對飲!’


    “這...餘大叔,有沒有會喝酒的狗子?”


    想到前世人們的調侃,古晶不由問出讓柳姻、孟飛星疑惑的話。


    “公子果然能掐會算,我們村家家釀酒,村中狗子每每偷吃酒糟,也已養成喝酒習慣,喂養的吃食中必要摻雜酒水。”


    餘山笑了笑,對於古晶的問話,可謂知無不答。


    “呃...要不餘大叔你單獨給他們安排一桌子飯菜吧,我想...”


    “公子不用,倆位不喝酒不要緊,多吃菜也行,隻要公子你不拉稀擺帶,能喝酒就行。”


    古晶本想說‘吾能飲,比犬有餘,弱於孩童’,但他不能弱了氣勢。


    “好,今天就與各位一醉方休。”


    ……


    餘歡行動不便,拜堂之事取消,直接送入洞房。


    “來來,喝酒...”


    “飛星兄弟,你不喝酒,怎麽一臉潮紅,熱的?”


    小院中,餘山看著一臉嫣紅的孟飛星,不由得奇怪,踢開孟飛星身後喝空的酒壇,看了看。


    那知,他手中酒碗已經端不穩了,酒水撒了孟飛星一身。


    雖說這酒水度數不高,但積少成多,此時孟飛星衣衫盡是酒味,雖然他沒喝酒,卻被散發的酒味熏暈了。


    “沒...沒有,我就是腦袋有些暈暈,坐...坐一坐就...”


    “砰...”


    孟飛星還沒說完,眼睛一翻,直接趴在了桌上。


    旁邊,那桌七八歲的孩童依舊在喝,雖然喝得慢,但酒量確實兩斤往上。


    “嗬嗬,小兄弟果然調皮,酒沒喝一滴,居然好意思裝醉!”


    “古兄弟我們喝!”


    餘山轉移目標,將一旁的古晶拉起來,而他酒碗已經沒有多少酒水,一大半酒水倒在了孟飛星頭上。


    “餘大叔海量,不如我倆一人一壇子,喝個滿臉紅霞飛!”


    雖然古晶喝了不少酒,但好歹從小被林玄木灌酒,十足的小酒鬼。


    況且他們現在喝的酒,度數跟啤酒差不多。


    隻見古晶晃悠的走到牆邊,一手一壇,隨後遞給餘山。


    “哈哈,來!不醉不歸!”


    餘山雙手抱著酒壇,酒水傾倒,不過他哪有那麽大的嘴巴,酒水喝了不少,但還有小半倒在外麵。


    而後麵的孟飛星就慘了,被酒水淋透了。


    新房中,餘歡已經醒了過來,看著床邊一身紅裝的新娘,他越發難過。


    “你...你走吧,不要留在這裏,我...我已經不算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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