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到早上九點,利歐利用自己的人脈,在整個區域尋找起了那個小酒館。


    到早上十點時,小酒館的地址被發送了過來。


    一看到地址,顧延年的眼神一變,沒用司機,自己上了一輛車往那個地址開去。


    “顧總,等等我們啊!”


    下了雪,路麵上堆積的雪被鏟到了路兩邊,一輛黑車在並不寬闊的大道上行駛著。


    顧延年十分焦灼,焦灼得仿佛不間斷被火烘烤著,在這寒冷的天氣裏也無法熄滅。


    他隻有極力克製住,才不會讓自己失了控將油門踩到極限,不管不顧去將林瑜找迴來。


    “清清……清清你等著我。”


    後麵兩輛車跟在他的後麵,傅郎坐在一輛車上,有些擔憂地望著前頭顧延年開的車。


    他這個開法已經是不要命的開法了。


    才剛下了雪,路麵上濕滑,要是一個不慎可能就會打滑出現事故。


    想到這,傅郎趕緊撥通了顧延年的手機。


    耳邊一陣陣響著鈴聲卻不見顧延年把電話接起來的意思。


    旁邊的小孫仿佛也沒見過顧延年這麽急迫的時候,小心翼翼加著速才能追在顧延年車後。


    “傅助理,顧總這開法太危險了。”


    旁邊幾個保鏢也點頭認同。


    說話間,對麵的車道上極速駛過來一輛大貨車。


    車上載滿了貨物,雖然速度慢,那搖搖晃晃的樣子也讓人看起來戰戰兢兢。


    傅郎掛斷手機,見顧延年的車就要與那輛車擦肩而過,也不顧危險打開車窗便朝前麵大喊。


    “顧總,降速,顧總快降速!”


    顧延年對後麵的喊聲恍若未聞。


    他沒看到前麵路麵上融化的一灘雪水,隻想快速超過那輛貨車,腳下狠踩了一下油門加到了最大碼。


    跟在後麵的幾人隻見顧總的車又提高了速度,嚇得個個臉色都白了。


    兩輛車越來越近,大貨車仿佛看到了那灘雪水,按了幾下喇叭,打算讓顧延年的車配合著他過去。


    可那輛黑車卻並沒有降速,而是提高了速度,往他方向衝來。


    貨車司機瞳孔驟縮,慌張之下踩下刹車,然而,車的重量慣性推著車往那雪水偏移了。


    呲啦。


    刺耳的刹車聲急促響起,傅郎以及幾個保鏢就見大貨車失控地往顧延年的車輛偏去。


    “顧總!”


    幾個人臉色大變,臉上的血色消失得一幹二淨。


    大貨車搖搖晃晃,上麵的貨物嘩啦啦滾落在地,車輛也被那重量勾的砰的一聲砸在了黑車上。


    一聲重響刮刺著耳膜,隨即是幾道慌亂的刹車聲。


    傅郎和幾個保鏢慌張奔向被砸扁的黑車,在濃煙之下把滿頭是血的顧延年拉了出來。


    “顧總,顧總你怎麽樣?”


    濕熱的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顧延年眼前一片模糊,恍惚間他伸出手對著某個方向喃喃。


    “清清,去救清清……”


    顧延年被緊急送入了附近的醫院,傅郎在手術室外著急地踱著步。


    “小孫。”


    大冷的天,他背後都是冷汗,一向穩重的他顫抖著手把小孫揪了過來。


    “傅助理。”


    小孫看他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說,趕緊走過去就聽傅助理道:“你帶著剩下幾個保鏢去那小酒館一趟,找找林小姐的線索,一旦有什麽情況馬上發消息過來。”


    小孫唉了一聲就要招唿其他兄弟,傅郎按著眉心又叫住了他。


    “記得以小酒館為圓心,朝幾公裏內的範圍好好查一遍。”


    “傅助理放心,交給我了。”


    小孫帶著其他幾個保鏢走了,手術室外的燈還沒有完全熄滅。


    傅郎疲憊地坐在了外麵的等候椅上,看了一眼手術室的大門,輕歎一聲。


    “這都是什麽事啊。”


    兩個小時後,小孫帶去的保鏢帶著消息迴來了。


    顧延年頭上纏了一圈繃帶,有輕微的腦震蕩,正在病床上昏睡著。


    他在睡夢中還是十分不安,眉頭緊緊皺著,仿佛還在擔憂著什麽。


    小孫走進來,不敢大聲說話,隻把自己在兩個小時內查到的情況一一告訴了傅郎。


    “……聽說昨天的集市上有一個女孩被手銬銬著喊救命,是咱們國人一個旅遊團救了她,可是後來她就不見了……”


    傅郎臉色一變,現在不能確定這個女孩到底是不是林小姐,如果是的話,她難道逃出來了,還是又重新被抓了迴去?


    沉吟了好一會兒,為了確定這個消息,傅郎又給利歐打了一個電話。


    他想調一調那天在酒館裏的監控,以及在街上能夠輻射到街麵上情況的監控。


    他們在異國他鄉,隻能拜托利歐手底下的人去查。


    可是,查出監控也需要一段時間。


    小孫滿頭都是汗,見傅郎在忙,招唿兄弟們走出病房,走到門前,他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撓撓腦袋又迴頭。


    “還有什麽遺漏的嗎?”


    小孫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把這個說出來,明明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婚禮而已。


    他思索了一會兒,咧了咧嘴,“沒什麽,就是打探到兩天後,幾公裏外的小鎮裏將會舉辦一個婚禮,聽說是咱們國人辦的,嗨,這不算什麽消息,跟林小姐沒關係。”


    他隨口一說,傅郎也隻是隨口一聽,都沒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顧延年醒來的時候,小孫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削著一個蘋果。


    看見顧延年醒了,他驚喜地跳了起來。


    醫生和護士為他檢查了情況,需要靜養,不能做劇烈運動也不能跑動。


    顧延年靜靜看了一會旁邊的小孫,看的小孫心裏發毛。


    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有沒有小瑜的消息?”


    小孫想起傅助理的叮囑,隻說手底下的人已經在尋找林小姐了。


    顧延年卻十分不滿:“我昏過去後,你們就沒有去那小酒館查過嗎?”


    小孫被他突然發脾氣嚇了一跳:“有,有查過,但是都是一些沒用的消息……”


    坐在椅子上的小孫又把昨天調查出來的消息一點一點複述給了病床上的人。


    顧延年沉著臉聽著,聽見他們猜測那女孩就是林瑜,掀開被子下床就要自己去查。


    “顧總,別,您別衝動,您剛受了傷,還是要靜養,救人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去做吧……”


    可顧延年不聽勸,他這段時間瘦了很多,又受了傷,臉色十分難看。


    小孫攔著他,把傅助理叮囑給他勸解的話又說了一遍,顧延年才停下了步子。


    按住額頭,等眼前那一片暈眩過去,顧延年終究握緊了拳頭,站在那好一會兒才迴了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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