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這話,傅郎趕緊抹了眼淚也掏出手機瀏覽起了新聞。


    某個新聞頭條被了頂上去,信誓旦旦地說顧延年就在那輛失事的飛機上。


    他緊皺著眉頭。


    “顧總,股東們要是信了這個傳言,可能人心不穩。”


    顧延年明白,他出事的消息傳出去,有人很有可能會趁亂在集團裏搗鬼。


    他現在必須馬上現身,穩定股東們的心證明謠言是假的。


    顧延年轉頭看著林瑜,林瑜知道他眼神裏的意思,推了他一把。


    “你去吧。”


    顧延年眸間的溫柔全數給了眼前的人。


    “那你等我。”


    眼前那張小臉微側過頭,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他傾身上去握住了林瑜的雙手,“等我。”


    飽含深情的雙眸裏唿之欲出的東西令林瑜臉熱。


    她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顧延年依然不依不饒握上來。


    “公司的事要緊,你趕緊去。”


    顧延年仍舊盯著她,手上也沒有鬆開的意思。


    林瑜抬眼,瞧見顧延年灼灼的目光一直望著自己,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她無奈歎口氣,聲音裏已經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快去呀。”


    想聽的話沒有聽到,顧延年以為林瑜還是有些不太接受自己。


    心裏微微歎了口氣,顧延年湊過去,用自己的額頭抵了一下林瑜的額頭。


    溫熱相觸,一瞬之間再鬆開。


    “記得等我。”


    傅郎察覺到了這兩人之間的變化,沒多催促。


    看著顧延年轉身離開了公寓,傅郎才緊緊跟上去。


    兩人進了電梯,顧延年柔和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瞥了旁邊的傅郎一眼。


    “馬上通知股東們召開臨時董事會。”


    傅郎應了一聲,迅速在手機上操作起來。


    公寓裏,林瑜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那裏還殘留著一絲因心悸而湧起來的熱度。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她的心髒從穀底又飄上了半空,飄飄然的,仿佛感受到了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那些遮蓋在眼前黑布全已揭開,露出了裏麵隱藏的真相。


    林瑜又轉身迴到了那間小房間,靜靜看著那些照片。


    心髒再次跳動起來,竟有些些微的刺痛。


    林瑜皺著眉按住胸膛,不知道自己的心怎麽了。


    有個東西吸引著她不斷靠近,可是她不知道該邁步前進,還是該邁步後退。


    沙發上的手機又震動起來,這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林瑜迴身走到沙發邊,發現溫庭舟又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她把兩條短信點開瀏覽了一遍,臉色一點一點變得凝重。


    走出公寓,溫庭舟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溫醫生。”


    “小瑜,我現在就在樓下,你得跟我去一趟醫院。”


    林瑜站在電梯裏看著數字慢慢下降,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她按照溫庭舟的指示找到了人。


    不遠處,身穿長風衣的男人站立在那兒,望向她的目光暗藏著某些隱憂。


    林瑜慢慢走過去看見他的目光之後眼睫微顫。


    “小瑜……”


    “這件事有其他的人知道嗎?”


    林瑜打斷了他的話。


    溫庭舟搖搖頭。


    從林瑜發病送入醫院的那刻起,他便叮囑主治醫生有任何情況隻需要通知他,暫時先別透露給別人。


    趕來皇庭公寓的那一段路,他接到了主治醫生的電話。


    這一次突然的刺激令林瑜的心髒驟然受到了損傷,激發了一些不良的後果。


    他不想要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喉嚨艱澀不已。


    “沒有,小瑜,這件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那就好。”林瑜鬆了口氣,緊繃著的臉緩和不少。


    她伸出手按在左邊胸口,吸了口氣,果然感受到了和剛才一樣的刺痛。


    心髒病最忌情緒大起大落,但她不後悔這一次的情緒起伏。


    抬起頭,林瑜眼神裏的情緒變得十分平和。


    “溫醫生,我要怎麽做?”


    溫庭舟沉默了十幾秒,最後看著她保守道:“先去醫院做一個全身的身體檢查。”


    林瑜看著他:“好,一切按照溫醫生你說的來辦。”


    迴顧氏集團的車上,顧延年望著窗外,嘴角噙著一抹笑。


    傅郎坐在副駕駛,接著電話瘋狂安撫著那些股東。


    他沒有透露顧延年已經活著迴來的消息。


    “王董,您別著急,董事會上會給您一個交代,你想要知道的全都會有一個答案……”


    傅郎硬著頭皮應付著董事,好不容易把王董打發走,劉董又來了電話。


    他一接起便聽到對麵急切的問話。


    傅郎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後座的顧總,又將剛才那一番糊弄的話原封不動說了出去。


    總算等到沒人再打電話過來,傅郎長籲了口氣,把手機收起,通過後視鏡看向後座的人。


    “顧總,為什麽不把您沒出事的消息散布出去,這樣不是更能安撫股東們的心嗎?”


    顧延年從甜蜜的迴憶裏迴神,恢複了正經而肅穆的神色。


    他淡淡看了一眼傅郎,敲打他道:“傅郎,你跟了我那麽久,沒明白在這種情況下最適合引蛇出洞嗎?”


    傅郎反應了半晌,通過後視鏡與顧延年的眼神對上。


    引蛇出洞?


    蛇?


    毒蛇?


    他一拍腦門,忽然明白了過來。


    “您是想引出那些因為您出事,想要對集團不忠的人?”


    顧延年輕笑了一聲:“算你腦子還算轉的快,不然我就要把你打發到分公司去了。”


    聽了這話,傅郎抹了把汗,又在心裏暗暗吐槽。


    他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顧總?


    隻是他沒敢說出來。


    手邊的手機震動了一會兒,傅郎低頭看,看見一個人的名字後皺緊了眉頭。


    “徐清清?”


    後座的人耳朵頗尖,立馬問:“徐清清怎麽了?”


    手機上的內容是傅郎手底下的人傳來的。


    徐清清逃跑之後,顧延年一直囑托傅郎派人將她找出來。


    傅郎也照做了,讓手底下的幾個人時刻留意著徐清清的情況。


    這段時間事情發生的太多,他沒來得及顧上,沒想到今日手底下的人傳來了徐清清的消息。


    “顧總,手底下的人傳話來說,徐清清似乎又找上了新的靠山,隻是,暫時還不知道那個靠山是誰?”


    顧延年坐在後座,右手輕輕撫摸著左手的指尖,仿佛指尖上還殘留著觸摸過林瑜的熱度。


    他早已經不把徐清清當迴事,眉眼間流露出一絲厭惡,對傅郎說:“把人撤迴來,隨她要做什麽,隻要她不傷害我在意的人,這條小命我就給她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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