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敏看徐清清快速走了,沿著她離開的方向往前找,忽然聽到某個包廂裏傳來的唿喊聲。


    聽清聲音後,孟靜敏大吃一驚。


    是林瑜。


    “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林瑜言辭激烈的聲音從裏頭傳出來。


    隨即是另一道色膽包天的男人聲。


    “你同事已經把你賣給我了都進這一行了,遲早是要賣的,你又在這矜持什麽?”


    王大倫覺得自己撿到了一個極品,咂弄著嘴巴,仿佛已經把美人吃到了嘴裏。


    林瑜背靠著門,心裏已經把徐清清那個惡毒的女人剮了一萬遍。


    那男人猛地撲過來,她往旁邊一躲,咚一聲磕到了額角。


    尖銳的刺痛從額頭蔓延到全身,林瑜眼前暈眩一片。


    “哎喲喲,你看看你受傷了吧,快讓我好好疼一疼你。”


    眼前的暈眩讓林瑜動作遲鈍了,她本想趁男人撲過來狠狠踹他一腳,門口忽然傳來了激烈的敲門聲。


    “小瑜,你是不是在裏麵,小瑜!”


    這聲音,是孟教授!


    林瑜睜開眼睛,抬腳踹在男人的肚皮上。


    王大倫慘叫一聲,她立馬撲到門前瘋狂拍打。


    “教授是我,快把門打開!”


    得到肯定迴答,孟靜敏顫抖著手去推門。


    發現門上橫插了一根竹棍,她抖著手把它拔了出來。


    聞聲而來的龔教授,以及和他的學生們也衝了過來,衝進包廂,把那不懷好意的王大倫給狂揍了一頓。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對女孩子做這樣的事,老師你別攔著我,看我不打爆他的腦袋!”


    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學生又逮住王大倫狠揍。


    那豬頭男被揍的鼻青臉腫直到警察來了還在呻吟慘叫。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背後是有靠山的,啊啊啊啊!”


    警察無奈攔著龔行某個憤慨的學生。


    “別打了,再打下去,你們幾個也要跟著進警察局。”


    孟靜敏緊緊握著林瑜的手,似乎仍在後怕什麽,林瑜察覺到,反握住了她的手。


    “教授別怕我沒有受到傷害。”


    “小瑜……”


    孟靜敏的腦子很亂,她分明聽到了徐清清叮囑服務員的話。


    在這之前,她對她這個得意的學生還存留著一點憐愛。


    可眼睜睜看著她害林瑜,孟靜敏覺得自己一顆好心高高拋起摔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不好意思女士,還請你們配合我們警察去警察局錄下筆錄。”


    林瑜點點頭,歉意地轉向龔教授和他的學生們。


    “不要緊的,都是我一時疏忽沒發現你不見了,差點害得林小姐被人傷害,你去吧。”


    “是啊,林小姐去吧。”


    上了警車,孟靜敏也跟著坐了上來。


    她不安地握住林瑜的手,欲言又止地望著她。


    林瑜用紙巾按著磕破了點皮的額頭,察覺身邊的目光,疑惑望過去。


    “小瑜,對不起。”


    孟靜敏的眼神很真誠懇切,察覺到她還有話要說,林瑜輕輕歎了口氣。


    早在剛才和警察談話的時候,她就猜出來了。


    徐清清為什麽會在私廚,孟教授又為什麽會及時出現……


    “教授,你剛剛是和徐清清在一起?”


    話音剛落,眼前人便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林瑜沒有忽視,慢慢說:“這私廚酒樓是您推薦給我的,徐清清知道這想必也是您推薦給她的,而你們倆同時出現在這兒,想必是一起見了麵。”


    林瑜的話引得孟靜敏越來越愧疚,若不是她一時太過好心,林瑜也不可能受到傷害。


    緊握著的手機來了一通電話。


    她下意識低頭看去,見到兒子的名字後頓時有些慌亂。


    “小瑜,是延年……”


    林瑜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慌,神色淡然。


    “教授你接吧,這件事我不會主動說出去的。”


    眼前人的舉動卻出乎她所料。


    孟靜敏看了一眼手機,直接把電話掐斷了。


    “小瑜,對不起,我不知道徐清清背地裏做了那麽多傷害你的事,當初還完完全全錯怪了你……”


    她悔恨的麵容裏都是愧疚,林瑜心尖一顫,仍是沒有控製住自己心內的動容。


    身邊人還在說話:“孩子的事,延年並不是不想要,徐清清的話誤導了你,讓你以為我們隻想奪走你的孩子……”


    “還有,冷庫的事兒,你差點在那沒命,也是徐清清故意刪了你的短信才沒讓延年看到那一條救命短信……”


    林瑜靜靜聽著,神情漸漸變了。


    警車裏的空間並不狹小,可她的唿吸卻漸漸急促了起來。


    猝不及防間,林瑜猛地抓住孟靜敏的手,仿佛受到了什麽極大的衝擊般微微睜大眼睛。


    孟靜敏被她拽的一愣,就見身旁的人眼睛瞬間通紅,淚水瑩潤了整個眼眶如珍珠的淚慢慢滴了下來。


    “教授,你說,你說的是真的?”


    那沾著淚的痛苦麵容映入眼簾,孟靜敏下意識詫異地提高了聲音:“小瑜,你不知道延年都知道了?”


    淚珠緩緩滾落,滾落的是那些年受過的委屈以及她憋悶埋藏在心裏的痛楚。


    難怪,難怪徐清清會說那些話?


    林瑜抬起手輕輕抹去了眼淚。


    “教授,他都做了什麽?”


    “他,你是指延年?”


    孟靜敏的語速加快了些,看著旁邊的人流淚,恨不得把所有的事實真相都說給她聽。


    林瑜沒有錯過一個字,把顧延年對徐清清趕盡殺絕做的事情聽得一清二楚。


    淚水洶湧地流了出來,她忽然就覺得十分可笑。


    笑自己原來還是會在真相大白的時候難過。


    可是,她好像不想去在乎了。


    “警察同誌,可以把我放在這嗎?筆錄我明天再去錄。”


    哀切的聲音傳來,前麵的警察疑惑地望了林瑜兩眼,也被她眼中的哀傷感染到。


    林瑜下了車,走在街頭,單薄的影子顯得孤寂萬分。


    孟靜敏跟在她的身後急得滿頭都是汗。


    顧延年的電話再一次打過來,她沒再掛斷而是急急接通。


    “兒子,小瑜,小瑜她知道了,你趕緊過來她有些不太對勁……”


    顧延年已經根據定位找了過來,他轉動方向盤,目光在街頭四處尋找。


    忽然,那道影子撞入了眼簾。


    刹車聲響起,顧延年開了車門,腳上帶風地奔過去,把有些恍惚的林瑜一把拽進了懷裏。


    他抓住了,抓住了那隻試圖想飛離他的小鳥。


    “清清……”


    胸膛的熱度透過衣料傳到了身體裏,林瑜漸漸迴過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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