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裴煒把玩著手中的一封信函,抬頭問小趙。


    “足協送來的。”小趙滿臉古怪,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有俱樂部把我們告了。”


    “告了?誰告的?告我們什麽?”裴煒奇怪的問:“我記得我們俱樂部好象沒做什麽非法的事情。”


    “北京鋼鐵,他們向足協投訴,說我們的解說員先生在比賽中用了不正當的手段影響了他們球員比賽,要求將這場比賽的結果改判,判定我們輸球。”小趙苦笑著說。


    “荒謬!”裴煒叫了起來。


    “是啊,我也覺得很荒謬。”小趙說:“但是我有點擔心,足協的所在地就是在北京,如果他們受到影響真的做出對我們不利的判決的話,那對球隊的士氣可是個很大的打擊呢。”


    “不必擔心。”裴煒考慮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給我訂一張去北京的機票,我親自去足協一趟參加聽證會。另外,那場比賽雲嘉電視台直播了吧?幫我去找一盒現場比賽的錄象帶,我可沒覺得郭景文的話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讓我再聽一遍。”


    “好的,老板。”


    ******


    一天後,裴煒趕到了北京,明天足協將會舉行聽證會,判定雲嘉天宇主場對北京鋼鐵的比賽中雲嘉天宇解說員是否有幹擾北京鋼鐵隊員比賽的行為。


    對於判決結果,裴煒並不是太擔心,他已經完整的將那場比賽中郭景文的解說聽了一遍,雖然不乏對北京鋼鐵球員的調侃,但是絕對沒有人身攻擊的成分在裏麵,也許北京鋼鐵的球員受到了影響,但是那也隻能怪他們的心理素質太差了一點。


    讓裴煒擔心的是明天舉行的一場足協杯賽,溫格在沒有自己這個翻譯在身邊的時候如何指揮比賽是個大問題,不過雲嘉天宇足協杯第一輪的對手比較弱,是曾經主場逼平過雲嘉天宇現在卻深陷降級區的湖南銀象,相信這個對手在為保級頭疼的時候是不會在足協杯上下太大功夫的,對於雲嘉天宇來說,這場比賽是一個鍛煉替補球員的好機會,而且自己來之前已經和溫格一起在訓練中對比賽中的戰術作了詳細的布置,隻要不出什麽意外,贏下來是沒問題的。


    為了避嫌,裴煒並沒有在聽證會開始前給徐魴打電話,而事實證明了這個決定完全是明智的。


    在聽證會中,裴煒一上來就給在場所有的足協官員放了一段錄音,這段錄音是郭景文在那場比賽中所有的解說詞,聽得足協官員們一個個捧腹不已——不得不承認,作為中立者,聽郭景文那些妙語連珠的話簡直是一種享受。


    “我想問問大家,象這樣幽默的解說詞,難道有什麽問題嗎?難道在座的各位能從其中找到任何一句對北京鋼鐵的球員有人身攻擊的話嗎?他甚至連一句髒話都沒有說過。”


    “可是這些話讓我們的球員沒法全身心的投入比賽!”北京鋼鐵的老總咆哮起來:“看看第一個球,明顯就是這個家夥的話讓我們的後衛分了心,所以才丟掉了第一個球!”


    “不是你說,我還差點忘記了。說到這裏,足協的同誌們,我還要投訴北京鋼鐵的五號後衛隊員,他用髒話在辱罵我的解說員,隻因為我的解說員講了一個事實!”


    北京鋼鐵的老總目瞪口呆的看著裴煒,半天才吼起來:“你在倒打一耙!”


    裴煒也叫了起來:“你那名後衛身高難道超過了一米八嗎?他去防守身高一米九一的托尼難道不困難嗎?我的解說員甚至在為你們著想,希望你們能夠找個高一點的後衛去盯托尼,免得他輕鬆的爭到頭球……這完全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完美體現!而你們的那位後衛呢?不但不領情,反而用髒話去侮辱一名如此好心的解說員的母親……”


    “他沒有……”北京鋼鐵的老總氣急敗壞的叫起來,但是馬上就被裴煒打斷了:


    “我們來看看他的口型!他、媽、的!多標準的一句國罵,隻要是會說話的,都能看到他罵了什麽!難道這不是在侮辱我的解說員的母親嗎?”裴煒理直氣壯的說。


    “你……你……”北京鋼鐵的老總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在強詞奪理!”


    “那也是你強詞奪理先!”裴煒一陣窮追猛打:“你自己去聽聽現場解說,看看比賽錄象,我的解說員哪裏影響到比賽了?要是說你們的球員受到了幹擾,那隻能說他們的心理素質不過硬!誰規定了解說員就不能這樣解說?誰規定了你自己心浮氣躁沉不住氣就能把責任推在別人身上?為什麽我的球員沒受到影響?輸不起比賽就別打,跑到足協來胡攪蠻纏什麽!”


    “我……我胡攪蠻纏?”看北京鋼鐵老總怒目圓瞪的樣子,如果不是公共場合,他一定想把裴煒活吃了。


    裴煒卻一點不怕,反瞪了過去:“輸了比賽,不從自身方麵找原因,反而將責任推到一個解說員的身上——他能改變比賽的結果和進程嗎?這不是胡攪蠻纏是什麽?”


    “好了,好了。”中國足協聯賽組委部的負責人萬駿聲沒辦法再忍受兩人無休止的爭吵了,出言打斷了他們兩的爭執:“關於北京鋼鐵投訴雲嘉天宇的現場解說員郭景文影響比賽一事,並無確切證據證明郭景文確實影響了比賽,北京鋼鐵改判比賽結果的要求駁迴,雲嘉天宇投訴北京鋼鐵五號後衛攻擊雲嘉天宇解說員郭景文人身一事,該後衛隻是情緒激動之下的一時衝動,也不予同意,希望雙方能夠就此事達成諒解。”


    說完之後萬駿聲瞪了裴煒一眼:你小子,就知足吧!


    裴煒立即說:“我完全服從足協的判決。”


    所有目光都投向了北京鋼鐵的老總,這位老總無可奈何的也點了點頭。


    p:完鳥完鳥,難道我已經老了?


    最近在睡覺前和發呆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迴憶起大學裏的點點滴滴……人說老了以後才會開始迴憶,俺可還三十歲都沒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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