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銘迴到了休息的地方,顯然此刻他對堪培也是無能為力,好在他全身都披著和機械兵一樣的鎧甲,所以牛犇下來的時候並沒有認出他。


    “剛剛明明掉下來兩個人,另一個人去哪了?”牛犇問到。


    “正在搜索,無其他生命體特征。”一個機器人迴答道。


    一行機器人並沒有跟牛犇過多的交流,仿佛這個人一早就融入了他們一體,或者是有什麽神秘的通行證。他們各自去了各自巡視的場所。


    “真是一群無趣的家夥。”牛犇眼見著這群機器士兵沒什麽用,就打算迴到自己的“住所。”


    “兒子,好久不見。”機器的聲音迴旋在牛犇四周,“秘聞的機密就這些,幕後的執掌人還是沒有進展。“牛犇恭恭敬敬的說道。


    “可是,為了這點小事就暴露,你可是我埋在那邊20年的絕佳王牌。”


    “是。”牛犇突然感覺感到身上一陣強烈的電流湧動,他被突如其來的電擊擊倒在地,他躺在地上上下扭動著身體,這久違的電擊,好像自他出生以來,就沒有中斷過。


    “你也算完成使命了,隻是還有些事情,別多嘴,知道嗎?”


    “好的,父親。”牛犇答到。


    這個冰冷的房間,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小時候總覺得這個房間很大,每個機器人都是巨大的。


    他是克隆人,嚴格意義來說他是沒有父母的,在基地裏有很多他的弟兄,和他有著同樣的麵孔,同樣的智力水平,同樣的基因,他有隨時被替代的可能。


    父親一詞,是跟著紅蓮學到的,在他七歲的那年,他已經忘記犯了一個多麽嚴重的錯誤,他被父親丟到一個小黑屋裏麵,父親讓他感受恐懼,已經七天沒有吃飯的,他開始啃食自己的手指,從那時候起,他覺得人肉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


    雖然如此,恐懼對他而言,也不過是身體到達極限,他並不能理解死亡,隻知道肚子很餓,想要吃東西,求生都不能讓他看到食物就異常興奮。


    大概是天不亡他,或者是父親的安排,這都不重要,一個一身紅衣的人打開了關押他的門,刺眼的燈光讓久在黑暗裏的他感覺有些不適,他抬起血肉模糊的雙手想要擋住這耀眼的光芒,那是他第一次跟紅蓮見麵,他看見麵前這個人淚流滿麵,很久沒喝水的他下意識想嚐嚐眼淚的味道。


    “跟我走。”紅蓮說道。


    “嗯”他微弱的聲音在喉嚨裏咕噥了一生,看著汙穢自己被紅蓮一把抱起,餓了許久的他聞到紅蓮身上的香味,那是一股肉香,他一口咬到了紅蓮的手上,紅蓮下意識甩開了他,他心想,“完了,到手的鴨子飛了。我是不是要被吃掉。”


    紅蓮隻是從兜裏拿出了一塊巧克力。


    他第一次看見這個黑色的東西,雖然手被他咬的地方一塊鮮紅,但紅蓮還是忍痛撕開了巧克力,她擠出笑容道,“先吃這個,別咬我。你在這裏被關了多久?”


    牛犇沒有迴答他,對於從小隻見過與自己相似兄弟的他,第一次見到兄弟以外的陌生人,他並沒有說話,隻是上下打量著紅蓮,另一個人也走了過來,“確認完畢,沒有生還者,你這邊...”


    他看見這個滿身血汙的男孩,“啊!”雖然關閉了情感但他還是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歎,“生命力真是頑強。”


    “你帶吃的了嗎?”紅蓮也看著她同事,說道。


    “晚飯。”他丟了一顆白色的小丸給紅蓮,“他這樣的情況,恐怕很難吸收。”紅蓮拿著晚飯皺了皺眉。


    “隊長,先把他帶出去再說吧,這個實驗基地上頭已經說暫停投入了。”本著人道主義,他們還是搜查了一番,“裏麵密密麻麻都是死掉的克隆人,牛博士真是...”


    “對他進行逮捕,人體克隆無證經營,何況他對克隆人,簡直不當人,可是他們也有感官。”紅蓮說道。


    之後的聲音牛犇沒在聽見,因為他已經昏睡過去了,醒了已經換了一身幹淨衣服,手也被包紮好了,看著自己森森白骨的右手變成了一個雪白的機械手指,他有些詫異,動了動腦子做一個捏手的動作,果然做到了,他用另一隻手去觸摸他的機械臂,觸感跟之前自己的手也沒什麽區別。


    “啊,這是?”他還是有點驚訝,看了看四周,自己在一個充滿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左右還有兩張白色的床,中間隔了一個白色的玻璃,他感覺自己像被放在了培養皿。


    牛犇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再去迴憶,迴到自己的床上,閉上眼睡了一晚。


    塔拉自己在雖然想迴去找西銘,但自己傷的挺重,隻能依靠頑強的意誌力吃力的將折斷的右手找了根樹枝纏了起來,好在她還有幾根發帶,固定住了樹枝,如果醫院沒炸毀,她這傷一夜就能好了。


    她呆呆地望著遠方,眸子空洞而迷離。她感覺到了心髒似乎有了不可思議的疼痛感,這是之前不會有的。


    “堪培。”她不明白眼睛處低落的透明液體是什麽,畢竟第一次見,隻是感覺鼻頭一酸,再也沒有人跟她來搗亂了,也沒有那個傻子一樣的男孩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可是這麽煩人的人,怎麽會,有點舍不得?她記得她明明消失的瞬間,她也沒有這麽強烈的感覺。


    或許是能量減弱,人類的機能占據上風,機械已經逐漸失靈了。


    “那個人”到底是是誰,他想幹嘛?


    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一路上好像他們都是一個提線的木偶,被別人推一步走一步,又像給了他們選擇,實際上並沒有。


    “這是起點,還是終點?”塔拉感覺心裏就像壓了一塊千斤的石頭,為什麽,死的人不是我?山洞外漆黑一片,她睡了一覺,醒來,居然有一袋物資在身邊,但她並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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