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在那遙遠的北方,這個四季飛雪的極北之地。


    坐在椅子上的殘廢中年人,正在一次次的推演著一位年輕人的未來走向。


    以前他最關注的是一個人,現在變成了三個人。


    在他得知飛離死在了天啟城。


    以及無作使瀕死的消息後,他差點沒有昏死過去。


    原本天外天的高手就不多了。


    如今,又死了一個,重傷了一個。


    他確信,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這一算,就是三天三夜。


    身旁的兩個年輕人,還是第一次看見中年人如此長時間的去推演一件事。


    而這件事讓他近乎癲狂了。


    手上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隻能看到虛影。


    “魄官,要不要讓無相使停下來?”紫衣侯問道。


    魄官飛盞皺著眉頭,猶豫著。


    如果再不停下來的話,那麽眼前的中年人必定要走火入魔了,到了那個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結束了。”


    就當兩個年輕人猶豫不決的時候,中年人終於停了下來。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癱倒在椅子上。


    兩個年輕人垂下頭,靜靜地等待著中年人的結果。


    “溫九天。”中年人聲音沙啞,“可是我卻看到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結果。”


    “無相使,這....”紫衣侯欲言又止。


    “一個是北闕複國,北離覆滅。”無相使擺了擺手,而後長歎一聲,“另一個是天外天統一域外,成為天下江湖的第一大教。”


    “這是好事啊!”那魄官飛盞興奮道。


    “可你知道代價是什麽嗎?”無相使連連搖頭,“隻怕是我們付不起啊。”


    三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大小姐不是跟著他們去了南訣嗎?”無相使一雙手按在了輪椅上,右手的食指敲了敲,“這樣吧,讓二小姐也去,想辦法把溫九天煉化成魔。”


    “無相使三思啊,那溫公子修為通天,難。不如就找葉鼎之,他是天生武脈。”紫衣侯跪在地上。


    誰知無相使卻是冷哼一聲:“讓人成魔的辦法有很多,以身飼魔,也是魔。”


    兩個年輕人猶豫片刻後,方才抱拳道:“謹遵無相使法令。”


    等兩人離開後,無相使仰起頭,痛苦地喃喃道:“兩位小姐,對不起,我也沒辦法了。”


    越靠近南訣,天氣越來越熱。


    一輛馬車,被五頭牛拉著,慢悠悠地走著。


    一個灰袍少年,看著眼前的五頭牛,不由得陷入沉思,他想了想實在沒有忍住,用胳膊肘蹭了蹭躺在馬車裏的黑衣少年:“九哥,這牛走這麽慢?咱們猴年馬月才能到南訣。我怕師父等急了。”


    那黑衣少年吐掉了嘴中的貓兒草,幽幽地說道:“你動個屁,嶺南山路多崎嶇,山路顛簸,你騎馬,小心蛋蛋破了皮。”


    灰袍少年撓了撓頭:“但是...”


    “別但是了?”黑衣少年敲了敲灰袍少年的腦袋,“再翻過幾座山,就到雨生魔暫住的小城。葉鼎之,你也別擔心,雨生魔如今隻有自在地境,他肯定不敢亂跑,放寬心吧。”


    葉鼎之停下馬車,他從溫九天的身邊取下了一壺酒,仰頭喝下一口後,呸了出來:“九哥,這是什麽酒?這麽辣?”


    “當然辣了。這酒名叫雨生魔。”溫九天靠在馬車的邊緣,接過了酒壺,喝下一口,“這可是你師父的血,我想不到你這麽不孝,師父的血你也喝。”


    “師父?!”葉鼎之攤了攤手:“九哥,我們出來那麽多天了,也不知道包子西施怎麽樣?”


    “放心吧,柴桑城有你兩位嫂嫂在,不會有問題的。”溫九天盤膝而坐,在車內運起了真氣,周圍頓時間白霧繚繞,就像是神仙一般。


    “九哥,你現在是半步神遊,還要多久可以入神遊玄境?你跟我師父誰厲害?”葉鼎之笑道。


    溫九天歎了口氣:“我隨時都可以入神遊,至於你的師父嘛,真的有點廢,不是我說,你怎麽會拜他為師呢?”


    葉鼎之聳了聳肩,一臉不信的樣子:“神遊,那可是可以神遊萬裏的境界。”


    溫九天笑了笑,沒有繼續討論境界的問題,而是突然說道:“前麵好像是北離最後一個小鎮了,在那裏停下,小爺我要換身衣服。”


    “九哥,我覺得你這身霸氣啊。”


    “不是,南訣熱,黑衣服被太陽照得我渾身痛,換個白的吧。像個儒雅的書生,畢竟我可是有浩然氣的聖人。”溫九天看了眼自己的刀,輕輕一彈,“要不把刀也染成白色好了…”


    “啊,對了。在南訣,我的名字叫唐三。你以後管我叫三個,還是算了你是我二叔的連襟,草,輩分亂了。”


    “唐三,好難聽的名字啊。”


    溫九天眉頭一皺:“葉鼎之,你已有取死之道。”


    兩人一唱一和,又走了半天,終於走到了一個小鎮。小鎮名為落魄,因為有座落魄山而聞名,雖然不大,但是也算繁榮。


    處在邊境的鎮子都亂,畢竟亡命天涯的人首選的避難地方,就是三不管地帶,這裏就算一個。


    北離有不少這樣的地方。


    當然,這些都是葉鼎之說的,他說他以前來過這裏。


    一進到鎮子,兩邊的商販就響起了他們叫賣的聲音。


    “賣包子,新鮮的肉包子嘞。”


    葉鼎之走上前問道:“人肉的嗎?”


    那包子鋪的老板,跟見了白癡一樣,看著葉鼎之:“吃嗎?這是上好的大腿肉,女人的。”


    葉鼎之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包子鋪老板的臉上:“特麽的,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小太爺,是你先不好好說話的。”那商販捂住臉,委屈巴巴地說道。


    “陰茂昌,才幾年不見你就忘了我啦?”葉鼎之右腿一抬,架在了凳子上,他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儼然一個街邊的小混混。


    溫九天輕歎一聲:“什麽名字?這也太猥瑣了吧?”


    “九哥。他叫陰茂昌,以前從北蠻南下南訣的時候,在街邊救下的一個街溜子。現在出息了,在這裏賣起了包子。”葉鼎之興奮地說著。


    溫九天“哦”了一聲:“那就幫襯一下吧。”


    當天夜裏,兩人就在這座小鎮住下了。葉鼎之跟他的那位朋友出去喝酒。


    而溫九天在床上無聊的很,就跑到了客棧後麵的林子裏練刀去了。


    其實,一刀蒼穹破,要想威力更盛,還是得練,方法很簡單就是不停地揮刀。


    揮了一萬次後,一聲嗤笑響起。


    “好蠢的練刀辦法啊。”是一女子的聲音。


    溫九天立刻收起了刀,鬆弛的轉過身去。


    一身紫衣的女子站在那裏,她戴著鬥笠,紫紗下垂,看不清麵貌。


    “你是誰?”


    “我叫玥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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