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青龍門,有一條小河,這裏勾連著城外的護城河。


    正常情況下,護城河必定是城內的河分開的,為了避免戰時有斥候沿著水道摸進來。


    可是天啟的防衛很自信,說是訓練了不少水性好的士兵,來一個殺一個。


    在這裏,今天一早就來了中年儒士,他看著青龍門破損,正在喃喃道:“好刀法啊!”


    而在那河邊,躺著一個少年,他一身黑衣,嘴裏叼著一根貓兒草,累了就想找個地方小憩一下。


    因為,他還不想進去,原本他是想去找自己的女人,洛言縷。


    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青樓他又不想去。


    至於那個叫寧姚的姑娘,一時間找不到還是算了。


    沒辦法,他一進城,就累了。


    找了一個地方,就躺下。


    “好刀啊!”一個清雅的聲音響起,躺在地上的少年聽到動靜,微微睜眼,轉過頭,發現一個中年書生朝著他走來。


    黑衣少年哎了一聲,又閉上眼:“怎麽著。你也喜歡刀?”


    “我知道你,黑衣配刀,玩世不恭,天下第二,你叫溫九天對不對?”中年書生微微含笑。


    “能不能轉過身,讓我看看你的黃賭毒?”


    眼前人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並且一眼認出了那把刀,還有那個少年的名字,可是他卻一點不害怕。


    知道少年實力,還不怕,那隻能說明他也不差。


    中年書生沒有一點敵意,不過從他那溫和的聲音可以聽出,這個書生很溫和,讓人產生一種莫名的好感。


    那書生見溫九天沒有理會他,於是一屁股坐在了邊上:“忙活了一夜,累了吧?”


    溫九天睜開眼,打量了一番書生:“你從天啟來?你會算命?”


    “從天啟之外來,以前算過的。”中年書生盯著泣血魔刀,認真地迴道,“果真是一把好刀,好在這不是殺人刀。”


    溫九天笑了笑:“殺人的刀,也是好刀,不過隻是看用刀的人,我的刀可開山斷河,可降妖鎮魔!”


    “先生果然不凡。的確如傳說的那樣,你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中年書生笑了笑,盯著泣血魔刀再次問道,“我能不能摸一摸?”


    “摸吧,摸了又不會斷。不過,你真有意思,年紀那麽大,還喊我先生,你良心不會痛嗎?”溫九天撐起了手,側著身子盯著這個中年書生,一根貓兒草輕輕一甩,“你倒是挺有意思。”


    “達者為先嘛。”中年書生搖了搖手,他望向遠方,幽幽地說道,“我來晚了,看不到先生的驚世刀法,還能不能邀請溫先生跟我一起吃個早餐呢?”


    溫九天神色嚴肅地說了句:“我不吃牛肉。”


    那書生一愣:“我也不吃。”


    溫九天搖了搖頭,笑道:“真是個腐儒。”


    “在下山前書院陳儒,名字確實有一個儒字,受李先生之邀,過來做稷下學堂的祭酒。”陳儒拱手道。


    “祭酒?”溫九天皺了皺眉,“你說的是這個嗎?”說著他拿出了一枚李長生送的學堂祭酒令牌搖了搖,“我一直以為我現在就是祭酒呢。”


    “溫先生大才,這小小學堂祭酒豈不是困住了你。”陳儒笑道。


    “世間沒有任何人可以困住我。”溫九天傲然道,“除了女人,絕世的那種。”


    “喲,蕭若風迴來了。”溫九天望向青龍門的方向,低下了頭。


    “那是你的師侄,你不見?”陳儒惑道。


    “你也別見了,躺下來?”溫九天拍了陳儒的肩膀,“不是我不想見,是因為夜裏我告訴他,我不迴天啟了,這才幾個時辰,我會不好意思的,他也會覺得我吹牛。長輩總是有長輩的道理,對了,還有顏麵。這也許就是長大的代價吧。”


    陳儒哈哈大笑,“果然是李先生的師弟,走吧,我知道一個吃早點的好地方。那裏沒有美女,但是有美酒,管夠的!”


    “何處?”溫九天問道。


    “雕樓小築。”那陳儒低聲道。


    三十裏之外的官道上,有個風塵仆仆的槍客他拉著馬繩,瞧見了一個青年趕著馬車,上半身赤裸,這打扮真的就很是奇怪。


    於是,槍客拍馬上前,對著赤裸的青年問道:“不穿衣服,你不冷嗎?”


    “冷個屁。”青年眉頭一挑,盯著他手上的銀槍,“你這槍真好看。”


    “那是自然。”槍客滿臉傲然,抬了抬他手中的槍,“對了,我看你沒衣服。我送你一套吧。”說著槍客拿出了一套衣服遞了過去。


    “啊對了,我這還有一些銀子,你拿著吧。”槍客隨手一甩,就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赤身的青年一愣,“現在的少年都這麽豪橫的嗎?”


    槍客哈哈大笑:“那倒不是,以前在西南道柴桑城的時候,我遇見了一個好大哥,他不僅救了我命,還送了我幾萬兩銀票,大半年的時間,我始終花不完,所以一路上,但凡遇到可憐人,我都會送,為他積點陰德。”


    “哈哈哈。”青年朗聲大笑,“你的那個好大哥真有意思啊。”


    “喝酒嗎?”不等青年說話,槍客直接就取出了一壺酒丟了過去,“你們要去哪裏?”


    “柴桑城!”青年男子笑道。


    “柴桑城,那可是一個好地方啊。”槍客笑了,他拍馬就走,“不跟你閑聊了,我要去天啟城,我的好兄弟都在那裏。”


    “喂,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麵對這樣有趣的少年,那青年哭笑不得,大喊一聲。起碼留個名字,留點念想。


    “我叫司空長風,你要是去了柴桑城,可以報我大哥的名字。”槍客高唿一聲,越走越遠。


    那青年男子一愣:“你大哥誰啊?”


    “老字號,嶺南溫家,溫九天。”


    青年男子撓了撓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臥槽,這天下也太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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