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番交談,三人已經飛離了嶽石瀑上空,不多時,便來到了一片血色的古樹林中。


    “別說,還挺漂亮的啊。”


    武夜凝環顧四周,發現這裏並非想象中那番荒蕪。


    這裏的每一棵古樹都呈枯黃色,看起來滄桑古樸,它們的葉子受到血海與血始祖的影響,變的深紅如血,殘破不堪。


    許多枯葉都脫落在了地上,踩在上麵沙沙作響,行走在紅褐色的林海中,別有一番意境。


    “三長老還吩咐了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小道童開口。


    “去吧去吧。”武夜凝擺了擺手,玩心大起,悠然自得的踢起葉子。


    隨著小道童的離開,附近隻剩下武夜凝與秦勤二人,有些寂靜與冷清。


    “怎麽說,此地有什麽玄妙嗎?”秦勤心中發問。


    “有,而且極其不凡,事關重大。”天經注沉聲道。


    “哦?說來聽聽…”秦勤眉頭一皺。


    “和你沒什麽關係,瞅你那屁大一點的靈池,說出去不怕別人笑話。”天經注話鋒突轉,開口打擊秦勤。


    “喂!就我這屁大一點的靈池,不照樣幫你收迴一頁經書?”秦勤憤然,與天經注你一句我一句互懟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灰發老者從古樹後走了出來,穿著布衣,臉上布滿褶皺,看起來冷冰冰的。


    “咦?怎麽不見三長老?”武夜凝打量著他,有些疑惑。


    “兄長有急事需要處理,抽不開身,特意吩咐在下來為武小姐傳授道法,解答疑惑。”


    那個老者沙啞的開口,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你是…”武夜凝眉頭一皺,這才修行的第一天,公孫弘文便借故不來,總感覺有點蹊蹺。


    “在下是三長老的親弟弟,公孫言,修行五千四百餘年,與兄長隻差一個境界而已。”老者平靜的開口。


    “五千四百餘年,這是什麽活化石…”武夜凝心裏犯嘀咕,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喂,那個誰,這個老頭是何境界?真的能教導我家大小姐嘛?”秦勤與天經注處於冷戰期,但還是想給武夜凝把把關。


    “臭小子,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大哥,現在還要讓我幫那個女人?”天經注不開心了。


    “哎大哥大哥,我的天經注好大哥,求你快告訴我吧。”秦勤立馬服軟了,深知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個道理。


    他的目中,這個老者的肉身並不算多強,存在十幾個弱點。


    天經注這才滿意,悠悠的說道:“肉身嘛,勢一境小成,不過修為倒是不假,至聖境大成,與昨天老頭差一個境界。”


    “嗯,看來老頭所言非虛。”秦勤稍微安心,靜靜地站在武夜凝身後。


    “既然如此,那我們開始吧。”武夜凝很隨意,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


    “倒是可以,不過…”


    公孫言欲言又止,道:“後麵那個奴役,可否讓他退下?他沒有資格待在這裏。”


    武夜凝扭頭看了眼秦勤,道:“你說小秦子啊,九祖準許的,不用管他。”


    隨後,她朝公孫言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


    公孫言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盤坐在武夜凝對麵。


    “這老東西,一上來就趕我走,不會是想對大小姐動什麽歪腦筋吧。”秦勤起了疑心,暗中警惕。


    “修行一途,分為兩條路,一種修武,一種修道,武者修己身,不依靠外物,道者修靈力,順應天地而生。”


    隨後,公孫言開始為武夜凝講解一些修行的基礎知識,秦勤也在後麵聽陪聽。


    “這兩條修行之路,隻能選一個嗎?”武夜凝發問。


    “非也,修武還是修道,需根據自身資質來決定,若根骨不行,強行修武,隻會適得其反,修道同理。”


    “當然,古往今來,武道同修者不計其數,但能將一條道路走到極盡的,屈指可數。”


    公孫言倒也沒有隱瞞,將自己知道的如實告知。


    “原來如此。”武夜凝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修武可通神,修道可登仙。其中神道分為四大境界,分別是基元,勢一,破虛,與神。”


    “仙道則是啟靈,衍玄,至聖,道極,和神道四境相對應。”


    “然而,真的有人能成神成仙嗎?無從知曉。”


    公孫言歎息一聲,道:“古往今來,無數天驕橫空出世,驚才絕豔者多如滿天星鬥,卻沒有人真正走到那一步。”


    聽到這裏,秦勤腦海中不禁想起了天韻始祖,那個可以自創道法,超然物外的白衣女子,也不知道走到了哪一步。


    武夜凝托著腮幫子,問道:“那九祖呢,現在是什麽境界了?”


    “九祖五百多歲渡道劫,又用千年踏入道極境小成,如今修為,深不可測。”公孫言凝重的開口。


    “這麽厲害…”武夜凝目瞪口呆,畢竟道極境已經是修行的最後一個大境界了,再往上就是虛無縹緲的仙神之說。


    隨後她又問道:“那這些境界是誰創的呢?總不能憑空而來吧。”


    “關於修行的起源,太過久遠了了,無法追溯,也沒有留下文字記載。”


    公孫言搖了搖頭,道:“不過,各大宗門的功法皆是由其始祖所創,亦是宗門的立足之本,修行之時,往往會在腦海中布下禁製,無法輕易外傳。”


    “切,張口就來,不過從本天經裏麵散落出去,再稍加修改,就敢說是自己所創?”天經注對這個說法很不滿。


    武夜凝聽得很認真,不時會問出一些問題,公孫言一一解答。


    見時機將至,公孫言眸中閃過一縷寒光,道:“好了,該說的都差不多了,接下來傳授你萬血海的道法,嗜血魔天訣吧。”


    “嗜血魔天訣…”武夜凝心中一凜,光是聽到這個名字,都能感覺到無盡的殺伐戾氣。


    再想到血九祖曾用此法屠戮城池,滅殺無數,武夜凝隻覺得不寒而栗。


    然而,秦勤卻有些沉默,不論嗜血魔天訣有多邪,有多惡,卻與其他道法一樣,同是出自天經注。


    這是否代表著,天經注的主人允許了它的存在,或者認為道法並無正邪之分呢…


    至於天經注的主人是誰,為何將萬法凝練於一經,不得而知,就連天經注自己都不記得了。


    而天經注誕生之前的天地是怎樣的,更是無跡可尋,似乎歲月的長河被一刀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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