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端著蒸屜出來,裏麵是垛得滿滿的荷葉飯包。


    蒸屜放到桌上,大雨率先拿了一個拆開就吃。


    眾人都覺得奇怪,因為大雨從來都沒有搶先吃飯過。


    凱路見大家驚訝,就替大雨解釋:“大雨一會去替媽媽,所以他要先吃。”


    大雨邊吃邊抬頭給凱路送去一個“就知道你懂我”的表情。


    大壯咽著口水問大雨:“好吃不?”


    大雨燙得邊吹氣邊說:“我以前沒吃過,但我覺得不可能有比它更好吃的荷葉飯了,太香了!你們都愣著做什麽?快吃呀!”


    孩子們這才反應過來,蜂擁而上,每人拿了一個荷葉飯開始吃。


    大壯問鐵柱:“阿姨,這飯是粘的不?”


    鐵柱笑著說:“不是粘的,這不是福包。”


    大壯聽了大喜過望,直接拿了三個坐下就開始吃。


    絨花見大壯把三個荷葉飯都打開了,奇怪地問:“你怎麽一氣打開三個呀?”


    大壯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先晾著,省得吃著燙。”


    絨花心說:看來堂哥的聰明勁都用到吃上了。


    大雨快速吃完飯,急忙去換媽媽。


    熊貓媽媽來到二樓,讓胡鬧媽媽拿兩條漂亮的紗巾,開好票下來。


    胡鬧媽媽不明所以,拿著紗巾和收款小票下樓,熊貓媽媽交完錢拿著紗巾和胡鬧媽媽一起迴家。


    吃完飯,熊貓媽媽給了胡鬧媽媽和鐵柱每人一條紗巾。紗巾顏色豔麗,紗質柔軟,團成一團竟然能握在手裏,兩人拿著紗巾愛不釋手,感激地看向熊貓媽媽。


    熊貓媽媽笑著說:“這段時間多虧你們倆幫我的忙,讓我輕省多了,家裏家外的都能放心。你們年紀輕輕的正是打扮的時候,帶著吧,好看。”


    兩個人都有些羞赧,知道拒絕有些矯情,於是靦腆地帶上紗巾,低頭擺弄著。


    熊貓媽媽一個勁地誇讚,孩子們也圍過來齊聲說“好看”,弄得二人臉都紅了。


    過了一會,董得多迴來吃飯,看見鐵柱帶了個藕粉色的紗巾,秀麗的臉龐格外嬌豔,不由得多看了好幾眼,把原本大方的姑娘弄得不好意思起來,一邊紅著臉幹活一邊偷偷看他,董得多急忙低頭吃飯。


    孩子們吃完飯都出去了,客廳裏隻有他們二人和坐在沙發上和噸噸玩成一團的寶貝。


    寶貝給噸噸喂了半根芹菜,噸噸吃完了還想吃,寶貝柔聲地跟她講道理,說前天晚上它吃多了肚子鼓鼓的,自己給它揉了好半天,難道它都忘記了嗎?千萬不可以多吃喲。


    噸噸眨巴著眼睛一臉萌態。


    董得多吃完飯,忽然低著頭小聲對正在擦桌子的鐵柱說了聲“好看”,然後慌忙跑了。


    鐵柱透過窗戶看到董得多的身影快速地在院門口消失,抿嘴笑起來。


    寶貝忽然大聲說:“多多誇我。”


    鐵柱詫異地轉迴頭,見寶貝正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字地說:“多多誇我,好看。”


    鐵柱燦然笑了,走過去親親寶貝的小臉說:“嗯,咱寶貝真好看!”


    寶貝仰頭仔細地端詳她,發覺今天的鐵柱格外美麗,笑著說:“柱柱也好看,漂亮!”


    凱路和大雨正往屋前放竹子,看到董得多飛快地跑出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感到很納悶,凱路走進來問鐵柱:“阿姨,董叔叔跑什麽呀?”


    鐵柱強忍著笑說:“大概是今天商店忙,他想快點工作去吧?”


    凱路一邊往外走一邊撓著頭自言自語:“這麽近,用不著跑吧?再說現在是中午,有那麽忙嗎?”


    田老師做了一桌子好菜,其中的一個大盤子裏還擺著他包的福包。


    眾人圍坐在桌前,看著豐盛的菜肴都喜氣洋洋的。


    漢克斯老師拎著一個瓶子走過來,田橙好奇地問:“老師,這是什麽呀?”


    漢克斯笑著說:“我們國家產的葡萄酒,特別好喝,你們嚐嚐。”說完給每位老師倒了一杯,美娜和林老師都說隻要一點,嚐嚐就行。


    漢克斯說:“勁不大,度數低,沒事。”


    兩位女老師依然搖頭,隻有郝爽不在意倒多少酒,盯著酒仔細看了看,由衷地說:“這酒的顏色可真好看。”


    一頓飯吃得很開心,大家舉杯慶祝,說著祝福的話,互相敬酒。


    美娜有點擔心郝爽,她們倆都是頭一次喝酒,郝爽的酒還多些,美娜生怕她喝多,一直悄悄留意她,還好郝爽談笑自如,看上去一如往常。


    酒足飯飽以後,田老師開始往下收拾碗筷、撤桌子,美娜和林老師都去幫忙。


    郝爽笑咪咪地站起來,一邁步,“當”地一下踢到旁邊的椅子,她咧咧嘴,衝椅子鞠個躬,“抱歉,我沒注意,踢著您了。”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林老師怕郝爽出現其他狀況,急忙把田橙兄妹哄出去,讓他們在操場上玩,然後迴來幫田老師收拾桌子。


    美娜和漢克斯一人扶住郝爽的一隻胳膊往宿舍走,哎呀慢慢跟在後邊。


    郝爽納悶地看看身旁的二人,奇怪地問:“你們扶著我做什麽?我又沒喝多!”


    美娜和漢克斯這才發現郝爽的舌頭都大了,兩人互看了一眼,心說:你沒喝多怎麽跟空氣說抱歉呢?


    郝爽沒有聽到二人的迴答也不以為意,反而很高興,因為現在圍著她的都是她喜歡的人,她高興之下忽然唱了起來:“一朵雲、一陣雨、一股風呀一道彩虹;一朵花、一片草、一棵樹呀一個太陽;一座房、一個床、一張桌呀一個家庭;一個你、一個我、一個天地呀一個世界。”


    從廚房到宿舍這短短的距離,四個人走出了慢鏡頭的感覺。


    郝爽走一步唱兩句,最主要的是平時唱歌那麽好聽的她今天竟然跑調了。隻是她絲毫沒有察覺,反而還搖頭晃腦地沾沾自喜。


    美娜輕聲哄著她,到了宿舍門口,漢克斯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該把郝爽送進去,又一想有美娜跟著呢,就鬆開手。


    郝爽歪斜著要倒,美娜連拉帶扶地把郝爽扯進宿舍,扶到床上給她脫了鞋子蓋上被。


    郝爽閉著眼睛嘟囔:“好喝,高興!傻大個,真挺好!”


    美娜聽了也沒在意。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看到床頭一個大布包裏露出幾根竹針,她怕傷到郝爽,拿起布包放到桌上,透過縫隙,她看到布包裏麵似乎是一件毛衣的半成品,毛衣的顏色看上去很深。


    出了宿舍帶上門,看到哎呀和漢克斯站在門外滿臉的關切,美娜笑著說:“睡著啦,別擔心,沒什麽事!”


    兩位男老師這才放心地迴屋。


    漢克斯睡了個美美的午覺,睡醒以後上了個廁所,迴來時發現郝爽正呆呆地站在門口,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看到漢克斯,郝爽忙問:“怎麽迴事?我怎麽睡著了?我們不是吃飯呢嗎?”


    漢克斯撓撓頭,不知道該不該把實情告訴她。


    郝爽見他遲疑,心裏更忐忑了,一個勁地追問。


    漢克斯小聲說:“你喝多了,我和於老師把你送迴來的。”


    郝爽聽了大驚,向左看看,見哎呀和美娜的門都關著,一一下把漢克斯拉進屋關上門,急切地詢問自己酒後的表現,漢克斯吞吞吐吐地把當時的情景說了一遍。


    郝爽羞得滿臉通紅,自覺無地自容。


    漢克斯見她羞憤的樣子連忙安慰她:“沒什麽,沒有失態。挺、挺磕(可)愛的 。”


    郝爽捂著腦門懊悔不已,心說:還可愛?甭逗了,丟死個人了。可怎麽辦呢?已經都這樣了,愛咋咋地吧。不過自己也沒喝多少呀,酒量怎麽這麽淺呢!一眼看到桌子上的布包,不對呀,原來放到床頭,是誰拿過來的?於是又問漢克斯。


    漢克斯說自己沒進屋,是美娜把她扶進去的,自己不知道屋裏的情況。


    郝爽有點緊張,美娜會不會看到裏麵織的毛衣呀,她探頭仔細往布包裏看了看,自己也不敢確定。暗自歎了口氣,隻怪自己不爭氣,沒事喝那麽多酒做什麽?再高興也不至於呀!再說自己因為什麽高興呢?


    漢克斯見她神情萎頓就安慰她幾句。


    郝爽搖搖頭,心說丟人都丟到家了,安慰有什麽用?開門讓漢克斯出去。


    漢克斯也不好再說什麽,瞅瞅她轉身走了。


    胡蘿卜悶悶不樂地吃了飯,迴屋也不說話悶頭就睡。


    胡鬧知道他惦記著荷葉飯呢,跟著也睡了。


    胡鬧一覺醒來發現胡蘿卜正坐在床上發呆,於是問他:“眼睛直勾勾地想啥呢?”


    胡蘿卜說:“大姨那天可說了,讓我們今天去她家吃晚飯,你忘沒?”


    胡鬧搖搖頭。


    胡蘿卜問:“你說咱去不?”


    胡鬧說:“不去,讓去也不去。”


    胡蘿卜瞪大了眼睛問:“怎麽了,為什麽呀?”


    胡鬧覺得胡蘿卜為了吃的什麽都忘了:“今天過節你不知道呀?你把爸媽和兄妹扔家裏去別人家過節,你覺得是那迴事嗎?我就不信你去了能吃的舒坦!”


    胡蘿卜想了想,覺得自己扔下自家人去別人家過節的確有點不地道。最主要的是節日要全家團聚,老媽是堅決不會同意他去別人家吃飯的。所以他忽然想開了,不去就不去吧,省得還得挖空心思想辦法、找借口。


    想到這他伸了個懶腰,下地扭了兩下,問胡鬧:“寫作業嗷?”


    胡鬧腹誹:這小子心思變得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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