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了,男孩子們幫老師把墊子抬迴去,這才收拾書包迴家。


    出了校門,胡蘿卜撒腿就跑。


    胡鬧和二蛋不明所以,跟在後邊跑。好容易追上他,胡鬧拽住他氣喘籲籲地問:“你跑什麽呀?”


    當著二蛋的麵,胡蘿卜有點不好意思把去商店看福帶的想法說出來,隻支吾著說想去商店看看。


    二蛋瞪了他眼,“一天毛毛愣愣1地 !慢慢走唄,著啥急呀,像有東西在後邊攆你似的。”


    胡鬧說:“就是啊,沒事淨抽風!”


    胡蘿卜見兩個朋友合著數落自己,隻好慢下來往商店走。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迎麵看到兔子媽媽走過來,手裏拎著幾個福帶。


    胡蘿卜大喜過望,三步並做兩步跑過去興奮地問:“媽,你買福帶啦?”


    兔子媽媽笑著說:“我是想買來的,可是你大姨不要錢,說拿給你們帶著玩。”說著把福帶全都交給胡蘿卜,胡蘿卜接過福帶,一個高蹦起來立刻往家跑。


    胡鬧和二蛋見胡蘿卜不再張羅著去商店,立刻明白了胡蘿卜去商店的目的。


    胡蘿卜進了客廳,直接坐到桌前,把福帶擺到桌上仔細地挑選起來。


    正撥拉著,忽然發現了一個小兔子的墜飾,那個兔子看上去非常頑皮,最主要的是這個咧嘴大笑的小兔子竟然缺了一顆門牙!


    胡蘿卜拎起彩繩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確定:這不就是自己嗎?他嘿嘿地笑起來,站在一旁的胡鬧也覺得不可思議。


    胡蘿卜立刻把它帶上,然後跑到洗漱間去照鏡子。其他幾個孩子也迴來了,看到桌上的福帶,都過來挑選。唯一一個小粉兔子墜飾的福環被蘑菇拿走了,其他三人各自挑了一個興衝衝地帶上。


    胡蘿卜走進來,哥哥們和蘑菇看到他福帶上掛著和他本人相似的小兔子珠飾都感到非常可樂。


    凱路幾個孩子迴到家,寶貝把噸噸護食的事跟哥哥們又講了一遍。


    二蛋伸手去拿噸噸藏在身後的半根胡蘿卜條,噸噸急忙一屁股坐到胡蘿卜條上,逗得大家都笑起來。


    熊貓媽媽吃過飯換迴大雨和董得多,寶貝又把剛才發生的事跟兩人說了一遍,大雨立刻誇讚噸噸聰明,董得多也笑著讚許,寶貝很得意,那可是她的寵物啊。


    吃過飯,凱路開始舂米,大雨編竹子;二蛋和兩個女孩在葡萄架下寫作業;寶貝帶著噸噸在院子裏玩,鐵柱這下可以不用看著寶貝了,因為寶貝得看著噸噸。


    蘑菇和靈魂的雙胞胎進了院子,二蛋一眼就看到胡蘿卜脖子下麵的標誌物,差點笑抽,指著胡蘿卜說:“哎呀媽呀,這也太像了,像扒個影似地。”


    星星和絨花也跟著笑起來,凱路和大雨放下手裏的活過來看胡蘿卜的福帶。


    大壯本來在屋子裏,聽到笑聲出來看熱鬧,手裏拿著袋零食,一邊笑一邊往嘴裏塞一根金黃色的手指粗、外邊像裹著一層白糖似的東西,還嚼得“嘎嘣嘎嘣”響。


    胡蘿卜看到大壯吃的小食品不是上午那個,就問他:“壯啊,吃啥呢聽起來這麽脆呀?”


    大壯說:“江米條”,順手把袋子遞過來想讓胡蘿卜嚐嚐。


    胡蘿卜想要伸手,忽然想起媽媽不讓管人家要東西的警告,又把手縮迴去,假裝在耳朵上撓撓,嘴裏說:“啊,我就問問,不吃了,謝謝。”


    在場的人都有些納悶:饞得要命的胡蘿卜怎麽忽然轉性了呢?


    大壯心眼實,直接拿了一根江米條遞給胡蘿卜。


    胡蘿卜心想這可不怪我了,大壯的真誠分明讓人盛情難卻呀,立刻接過來扔到嘴裏大嚼起來,心裏讚歎:嘿,又甜又酥又脆!真好吃!


    周圍的人看到胡蘿卜反轉的這樣快都一臉黑線。


    寶貝好奇地走過來問:“哥哥你七啥呀?”


    胡蘿卜低頭發現寶貝抱著的噸噸,於是蹲下來問:“哎,這個倉鼠歸你養啦?”


    寶貝立刻糾正他:“叫噸噸。”


    胡蘿卜了然地點點頭。


    寶貝又問一遍:“哥哥你七啥呀?”


    胡蘿卜還沒迴答,凱路急忙抱起寶貝,“哥哥吃的東西你吃不了,硬,你咬不動,聽話啊。”說完不容她多說,直接把她抱迴到花圃旁邊,讓她和噸噸接著玩。


    大壯聽了,把本來想拿給寶貝的那根江米條又塞到自己嘴裏。


    絨花皺著眉對大壯說:“堂哥,江米條糖太多了,你得記得吃完了要刷牙漱口,要不該牙疼了!”


    大壯心說:這可有點困難。他自己住在小倉房裏,平時沒有人管他,自己恣意地吃、恣意地睡,至於個人衛生,他根本就不注意。可既然堂妹說了,他隻好“唔”了一聲,然後迴屋繼續享受他的美食去了。


    胡蘿卜見寶貝和噸噸玩得那麽融洽心裏羨慕,摸著下巴問胡鬧:“哎,鬧,你說要是我養個寵物怎麽樣?”


    胡鬧“嗯”了一聲。


    胡蘿卜瞅瞅他,奇怪地問:“嗯是什麽意思?”


    胡鬧說:“嗯的意思就是知道你有這個想法了。”


    胡蘿卜翻了個白眼,斜著眼問:“你那個意思是我說養不了寵物唄?”


    胡鬧一看他那個表情就有氣。於是問他:“你是能照顧它還是能管它?還養寵物?你有那個耐心嗎?有點好吃的都不夠你自己吃的,你能給它嗎?再說了,這麽小的東西,抵抗力肯定差,放你屋裏不出兩天準得死翹翹。”


    二蛋好奇地問:“擁唿啥呀?”


    胡鬧說:“因為啥?熏的唄。”


    二蛋聽了哈哈大笑,幾個女孩也忍俊不禁。


    胡蘿卜尷尬地想辯駁,又覺得胡鬧說得有道理,自己也笑了。


    二蛋說:“也不能這麽說胡蘿卜吧?他怎麽就沒有耐心尼?我腳著這個評價對胡蘿卜來說有點邪乎了。”


    胡鬧看看二蛋,覺得必須用事實說話,“這樣吧,我給你講講胡蘿卜養魚的經曆。”見胡蘿卜摸著鼻子不說話,他接著說:“夏天的時候,大伯帶迴來幾條顏色鮮豔的小魚。胡蘿卜非要養,大伯就找了兩個玻璃缸給他和蘿卜一人一個,給蘿卜四條魚,給他兩條魚。當時我還琢磨,大伯怎麽隻給胡蘿卜兩條魚呢?難道分魚還要根據年齡大小分配嗎?後來我才知道大伯的決定有多麽英明。”


    二蛋急忙問:“咋地啦?”


    胡鬧瞅瞅胡蘿卜,胡蘿卜有點難為情,胡鬧接著說:“他那新鮮勁隻有三天。因為沒過兩天,他就把養魚的事給忘了。有一天,我發現屋子裏有臭味,剛開始還以為是他的腳味,就問他,他好大的不樂意,說‘我不是才洗的腳嗎?哪有那麽臭呀?淨往我身上賴。’我想想也是,於是兩個人開始在屋子裏找臭味來源,後來才發現魚缸裏的水都是渾的,兩條魚肚皮朝上,已經翻白了。你說魚都餓死了,再加上好幾天沒換水,它能不臭嗎?”


    幾個孩子聽了強忍著不笑出來。


    胡蘿卜低著頭,腳尖在地上搓來搓去。


    胡鬧接著說:“胡蘿卜心裏不服,找蘿卜死皮賴臉地又要了兩條重新養起來,這迴挺好,堅持了一段時間換水啥的。有一天我們兩個正玩著呐,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還養魚呢,說了聲‘糟糕’急忙跑到魚缸前然後看著魚缸發愣。我跟過去一看,發現魚缸裏麵既沒有水也沒有魚,隻有兩片亮晶晶的東西,撿起來一看,你猜怎麽著?水曬幹了不說連魚都變成魚幹啦!”


    幾個人聽了再也繃不住,立刻哄堂大笑。


    正當大家笑不可抑的時候,忽聽小倉房裏傳出一聲慘叫。


    大家立刻跑到小倉房,打開門,見大壯手捂著腮,表情痛苦地坐在床上,江米條灑了一床。


    大家急忙詢問怎麽了,大壯含糊不清地說:“牙疼,疼得厲害。”


    淘氣三人組立刻看向絨花,心說這小丫頭說話咋恁準呢!


    絨花也顧不上跟大壯生氣,急忙出去拿碗接了點溫水迴來讓大壯漱口,大壯端著碗來到院子裏漱完口,用舌尖舔舔那顆牙。


    絨花問:“怎麽樣了,還疼嗎?”


    大壯感覺了一下,說:“好像牙上有個小洞,現在不疼了。”


    絨花說:“那你別吃江米條了。這兩天別吃硬的、甜的東西,勤刷牙漱口,養兩天看看怎麽樣。”


    大壯點點頭,走迴屋裏,把江米條一根一根放迴袋子,雖然有點舍不得,但牙疼太可怕了,實在讓人難以忍受,他可不想再來一次了。他把袋子遞給胡蘿卜,“你們拿去吃吧。”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胡蘿卜心花怒放。雖然意外又興奮,但是胡蘿卜麵上不顯,貌似平靜地接過袋子,大方地給每個人分了一根江米條。


    絨花不要,大壯的牙疼給她造成了太大的恐懼。


    寶貝也要吃,凱路不同意。


    胡蘿卜在袋子裏找了一小塊遞給凱路,凱路讓寶貝含著,不準嚼,要不就得像大壯哥哥似的牙疼了。


    高暖睡完午覺走過來,胡蘿卜猶豫了一下還是遞給高暖一根江米條,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高暖,想看他的反應。


    沒想到高暖竟然很自然地接過來吃了。


    眾人的嘴巴張得老大,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這個隔眼的家夥竟然沒嫌棄!


    高暖吃了江米條,忽然看到了胡蘿卜戴的福帶,他仔細看了看,然後點點頭,說了句:“很形像。”然後就看噸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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