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麽!


    趙葉青惱羞成怒,這笑意帶著明晃晃的調侃,她仰起頭就要反駁,卻撞進那雙不帶玩笑的眸子裏。


    她心裏慌了一瞬,都不是小孩了,她現在怎麽可能還不明白這眼神代表什麽。


    一口唾沫咽下,心髒快速跳動,身體血液上湧,趙葉青覺得隻用鼻子唿吸好似已經不足以提供給身體氧氣,微微張開了嘴巴將空氣吸入肺部。


    穆奚本就身子緊繃,理智徘徊在崩塌邊緣,麵前女孩卻突然抬頭看著他,隨即櫻粉色的唇瓣微微張開,在他看來像是無聲的邀請。


    這誤會大發了。


    趙葉青還沒來得開口反駁,麵前陰影壓下,瞬間被掠奪唿吸,扣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就讓兩個身體毫無縫隙的挨在一起。


    心快要跳出胸口,緊挨著的心髒像是在互相打招唿,砰砰地相互撞擊著。


    身後的大掌一個在腰間,粗糲的手掌在身後的皮膚上摩挲,一個在後脖頸,按住了她的頭——


    這一次的親吻帶著往日不曾有的侵略性,被掠奪的除了唿吸還有她的意識。


    浪潮在腦中裏迴響,趙葉青的眼眸中氤氳出水光,神色逐漸迷離,原先搭在穆奚肩膀上的胳膊疲軟撐不住的鬆懈下來,穆奚製住她的腰,往身後躺倒下去。


    原本還是麵對麵抱著的兩人,轉瞬便天旋地轉。


    迷離的眼神被撞破,穆奚的眼神像是滾燙的開水,她想挪開身子,可後腰上的手掌扣得死死的,半分都挪不開。


    穆奚存在感太強她根本忽視不掉,口中的氧氣逐漸稀薄。


    都給她親生氣了,什麽人啊,不給人換氣的嗎?


    感覺到懷裏的人攥著的拳頭打在身上越發用力,穆奚唇角勾起,狹長的眼眸睜開,眸子裏幽暗的光看得人心驚。


    身體掙紮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身上那柔軟滑溜的裙邊已經上移到腰上,穆奚睜開眼看到眼前的畫麵,原先還在邊緣遊離的理智,瞬間崩塌。


    這麽多年來,穆奚一直是克製的,趙葉青也知道,常見的就是穆奚睡醒時的冷水澡。


    她也紅著臉提起過要不要幫忙,穆奚每一次都拒絕了,直說:“別太相信男人的自製力,特別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


    可現在,穆奚摟著自己,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的身後,她還沒察覺是為什麽,隻聽到耳邊傳來聲音像是撞破的枷鎖的野獸:


    “就告訴過你,別太相信男人的自製力。”話音剛落,身子下滑。


    趙葉青不知道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記憶還停留在剛才捶打穆奚的時候,殘存的意識被一陣陣衝刷。


    趙葉青手緊緊的抓著床單,在她以為自己意識已經渙散的時候,一陣白光閃過眼前,血液由下至上的衝擊著大腦,耳邊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那聲音含著笑,“還行嗎?”


    讓她去死吧...


    趙葉青用盡全身的力氣拽過一旁的被子蓋在身上,說什麽都不肯再把頭從裏麵放出來。


    “行,頭蓋著就蓋著吧。”


    頭是蓋著了,身體上被壓了重物,下一瞬滾燙的唿吸又到了耳邊,環住自己身體的手臂像是金屬做的,掙不開分毫。


    男人還不知羞的說了一句:“乖些。”


    真是,臭不要臉。


    而後,房間被聲音覆蓋,喑啞的在她耳邊不停叫著她的名字,叫得她耳朵紅得快滴血,她捂住耳朵,聲音還是能鑽進耳朵裏去的,毫不掩飾。


    半小時後,趙葉青腦子裏隻有以一個念頭——再也不看圍裙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她的參與了,身上的人爬起身,出門過了兩分鍾之後迴來,在盆裏打濕了手帕,拿著帕子仔仔細細的將她身上擦拭幹淨。


    趙葉青已經擺爛了,也不差著幫這擦一擦。


    等穆奚把盆拿著下樓去倒水的時候,趙葉青才將自己的腦袋從被子裏放出來,紅著臉抬手在大腿上摸了一下,有點兒辣。


    坐起身,身子偏了偏,月光照著看到皮膚上有些泛紅,聽到腳步聲又立馬躺下用被子繼續捂著頭。


    泛紅的皮膚被抹上了某種藥膏,有絲絲清涼。


    腦袋上的被子被揭開,穆奚正看著趙葉青瞪著自己的眼神裏還帶著水光。


    “是不是弄疼你了?”


    趙葉青哪是疼的,畢竟穆奚真就做到了隻是貼貼,她那是羞的。


    隻是她羞的是在那之前,有的人怎麽就這麽...


    她都找不到形容詞。


    背對著穆奚睡著,害得她夢裏都是醒來不能宣之於口的畫麵。


    早知道還看什麽圍裙。


    滾燙的盛夏,院子外頭的荷塘裏,波光粼粼的水麵被打破平靜,池塘裏盛開的蓮花被躍起的魚兒咬斷了花枝,嬌嫩花朵落入水中,魚兒直奔著花蕊的中心去,意圖謀取最甜的花蜜。


    兩人在之後的幾天時間裏,目光一對上就像是看對眼卻還沒有在一起的純情小年輕。


    直到穆奚受不了了,湊過去貼貼,直接就說:“反正以後還是要麵對的,就別害羞了。”


    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趙葉青紅著臉上樓,把那條真絲的睡裙塞到櫃子的最底下。


    穆奚臉皮逐漸變厚,笑著看她欲蓋彌彰:“沒事,等有蠶繭了,我再給你做一件,別的顏色的。”


    趙葉青臉一紅,心裏暗道:狗男人。


    從那天開始,穆奚就格外照顧蠶房裏的蠶寶寶們,也不能說是寶寶了,這蠶才幾天不見,又長大了好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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