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頭豬才一百斤左右,兩個人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它按倒,那嚎叫聲響徹了這一片草甸,聽得一個豬圈的豬都瑟瑟發抖。


    穆奚趕緊拿出了榔頭兩下子就給它敲暈了,這倒是比兩人之前預想的順利,起碼不需要用到槍。


    殺豬兩人都還是第一次,可以前也見過一些。


    大鍋裏已經提前燒了水,脖子劃一刀把豬血放幹淨了,才把熱水拿過來給豬褪毛。


    天氣冷,滾燙的豬血流出來的時候都帶著一股白氣。


    趙葉青在外頭站了一會手就凍得有些發紅,在裝著熱水的大桶上借著蒸騰的熱氣把手熏暖和,才開始刮豬毛。


    大多野豬的豬皮是黑灰色的,可不知道是不是養殖的原因,這顏色看著倒沒有之前獵殺過的純野生野豬那麽黑,更像是深棕色。


    把外頭的豬毛用開水燙過之後,去除起來倒也比想象的簡單一些,沒有純野生的毛那麽硬,皮質也更柔軟。


    刮幹淨了豬毛,穆奚把磨得鋒利的刀拿出來,對著豬的肚子由上至下劃開。


    裏頭的肉質和野生的野豬大相徑庭。


    原先的野豬皮下幾乎都是瘦肉,油脂非常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可這養殖的野豬,肚子一劃開,裏麵露出的便是明顯與之不同的白色脂肪,看著和以往的家豬已經非常相近了。


    穆奚把裏頭的內髒掏出來之後就開始分割豬肉,兩人這下動作很快,快速分割完後就馬上把肉往廚房裏搬。


    內髒也以最快的速度清洗幹淨。


    穆奚在清洗內髒的時候,趙葉青就立馬生火,把鍋架起來,放水等待水燒開,轉頭將還冒著熱氣的豬肉切成片。


    兩人這一通操作,全程幾乎沒有交流,卻十分的有默契知道應該幹些什麽。


    他們為的就是殺豬時最受期待的殺豬菜。


    他們這邊的殺豬菜和東北的不一樣,東北的殺豬菜有血腸和酸菜以及豬肝豬肉大腸,他們這裏的殺豬菜不放酸菜,也不做血腸,放的也不是豬大腸而是豬小腸,在粵省也叫做粉腸。


    這粉腸洗幹淨後白裏透粉,又被仔細的刮掉了內層的油脂,燙熟之後比大腸還要好吃。


    再用這還溫熱的新鮮豬肉再加上豬血和豬肝以及小腸直接燙煮。


    新鮮的豬肉和市場上買的不一樣,直接燙熟之後不僅沒有一絲腥味,還帶著絲絲鮮甜,煮了肉的整鍋湯都是鮮甜的。


    煮熟了再在麵上撒上一把新鮮的青蒜葉子。


    穆奚這迴都不用趙葉青叫,聞著香味出來了就自覺放下了手裏的活,坐在了火塘旁邊。


    現在天氣冷,吃飯就在灶旁邊吃,一邊吃一邊烤火。


    趙葉青迫不及待的第一筷子就衝著豬肉去,她最好奇這養殖的野豬的豬肉是個什麽味道。


    雖說和野生野豬不一樣,這豬的油脂相對已經很厚,可相較於家豬還是差上一些,不過正因如此,這頭野豬的五花肉部分肥瘦相間之分均勻。


    大多的豬五花,能達到五線的肉數量很少,三線五花都不算多,大多還是肥肉占據大頭,這是飼料養殖豬的通病。


    而這頭豬,肥瘦比例十分均勻,五花層次鮮明,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最好的那一塊肉,肥瘦相間分布均勻足足有七層。


    趙葉青剛吃到的時候就被驚豔了,不知道是穆奚閹割過的原因還是養得好的原因。


    這豬一點兒原本野豬特有的腥臭味都沒有,肉質鮮甜軟嫩彈牙,一點兒不比那買的跑山黑豬肉差。


    再就是那粉腸,口感脆嫩,一點兒也不難嚼,趙葉青吃得心裏連連點頭,她隻煮了一點兒,剩下的下次用來和板栗一起煲湯,才是最好吃的吃法。


    清湯豬肉吃多了總會有些膩味,穆奚拿了一個小碗,倒了一些白灼醬油配著蒜油調了一個蘸碟,稍稍蘸一些,醬油的鮮甜能更大限度的提升豬肉的甜味,再配上蒜味。


    畢竟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他們現在用生抽醬油毫不心疼,這些都是收集迴來的,再不用掉也馬上要過期了。


    趙葉青吃飽了,摸著圓鼓鼓的肚子,又端起了那一杯穆奚提早準備好的麥芽茶。


    “咱們明年開春種了大豆之後,就把醬油安排上吧。”


    要想做出各種各樣的菜式,沒有醬油還是不太行,隻有油鹽的調味能吃是能吃,也能做的好吃,可種類畢竟還是有限的。


    兩人吃得肚圓,幾隻狗子和三隻豹子也飽了口福,都吃得滿嘴流油。


    百來斤的豬最後得了近八十斤的豬肉。


    趙葉青仔細一想,距離她上一次吃正兒八經不帶腥味的豬肉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這三年好多豬肉做的菜都沒法做,這下她要吃個痛快才行。


    今天中午一家子就吃掉了十斤肉,穆奚把不吃的邊邊角角都扔給那隻豹子解決掉,再把肉都均勻分割成塊,該冷凍的凍上,該抹煙掛到火塘上頭熏臘肉的也都掛了上去。


    中午吃得飽但都是在吃肉,沒有煮飯吃,就是為了晚上能消化得快一點,畢竟還得再吃一頓年夜飯。


    今年的年夜飯和去年差不多,隻不過桌上多了許多豬肉做的菜。


    炸酥肉、紅燒獅子頭、糖醋排骨...還少不了每年必備的魚。


    魚不能吃完,還得留到第二天,不像去年得想辦法放在高處不讓家裏的動物偷吃,今年直接放在冰箱裏把門關上就行。


    吃完了年夜飯之後,她又怕睡在磚牆裏的那隻豹子晚上進偷吃掛在火塘上頭的臘肉,把廚房鎖好了兩人才迴房間準備守歲。


    中午吃得有點多,導致年夜飯開飯就比較晚,吃飽之後迴房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現在還沒有到燒地暖的時候,但畢竟是過年,穆奚就把壁爐給提前點上了。


    他們這設備現在十分靈活,不把灰坑蓋打開,在上麵點火就還是之前那個壁爐,打開灰坑蓋在下麵的火灶裏點火就是地暖。


    夜晚的風唿唿的吹著,穆奚給在搖椅上看著視頻等待跨年的趙葉青蓋了張兔毛毯子,就走過去給隻合上但沒有栓嚴實的窗戶插上插銷。


    剛走到窗邊,就看到窗台上落著的晶瑩顆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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