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雨雖然已經決定幫司徒言治腿了,但在此之前,他還是要搞清楚一個問題。


    司徒言為什麽自己不去治?


    這個問題苗雨不會主動去問。因為司徒言從沒有主動跟苗雨說過話,看苗雨的眼神也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苗雨又不是有什麽事兒求他,哪會這麽降身份,搞得跟想討好他似得。


    對此,苗雨有辦法,晚上迴寢室的時候,他把杜卡單獨叫了出來。


    整個寢室裏,隻有杜卡和司徒言說得上話,讓他問,最好。


    “杜卡哥,司徒言的腿是怎麽迴事?是不是受傷了,今天訓練的時候,我看他一瘸一拐的。”苗雨和杜卡的關係也很好,準確的說,是杜卡跟整個寢室裏的人關係都不錯。


    杜卡說:“早都傷了,現在越來越嚴重,我讓他請假的, 他說什麽都不請,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願始祖保佑他吧。”


    苗雨接著問:“那他去看大夫了嗎?”


    “看了,可大夫要價太高,他現在沒錢,他天天去食堂打工,就是為了存手術費的錢。”杜卡說著話,摸了摸脖子上的始祖像掛墜。


    他所信仰的始祖教,是第一帝國最大的宗教,據說還是國教,但並沒有要求全民信服,至少在龍嘯城信的人就不是很多。


    摸了幾下始祖像後,杜卡一臉的猶豫,像是有什麽話想說,又不好意思開口似得。


    苗雨看出來了,就說:“杜卡大哥,有什麽話你就說嗎,咱們這關係,不必有什麽顧忌。”


    杜卡感激地看了看苗雨,但很快就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這話其實不該我說的,但始祖教導我們,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就冒昧的說了,小雨,你要是不同意,你就直說,一切都以你為主。”


    苗雨笑了,“杜卡哥你太客氣了,你還沒說呢,怎麽知道我不同意。”


    “那我說了。”


    “說。”


    “小雨,是這樣的,你,你不是有錢嗎?要不你借給司徒點吧。你要不信他的話,我給你寫個借條,他不還,我還。當然,你也不要有壓力,你沒有的話, 就算了。”杜卡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特別緊張,跟犯了什麽錯似得。


    苗雨看著他的樣子,心裏既感動,又好笑,同時覺得這真是一個好主意。


    自己之前還苦惱,怎麽給司徒言治病呢。


    現在簡單了,借錢就是了。而且,苗雨還想到了一個很省錢,很省錢的辦法。


    他哈哈一笑,對杜卡說:“杜卡哥,你還別說,要是別人對我這麽說,我肯定不借,但你嗎,就是另外一迴事兒了。就憑咱倆的關係,我肯定借。”


    “真的,太好了,謝謝你小雨,始祖一定會保佑你的,我現在就給你寫借條。感謝始祖,感謝始祖。”杜卡很激動,說完,還不忘雙手合十,感謝始祖,感謝完,扭頭就要進屋拿紙筆。


    苗雨一把拉住了急匆匆的杜卡,很瀟灑的說:“哎呀,咱來用不著這一套,我信你,而且,我想了,咱們學校的駐校大夫不行,正好我認識劉水生大夫,我寫封信給他,讓司徒言請假去找他,讓他給看看,至於多少錢,看過再說。”


    “啊,你認識劉水生大人啊,對,對,我想起來了,大馬猴說過的,我怎麽給忘了,太好了,就這麽辦,小雨,你真是救了司徒啊,他的腿要是再這麽耽誤下去,別說武者學院了,預備學校都要把他開除了。”


    杜卡謝個不停,好像苗雨幫的是他似得。


    第二天,也不知道杜卡怎麽跟司徒說通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杜卡竟帶著司徒來見苗雨了。


    苗雨一看他,就感歎教官的手指頭厲害,都過去一晚上了,司徒傑的眼睛還是又紅又腫的。


    司徒傑注意到苗雨盯著自己的眼睛看,趕緊把頭扭到一邊,一副老大不情願的樣子,氣很足地說道:“杜卡跟我說了,我一定會盡快把錢還你的。”


    那樣子好像,他接受苗雨的幫助,是給苗雨麵子似得。


    苗雨原本的計劃,是給劉水生寫封信,讓他盡量少收點錢。


    但此時看到司徒言這副死樣子,苗雨就臨時改變主意,想要收拾收拾他了。


    當場,他也沒給司徒言好臉色,淡淡地說:“你別謝我,我隻是看在杜卡大哥的麵子。我下午就給劉大人寫信,約好時間了我會告訴杜卡大哥,到時候你請假去看就是了。”


    “嗯。。”司徒言冷冷地應了一聲, 扭頭就走,杜卡拉都沒拉住。


    隨後杜卡不好意思地衝著苗雨說:“小雨,你看,真是麻煩你了。”


    苗雨笑著擺擺手說:“沒事。”又問:“杜卡哥,你知不知道,咱們駐校大夫問他要多少錢,我就是問問,別整到最後,劉大夫比這裏要得還高了,那就不好了。”


    “小雨,你說的對,應該是二十五兩。太貴了,是我,我也不看。”連杜卡都抱怨了,可見有多貴。


    苗雨這下心裏就有數了,笑著點點頭。


    下午上課的時候,苗雨開始給劉水生開始寫信。因為苗雨在學校的名頭,加上苗雨的成績確實不錯,所以老師看見了也裝作沒看見。


    “徒弟,光收到你的信,為師還從沒給你迴過信,不是為師不管你,實在是因為太忙了。。。”


    開學快一個月了,苗雨前後總共收到了劉水生四封信,可苗雨一封迴信也沒寫。


    他也有點覺得不好意思了,於是一上來先解釋一番。


    隨後,他又像個極負責任的師父一樣,問了劉水生的學習情況,跟著又關心了弟子一番。最後才說了正事。


    交待了給司徒言看病的事兒,在這兒苗雨又玩兒了個心眼兒,讓劉水生在司徒言身上試試針。


    當初苗雨自己在自己身上試針的感覺,他可是知道的,那跟受刑差不多,疼的疼死,癢的癢死,特別難受。


    就因為你作為生手,不可能很準確的找到穴位,隻能受皮肉之苦了。


    ‘叫你不識相,非得治治你。’


    苗雨一想到司徒傑被紮針時,可能出現的各種痛苦的表情,就忍不住壞笑起來。


    除了要紮師徒言外,苗雨還專門給劉水生規定了醫藥費,讓他問杜卡要二十四兩,僅比學校要的少一兩。


    既惡心了司徒言,還讓他長時間還不了自己的錢。


    ’我倒要看看,你欠著我錢, 還能對我這麽跩嗎?’


    苗雨其實知道他這樣做有點不厚道,但他就是忍不住,‘反正總的來說是幫他了,夠意思了,總得讓我也心裏美美吧。’


    寫完信, 下午下課的時候,苗雨就把信放在了郵箱裏。


    這種郵箱,一看也是彭減金帶過來的。樣式,顏色都跟80年代的木頭郵箱一個樣。


    唯一的區別是這裏沒郵票,信送到,收件人付錢。有點貴,要一個大子兒,半個燒餅的錢,這可比郵票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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