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鋪滿心疼之語。


    白嬌嬌連忙露出一個虛弱的笑:“沒關係,選擇是自由的。”


    “那嬌嬌會選誰呢?……嗯,是有一個想選的人,但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


    “……”


    雲飛沉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白嬌嬌自如地跟網友互動。


    她挑問題很有技巧,基本上都是借著問題,來傳遞自己想要傳遞的信息。


    比如她現在沒人選,很可憐。


    比如她覺得現在很累,希望下次錄製能讓人身心舒暢。


    比如她想跟過去和解。


    ……


    大部分彈幕都以為,她是想跟顧思竹和解,紛紛勸她沒有必要。


    但雲飛沉知道,實質上,她想和解的,是她破爛不堪的曾經。


    白嬌嬌的互動時間結束。


    自始至終,她都沒能躲開雲飛沉放在她肩膀上的那隻手。


    鏡頭關閉的一瞬間。


    “可以放開我了嗎?”白嬌嬌冷聲問道。


    “我這不是給你製造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嗎?你哥問你為什麽非要幫我,你得說,你對我一見鍾情,瘋狂地愛上了我……才有說服力吧?”


    雲飛沉摟著白嬌嬌往外走去,相當親昵地說。


    白嬌嬌十分厭惡:“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


    雲飛沉:“不然,你要用什麽理由呢?”


    “不用你管,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雲飛沉也不多做糾纏:“哦,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但你到時候必須當著我的麵銷毀錄像。”白嬌嬌咬牙切齒。


    雲飛沉:“當然,做生意嘛,講究的就是一個信用。”


    白嬌嬌停下腳步,把他的手用力拂開,靜靜地看著他。


    強調說:“你跟陸星洲是一夥兒的。”


    雲飛沉:“擔心我會因為兄弟情誼出賣你?真不用,利益是利益,感情是感情,我分得很開。”


    白嬌嬌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嬌嬌,怎麽還這麽看我?”雲飛沉語氣溫柔,但表情已經有些不耐。“你別忘了,你並沒有別的選擇。你隻有選擇相信我,才不至於坐立難安。”


    白嬌嬌:“……”


    他說得沒錯。


    但這個事實讓白嬌嬌很不爽,於是她扭頭就走,不願再多說一句。


    雲飛沉並沒有再追上去。


    這迴,他倒沒有哄騙白嬌嬌。


    隻要白嬌嬌能讓顧思朗撤迴對自家小崽子項目的‘幫扶’,他也會如約毀掉那些東西。


    究其原因,一是,他手上的東西,陸星洲……或者說顧思竹是用不上的。


    得知陸星洲被下藥的真相,隻會讓她對白嬌嬌的恨意,又加深一分。


    二是,他與陸星洲都是商人思維。


    就算雲飛沉明著告訴陸星洲,他手上有能讓白嬌嬌身敗名裂的東西,但被用來做了交易。


    陸星洲也不會覺得遭受背叛,隻會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三是,這東西,不過是錦上添花,不要也無所謂。


    *


    “來啦?等你好久了。”李紅看見顧思竹的人影出現的那一刻,就急忙迎了上去。


    “紅姐。”顧思竹朝她輕輕點了點頭。


    “怎麽樣,這幾天錄節目累不累?”


    李紅把人拉進租來的休息室,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十分緊張地問道。


    “還好。”顧思竹打開好不容易拿到的手機,隨意翻看起來。


    李紅長舒一口氣:“那就好,那……休息的這三天,你累一點也沒關係吧?”


    顧思竹:“?”


    她隻覺得,手中的手機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


    李紅開始簡述她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你今天晚上有個紅毯要走,禮服和一些讚助已經在目的地放著了,下午四點的飛機。”


    “給你接了個劇本,女主,今天挑空閑時間看一下,明晚去見導演+試鏡,白天呢,要參加‘花容’的廣告拍攝。”


    “後天白天要進行《風尚女人》的雜誌拍攝,順便錄幾個視頻,宣傳一下公司的新劇。”


    顧思竹:“……”


    聽著就很累。


    她慢吞吞地反駁。“哪有一天就能吃透一個角色的?還是女主呢,這導演的心,未免也太大了。”


    多半就是想蹭她流量的本子。


    上迴不是讓李紅直接拒絕的嗎?怎麽又搞這種。


    “隻是剛立項,還在拉投資呢,導演比較中意你……說你身上有他想要的感覺。”


    “……他跟每個演員都這麽說吧?”顧思竹不屑。


    ‘感覺’二字,向來玄乎。


    也是圈內用來拒絕或者采用某個演員的老說辭了。


    “是虞靖導演。”李紅說。


    顧思竹臉色變得極快。“好的,請把本子遞給我。”


    虞靖,圈內公認的高質量導演,對劇情的整體邏輯,故事的服飾、場景,演員的台詞和表演方式,都有比較嚴格的要求。


    合作過的藝人,無一不叫苦連天。


    但好在劇集質量配得上他的嚴格。


    他的戲,每年出一部,每部必爆人。


    李紅:“德性,咱也不知道虞導看上你什麽了,到時候見麵……你就盡量保持原生態,卑躬屈膝的不要,免得陷入俗套。”


    “哦……”顧思竹聽進去了。


    李紅又叮囑了幾句別的,就喊人收拾東西,準備去機場飛目的地。


    正在此時,白嬌嬌推開了她們休息室的房門。


    “出來一下。”她對顧思竹說。


    “你誰啊?”李紅這小暴脾氣,一下就燥起來了。


    她現在看白嬌嬌,那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全網鋪黑通稿,把顧思竹弄得聲名狼藉,現在還這麽囂張要當著她的麵讓人出去?


    哪裏來的勇氣?


    白嬌嬌麵容沉靜。“我找顧思竹,我們約好了要談談的。”


    “?”李紅不解地看向顧思竹。


    仿佛是在說,跟這種人,有什麽好談的。


    顧思竹沒有否認:“是約好了。”


    李紅癟癟嘴,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你隻有20分鍾。”


    “哦,夠了。”顧思竹向外走去。


    李紅哼唧一聲,陰陽怪氣地對白嬌嬌說:“白小姐都沒有通告要跑的嗎?還有空拉著我們家藝人閑聊。”


    她上午過來同李恆交涉的時候,也碰到了來接白嬌嬌的團隊。


    人數少不說,那臉上可是一個賽一個的喪氣。


    白嬌嬌毫不顧忌形象,瞪了一眼李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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