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蘇元青所想,走上金台並不難,將道紋收入五行圖也不難。


    但難的是,他需要很多時間。


    而承淵之穀隻開啟一年。


    坐了三十天,他便知道若是這樣下去,等他從這座金台上下去,至少得半年以後。


    他沒有時間再去登上第二座金台。


    除非他打算在這裏待三百多年。


    這地方沒有千歲以上的東西,連妖獸也不行。千歲即死。


    對很多人來說,在這裏出不去,無疑等於死亡。


    除非此人年紀尚輕,還能活三四百年。


    倒是有因為這個留下來的,拚著閉關三百六十五年,取得這裏的妙法。


    但蘇元青不樂意如此。他修煉百難經,寧願在這一無所獲,也必須出去。


    “這樣不行,必須想個更好的辦法。要不每個金台修兩個月,要不……”他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要不,就試試能不能用這五行圖,覆蓋五座金台。”


    這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膽大。


    因為一個控製不好,他會像之前那樣,被自己的五行圖控製。


    “試一試。有赤月圖在,想必能夠掌控一切。況且,我還有山河錄呢。”


    他催動赤月,高懸於承淵之穀。


    茫茫皓月,照亮整個山穀。


    他用南鬥珠推算方位,催動五行圖,使之在承淵之穀延伸。


    在赤月圖的鎮壓和遮掩下,向五座金台捕捉去。


    五行圖蔓延間,野獸奔逃,妖獸退避,不敢觸碰。倒有一些人大膽嚐試,一靠近便有法力流失之感,才知道此物厲害。不過,隻要不離得太近,大抵無礙。有膽子大的,趁著妖獸退避之際,小心翼翼地探索起妖獸巢穴。隻要能找到靈藥,便夠本。但若是因此遭遇不幸,慘死收場,那也怨不得人,都是自己選的。


    赤月圖極力催動,水之道紋也發揮到最強威力,終於捕捉到木屬性金台。這證明了此法可行。又過兩日,木屬性道紋收取許多道紋,協助催動,尋到了火屬性金台。再過三日,尋到了土屬性金台。之後半日,整張圖一起發力,金屬性金台也被捕捉。


    五行圖,五座金台,正好匹配。


    蘇元青更要懷疑,這裏的一切與申公豹有關,懷疑申公豹來過此地。


    “這麽修行,幸運的話,六七個月便能結束這裏的修行。”


    若是那樣,還能去玉樓瞧瞧。


    然而,他沒那麽幸運,用時比預計的最好情況多。又過了十個月,他才匯聚真正的五行圖,也不壞。他的境界也由此突破到了人仙中期的地步,很爽。


    這也算五座金台走遍。


    這也不算難——他確信,這五座金台並非如傳言所說,有兩座從未開啟過,恐怕早有人開啟過,隻不過悶聲發大財,沒讓別人知道。


    正如他自己,若有人問,他會說自己隻來過水屬性的金台。


    離出去已經不到一個月。


    蘇元青不敢多耽擱,趕緊去玉樓看看。


    他先循著青蓮去找薑墨月。


    這裏沒有能攔著他的,盞茶時間即至。


    在那,他卻沒看到薑墨月,隻看到梅花道姑。


    他立刻飛過去,行了一禮。


    這時,造化門的一位地仙後期弟子攔住了他,沒有看清蘇元青是什麽人,便斥責道:“站住,這座玉樓已有人,到別出去。”


    蘇元青一揮手,把那人打飛數十丈,也沒迴答,來到梅花道姑麵前。


    梅花道姑笑說:“那人是造化門真傳弟子,叫南宮路,人還不錯。還有這裏的很多人,都是各門各派,大家一起行動。雖然他們提出了一些要求,但畢竟替我們守著這裏,不讓這裏被妖獸侵犯。所以,你不必太苛責。”


    “沒事,就是看到造化門的天才,手有點癢。她們呢?”


    “你師姐說你會惹事,真沒錯。”梅花道姑輕笑,“這裏的一座玉樓裏聽說是玄妙的禦劍術,你師姐在裏麵,東方擅長火法,已經進了另一座玉樓。在那邊。”


    蘇元青順著指向掃了一眼,果然有一座玉樓,“師父,那你呢?”


    梅花道姑說:“我學了縱地金光的法門,就跟無念公子當年用的差不多。可以用來趕路,雖然慢,但是可以掩藏身形,比較安全,還能用於戰鬥。”


    “那還不錯。”蘇元青點點頭,“聽說有兩座玉樓還沒人進,是哪兩座?”


    梅花道姑顯化地圖,說:“在這。最近跟人家交換了消息。這一座,跟這一座。雖然大家沒進去,但這麽多年積累經驗,也知道一點法門,這邊一個與眼睛有關,或許是強大的瞳術;另外一個與五行有關,或許是一門神奇的遁法。”


    蘇元青笑說:“好像都挺適合我。師父你在此稍等,我去去就迴。”


    “你等等。”梅花道姑叫住他,“這裏有妖獸侵襲,你先給我留一保命之法。”


    “噢。”蘇元青稍稍琢磨,把赤月圖留了下來。


    此圖在此守護,如同他本人在此。


    隻要不是天仙來犯,保命無憂。


    赤月高懸,罩住這裏,等閑不能靠近。


    梅花道姑又說,“你記得把東方接過來,時間快到了,快去快迴。”


    蘇元青說:“知道,我會到那邊去一趟。”


    他先去尋了一迴東方牧歌。


    見她還沒出來,周邊也沒什麽人,他便留了一道五行陣法,護住那裏。


    而後才往與眼睛有關的那座玉樓飛去——連更難的五座金台,他都一起闖了,他想,這玉樓與他的左眼還有點關係,豈能攔他?


    雖然這個前提並不正確,但半日後,他還是踏了進去。


    據梅花道姑說,大家都猜那可能是厲害的瞳術,他也懷著同樣的期待。


    可裏麵卻隻有一道術法,名為“天音術”。


    這法術是在虛空中顯化出一道裂縫,如同鬼魅般的巨大眼睛,並發出聲響。那巨大的裂縫和眼睛,如同天地變化,故有此名。而此術既可以生出妖媚聲響,迷惑眾生;也可以生出天音,與天地共鳴,借天地之力修行。也算名副其實。


    這一座玉樓就算破了——至於最後一處,大家猜是與五行有關的遁法,猜對了一大半。那確實是五行遁法,卻更高明,名為“五行大遁”。


    此一遁法最特別的地方就是,用此法可以遁入活物之中。


    有人身軀強大,若用此法遁入其腹中,一劍刺穿,便能索命。


    得此法,蘇元青大笑三聲,“好術法,快哉快哉。”


    時間已經快到,蘇元青接迴薑墨月和東方牧歌等人,說道:“一年將至,我們得離開。外麵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這時有人歎息,“那兩位天仙打得兩敗俱傷。如今休戰,守在出口處,但凡出去的人都要檢測神魂,生不如死。不過聽說入口處還有一線希望。”


    “這兩條惡犬。它日迴來,必定取他們狗命。”蘇元青罵了一句,“原路返迴未必是安全的路,我在金台那邊倒是發現一座傳送陣,不知傳向何方。”


    萬花宮的一位女仙說:“那座傳送陣早就不能用。”


    蘇元青微微笑:“我能催動。”


    那座傳送陣與五座金台相連,煉成真正的五行圖之後他才發現,其實無論什麽時候他煉化完金台上的法門,都可以通過傳送陣離開。


    也就是說,他甚至不必現在就走。


    但誰說得準,萬一出問題呢。


    若想保留一條後路,萬一傳送陣不能用,他們還能走別的路。


    萬花宮的女仙說:“可否請前輩先送我們去入口處。前輩開啟傳送陣,那兩位天仙知道是前輩,必然去追逐,到時候我們可以從入口離開。”


    這主意還真是現實呢。


    眾人聞言,竟有些驚慌。


    提這種主意,脾氣稍微不好,不得弄死她。


    蘇元青卻咧著嘴笑:“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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