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青相當意外,和東方牧歌一起飛過去。


    他躬身行禮道:“蘇元青見過仙子。”


    東方牧歌也說道:“在下東方牧歌,見過仙子。”


    采花女說:“將軍折煞了,我隻是個小小的采花女,不及將軍萬分之一。”


    蘇元青說:“我這個官很大嗎?”


    采花女說:“將軍還不知道?”


    蘇元青說:“就看過一些小說,寫得糊裏糊塗,連猜帶蒙,真假難辨。所以也不能算一無所知。但基本上約等於一無所知。”


    采花女說:“將軍說笑了。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將軍和夫人裏麵去。”


    “請。”蘇元青往裏走去,“啊?夫人?”


    東方牧歌上下打量他,“怎麽,你有意見?”


    “沒有。”蘇元青心裏偷樂呢。


    “我有。”東方牧歌堅定說。


    但她隻是說有意見,並沒有跟采花女解釋。


    不解釋,就是一種解釋。


    這個話題揭過——他們進了宮殿,在一處亭子落座。采花女取了些百花茶,殷切地招待他們,說:“東海分水將軍,名義上與四海龍王相當,但有監管東海龍王之權,所以應位於東海龍王之上。而那東海龍王是四海龍王之首,統管東海偌大地域,手下蝦兵蟹將數不勝數。將軍還在他之上,豈不是特別大?”


    這麽說確實很大。但對現在的蘇元青來說,沒那麽重要,再大也不能換飯吃。


    蘇元青說:“地仙界有多大?”


    采花女說:“這誰說得清,我聽說荒古之時還沒有天庭,沒有那麽多傳送陣,隻有這廣袤的地仙界。當時還沒有人族,有很多大能,比不死不滅的金仙更強,他們曾探索地仙界,動輒飛行萬年,也飛不過地仙界的界限。地仙界很大很大。而東海之大,又與地仙界相當,可見將軍得天庭厚愛。”


    蘇元青說:“玉帝厚愛。那我這在外修行,不去東海,無妨吧?”


    采花女說:“將軍如今尚為仙官,自然可以少受些約束。”


    “仙官和神官。”蘇元青約麽能猜到,這大概是生與死的關係,“這麽說來,還是做仙官好些,可見修行仍要謹慎,以活命為先。”


    采花女說:“當然,做了神官,修行二字變成了虛妄,隻能通過升官來提升修為。可官位這東西,人家能給你,也能給你拿走,不過是上官的一句話而已。”


    蘇元青歎說:“一言斷人修行,有這權力的人一定要小心謹慎。”


    采花女說:“將軍能夠這樣說,必然是個好官。”


    “不敢當。”蘇元青略過這個話題,問道,“我其實疑惑,你怎麽一見我,就知道我的官職,而我看你,卻不知道。”


    采花女笑說:“因為我是神官。”


    蘇元青說:“神官看到的不一樣?”


    采花女說:“當然不同。其中差異,將軍也不必深究,隻需知道,在我們這些神官眼中,將軍是另一種形式的存在,不同於尋常人。”


    蘇元青聽得糊裏糊塗,但大概明白,神官有其特別的地方。


    正琢磨著,采花女說:“今日偶遇將軍,我倒想起一件事,想請將軍幫忙。”


    是偶遇嗎?蘇元青表示懷疑。


    但是人家若誠意前來,幫一把也行。


    蘇元青說:“說來聽聽。”


    采花女說:“是這樣,天庭有一位杏花仙子,從前是我的上司,待我甚厚,可惜數萬年前,在一場大亂之中背負罪過,不見蹤影。將軍可否請她去東海做點事?”


    蘇元青倒想多找一些手下,管理偌大的東海事務,不然難道靠自己?


    可是,這事他怎麽辦的成?


    他說:“不見蹤影,我上哪去請?”


    采花女說:“我這裏有一些她的記憶,可以借給將軍,將軍隻需把它放在聖旨中,便能夠與她相見。她若同意,將軍便能請她出來。”


    蘇元青聽著新奇,說:“既如此,我便試一試。”


    “多謝將軍。”采花女從自己身體裏分裂出一些東西,送到蘇元青手裏。


    蘇元青將其送入玉帝發的聖旨中,過了一會兒,一個若虛若實地身影浮起,在一片黑暗的地方,跪伏在地上,頭著地。


    那就是杏花仙子!


    隻聽杏花仙子開口道:“罪女見過將軍。”


    蘇元青說:“你可願入東海做事?”


    “多謝將軍厚愛,罪女願意。”杏花仙子的頭似乎更低了。


    蘇元青問說:“這就行了?”


    采花女很激動,說:“請將軍稍等片刻即可。”


    等了數息,杏花仙子緩緩消失在那個黑暗的地方,出現在眾人麵前。


    她對蘇元青跪下,略帶惶恐地說道:“屬下杏花仙子拜見將軍。身為神官,不能在外久留,必須前往東海,還請將軍吩咐任務。”


    蘇元青說:“我並不知道要做什麽,你能不能找到姚靜秋?”


    杏花仙子說:“能夠找到。”


    蘇元青說:“那你就聽她吩咐吧。”


    “是。”杏花仙子稍稍遲疑,“那屬下告退。”


    蘇元青說:“也不著急。你至少還能待一會吧,好多年不見,你們說說話。”


    采花女剛才把杏花仙子的記憶借了一多半出去,如今想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先求道:“請將軍先還我記憶。”


    對蘇元青,那不過是一縷微弱的光。


    但對采花女,那就是一切。


    蘇元青把那光還給采花女。


    采花女眼含淚光,起身說:“多謝將軍相助,容我以後報答。”


    時間寶貴,尤其對她這樣的神官來說。


    她匆匆告辭,和杏花仙子說話去了。


    看著她們的背影,東方牧歌說:“她好像專門為了此事而來。”


    “我估摸也是。”蘇元青點點頭,“不過,一個人能為了朋友花這樣的心思,能夠成全她們,我感覺很開心。而且她們也給我提了一個醒。”


    “什麽醒?”東方牧歌問。


    蘇元青說:“要做仙官,不能做神官。”


    做仙官,比做神官有前途。


    他現在做仙官,至少還能到處行走,神官可就苦了。


    東方牧歌說:“做仙官自然更好,但也更難。”


    蘇元青說:“再難也要拚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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