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峰


    冉冉黑氣依舊,古樹挺立如劍。


    樹旁的小亭子內,相對而坐的二人之中,一位老者忽然止住動作。


    “算了算……”


    “時間快到了吧?”


    “再等等……”


    坐在對麵的黑麵身影搖了搖頭,語氣滄桑。


    “不再讓它多吃些餌,又怎能完成這最後的謀劃呢?”


    “再不出手,餌就要被吃光了……”


    老者迴道,語氣不緊不慢。


    “不會的……”


    黑麵人說完微微一笑,不再去看棋盤,目光移向東方。


    “都是些不值錢的餌……換一道仙法和一位謫仙,怎麽算都不虧的。”


    “這就是我不開宗門的原因……做不到你這般。”


    老者歎了口氣,手中落下一子。


    “嘖,世人皆如此,我亦不過是隨波逐流罷了……”


    黑麵身影搖了搖頭,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


    “而且……也不一定會全死。”


    “那個有趣的小家夥有令牌的庇佑,運氣好,躲藏之下還是可以活下來的。”


    “如若活不下來……嗬嗬。”


    話到此處,再無下文。


    “司徒安麽?”


    腦海中閃過一道俊朗的少年身影,老者微微一訝。


    “我倒是覺得,他一定活的下來。”


    說完,他捋了一把胡須,再度落下一子,笑道。


    “五顆,我贏了!”


    “……”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多下了一個子。”


    ……


    二人對弈的同時


    此刻的琥珀血池內


    與推測的修羅景象略有不同,此時的場麵顯得有些滑稽。


    一群黑衣弟子圍繞著一位俊朗非凡的少年而立,眼神多尊敬和畏懼。


    而正中間


    少年則提著一顆腦袋,腳下一層齏粉。


    “說不說?”


    “嗯?”


    “說不說!”


    司徒安手中時不時閃爍白色雷光,冷臉看著麵前的海騁。


    後者此時的樣貌已和先前大相徑庭。


    不說身上的琥珀色結晶體了,整個人都被打得四分五裂,隻剩下一顆頭顱以及其下方的長長透明管道。


    詭異至極的是,那管道大約有尺來長,綿延向下,一直連接著一顆幽幽散發著光芒的小石子。


    司徒安親身實驗證明,怪物並非沒有弱點,人家還是有核心的。


    隻不過這一位的更加精致也更加大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這顆石頭與先前看到的血骨蛇魂草根莖不盡相同,卻又好像是多了點後天加工過的痕跡。


    上麵密密麻麻的花紋和咒印看的人眼花繚亂。


    偏偏這些又不是陣道的手段,甚至看起來不像是修仙界的。


    在場的弟子包括沈無傷都對這東西表示一無所知。


    “嘖,嘴真硬啊,這樣的怪物,當真是恐怖如斯!”


    司徒安感慨一聲,看向剛剛給自己提議說審訊的弟子。


    “看吧,我一開始就覺得你這法子行不通!”


    “師兄你……”


    那名弟子啞然,猶豫了一會兒卻始終不敢開口。


    “那個……司徒師兄。”


    直到人群中忽然有人出聲,弱弱地站起來說了一句。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沒有問他問題是什麽……”


    “嘶……”


    司徒安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樣子。


    而被電的神誌不清的海騁也在聽到這句話短暫恢複了清明,一瞬間甚至有點想哭出來。


    但他連血液都沒有了,更別說流淚了。


    因此隻是瘋狂做出點頭的動作,嘴裏嗚咽不清。


    “哎呀呀,又忘記了,你看看我這記性。”


    他說完,抓起海騁的頭顱,又問道:


    “說!你是什麽東西,你後麵又有誰,嗯?”


    “唔……額……嘔”


    “喲,還不說?”


    “滋啦啦,滋啦啦!”


    “嗚嗚……嗯!”


    “嗬,你小子,真是鐵骨錚錚呐!”


    “……”


    海騁兩眼一黑,在司徒安又一發電療下,徹底失去了動作,整顆頭垂下,冒著白煙。


    而提著他的司徒安則是輕嘖一聲,再度看向剛剛那位發聲的弟子。


    “你看,不是我不給他機會,是他自己不爭氣啊!”


    “那個……師兄。”


    那名弟子又看了一眼被提著的海騁,張口欲言,卻不敢再說,隻是指了指頭顱的嘴。


    卻隻見


    此刻,對方的口中,還塞著一根長條黃色不明物體。


    “哦~”


    “原來是這樣!”


    司徒安臉上再度浮現恍然大悟之態,將堵住對方嘴的法棍取下。


    “你這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殺人還要誅心……不愧是黑煞!”


    “這廝莫不是有什麽虐待癮吧……”


    “……”


    周圍的弟子互相對視一眼,心中默默閃過一道道類似的想法。


    他們不敢說出來


    司徒安自然也沒有聽到,隻是繼續著審訊。


    他的表情嚴肅,看向海騁。


    “我的飛劍怎麽跑你嘴裏去了?


    都奪大人了,怎麽害亂吃東西呢?


    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許隨便吞咽異物了啊!”


    說罷,司徒安揚起雙眉,再度問道。


    “你是什麽東西,你家主子是誰?什麽唯一不唯一的?”


    “別電……”


    “我說……”


    海騁此刻早已被電得恍惚,隻是不停地喃喃自語。


    電療屬於雙重方麵的痛苦,傷害雖然不大,但這一點上十分給力,似乎無差別針對一切物種。


    也因此,在司徒安頻率開到最大的情況下,哪怕海騁他不是個人,也能感受到莫大的痛苦。


    “嘖……這傻孩子!”


    司徒安一臉嫌棄,感慨一聲後接著道:


    “算了算了,我換一種說法。”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海騁。


    “你滴,什麽滴幹活?”


    “……仆……仆從。”


    這時的海騁縱使神智不清,卻也聽清了司徒安的話語,趕忙張嘴,用不太熟練的話語說出了兩個詞。


    “什麽?!”


    司徒安眉頭微微一皺,旋即低喝一聲道:


    “你還敢不從?!”


    “小子,你是沒電夠是吧!看我……”


    “別電!”


    這兩個詞說出的速度極快,甚至連發音都標準了不少。


    海騁本人也瘋狂搖頭,連帶著冒起的白煙一同搖曳。


    “眷……眷屬!”


    “哦?”


    司徒安高高舉起的手放下,一臉訝異。


    “你再仔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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