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九和蕭清禹跟著沈越左拐右拐,繞進了一個小胡同,小胡同裏有幾套小宅子,沈越帶著他們站定在最裏頭一套一進院的小宅子麵前。


    他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二十多歲,一副莊稼漢打扮的男子出來開門了。


    他看見沈越一愣,如此高大挺拔,氣度不凡的身材,怎的配了這麽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果真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嗎?


    然後又看了看晏初九和蕭清禹,上下打量起來,這二位倒是長得俊朗無雙,疑惑道,“不知三位小哥來此作甚?”


    沈越臉色不悅,冷冷的道,“初七,是朕!”初七方才看向自己的眼神他可是瞧得明明白白的。


    初七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趕緊下跪行禮,“屬下不知陛下駕臨,還望恕罪。”


    初七之前接到密信,說沈越會來淵州,但是並未言明具體日期。


    雖然每日都在等待,冷不丁突然來了三個陌生男子,倒是嚇了他一跳。


    他在心中又暗暗後悔道,方才我那般看陛下,陛下應當沒瞧見吧!


    原來陛下長這樣,看久了的話應該挺順眼的吧。


    沈越嗯了一聲便進去了,晏初九和蕭清禹跟在他身後也進去了。


    初七走到屋外,四處瞧了一遍,見沒有異常,進屋將門關上,插上了門栓。


    沈越他們進了裏屋,初七也趕緊跟了進去。


    說實話,大佬突然駕臨,他心裏有些忐忑。


    沈越坐在上座,指著坐在一旁的蕭清禹朝初七說道,“這位是國師蕭清禹。”


    初七躬身道,“屬下參見蕭大人。”


    蕭清禹微微頷首。


    沈越又指著正要坐下的晏初九說道,“這位是朕的……貼身太監,小九子。”


    晏初九:“……”說好的三兄弟呢,怎麽又給我換身份了!


    初七又躬身一禮,“九公公好。”


    晏初九趕緊站到沈越身邊,擰眉看了一眼沈越,而後咬著牙朝初七笑了笑。


    沈越活動了一下手關節,說道,“初七,將你打聽到的有關淵州的事,詳細說來。”


    初七躬身一禮,道,“兩個多月之前,城內突然出現好多招工啟事,說是官府要在城南修建一座寺廟,專門招十五歲至四十五歲的壯年男子,待遇極為優渥。


    很多人都報名去了,據說剛開始那些人都能五天迴家一次,與家人互相見麵,沒過多久便都不迴家了。


    直到半個多月前,淵河突然消失了,那些人也徹底與家人失去了聯係。


    隨後,淵州州牧謝稟堂派人張貼告示,說是龍王降災,致淵河消失,若要保平安,每日需獻祭一名姿色上等的黃花女子,以安撫龍王。


    每家每戶有符合要求的,都要上報官府,然後再抽簽決定獻祭順序。如有瞞報者,一旦龍王怪罪,禍及九族。龍王氣消,則淵河重現。”


    站在沈越身邊的晏初九問道,“那城南那裏是否真的有在建寺廟?”


    她現在是沈越的貼身太監,是沒有資格坐下的,她在心裏又將沈越罵了一遍。


    初七看了一眼晏初九,搖了搖頭,答道,“並沒有任何開工的痕跡,相反,城北郊外卻被重兵把守著,我跟初八暗中去了四五趟,那裏守衛森嚴,根本無法靠近。”


    晏初九:“……”初七,初八,難不成還有初九?


    哦!初九竟是我自己!


    坐在一旁的蕭清禹說道,“或許在城南修建寺廟隻是一個幌子,他們的目的是在城北。”


    沈越點了點頭,“或許隻有去一趟城北郊外,我們才能清楚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晏初九又問道,“淵河是在哪裏?城南還是城北?”


    初七答道,“在城東,但是靠近城北。”


    晏初九聽後若有所思……


    蕭清禹問道,“聽說這幾日壯年男子頻繁失蹤,可是真的?”


    初七點了點頭,“自從淵河消失,每日都有壯年男子失蹤,隻不過比較少,上報到官府,官府也隻是推脫說是不是出去鬼混了或者出城務工了。


    直到最近幾日,每日失蹤人數將近上百名,官府這才說會安排衙役到城內各處搜尋,讓失蹤者家屬好生在家等候官府消息。


    不過官府搜來搜去也沒搜到什麽,有人就說這是龍王怪罪了,光有黃花女子不夠,還要壯年男子吸精氣。


    城內百姓聽了慌恐不已,有些人連夜逃出城去,前些天走了好多人,眼見這城快空了,官府下令封城,隻能進不能出。”


    聽罷初七的話,晏初九說道,“依我看,那些失蹤的壯年男子,恐怕都在城北重兵把守之處。”


    沈越和蕭清禹都點了點頭。


    沈越說道,“這些事十有八九都是淵州州牧搞出來的鬼,”他看了一眼初七,問道,“初八呢?怎麽沒看到他?”


    初七答道,“初八他昨夜去了城北,還未迴來。”


    沈越又問道,“州牧謝稟堂最近可有異常行為?”


    “除了頒發那一張獻祭黃花女子的告示,倒是沒有別的出格舉動。”初七答道。


    “最近可有可疑人等進城?”沈越又問道。


    初七想了想,“說來也奇怪,按理說淵州出了這樣怪異的事,應當是人見躲才對,可這最近一個多月,進城的人還挺多的。


    若要說可疑人員,倒是沒有發現。”


    晏初九心道,進城的人不減反增,真是奇了怪了,便問道,“進城的人可都是壯年男子?”


    初七一愣,隨即點頭道,“九公公怎知?”


    晏初九笑道,“我猜的。”


    蕭清禹也有些疑惑,“阿九,你說這進城的壯年男子,跟城內失蹤的壯年男子有何聯係?”


    晏初九搖了搖頭,“目前還不知道這二者有何聯係,城北郊外是關鍵所在,若是我們能進去裏麵一探究竟,我想大概就知道真相了。”


    初七歎了口氣,“這城北郊外有重兵把守著,想進去恐怕比登天還難。”


    晏初九笑著問道,“那州牧謝稟堂的家呢?”


    初七拍了拍腦門兒,豁然開朗,“我怎麽沒想到呢!九公公不愧是陛下的貼身太監,腦瓜子就是好使。”


    晏初九:“……”雖然是在誇自己,但就是高興不起來呢。


    從晏初九方才那幾次問話,他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次次都問在關鍵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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