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店小二退下,三人進了屋,蕭清禹將門關上。


    沈越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查看是否安全。


    晏初九則朝著床走去,仰頭便倒在床上,已顧不得那麽許多了。


    這麽多天沒有睡過床,實在是想念在床上睡覺的感覺啊!


    檢查完畢,並未發現異常,沈越說道,“咱們這一路上可不能泄露身份。”


    蕭清禹點了點頭,“咱們便換個身份,就……三兄弟怎麽樣?”


    沈越讚同的點了點頭。


    他看向晏初九,發現她竟然睡著了,便不去打擾她,朝蕭清禹說道,


    “那我是大哥,你是二哥,九兒是三弟。”


    “名字嘛,不要唿全名就是了。”


    蕭清禹應了聲好。


    雖然蕭清禹比自己大兩歲,但這大哥還是得自己當。


    二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店小二敲響了門,


    “客官,飯菜好了,小的進來了!”


    蕭清禹站起身,開了門。


    店小二端著五個菜進來了,一一擺好後,退到一旁,問道,


    “本店有上好的女兒紅,三位要不要來點?”


    蕭清禹揮了揮手,“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好嘞!”


    店小二退了出去,順便將門關上了。


    晏初九聞著飯菜香就醒來了。


    看著這一桌子好吃的,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話不多說,直接開炫!


    ……


    吃飽饜足之後,晏初九抱著鼓鼓囊囊的肚子躺在床上。


    沈越將方才與蕭清禹的想法告訴了晏初九。


    晏初九一骨碌坐起來,指了指沈越,“你是大哥?”


    沈越點了點頭。


    又指了指蕭清禹,“你是二哥?”


    蕭清禹也點了點頭。


    又指了指自己,“我是三弟?”


    沈越和蕭清禹一同點了點頭。


    晏初九撇了撇嘴,“你們這麽排序怎麽不問問我?”


    我可不想當弟弟,我要當大哥!


    沈越淡淡的道,“就算問了你,我們也是這麽排的。”


    晏初九……不必這麽直白!


    沈越又說道,“你之後便同阿禹那樣,喚我……阿越吧。”


    晏初九使勁眨了眨眼睛,阿越……


    那蕭大人不就是……阿禹……


    有點喊不出口。


    “我還是喊你大哥,喊蕭大人二哥吧,如何?”


    沈越微微一愣,淡淡的說道,“隨你怎麽喊。”


    蕭清禹笑著道,“可以。”


    晏初九又說道,“陛下你可不能再喊我九兒了,九兒九兒,聽起來娘兒們唧唧的,我現在可是男子!”


    沈越……


    又聽晏初九說道,“你跟蕭大人一樣,喊我阿九,或者三弟?如何?”


    沈越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店小二進來收拾碗筷,問道,


    “三位客官可要沐浴?若是需要,每人另加一兩銀子,小的就將熱水送上來。”


    晏初九皺眉,洗個澡要一兩銀子?怎麽不去搶,“你這洗澡水加了補藥嗎?”


    店小二一愣,搖了搖頭,“並未加。”


    晏初九慍怒,“沒加補藥你賣這麽貴!”


    店小二這才明白晏初九話裏的意思,忙解釋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咱這溧陽城已經大半個月未下雨了,隔壁淵州城則是一個多月未下了。


    更恐怖的是,小的聽說啊,這淵州不知道是何原因,城內大大小小的井水河流皆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店小二說著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


    “有人說是當今皇上不仁,龍王降災。哎,也是可憐,竟然每日要一個黃花大閨女去獻祭。”


    沈越冷冷的問道,“當今皇上不仁?哪個皇上?”


    店小二故作神秘,“還能是哪個皇上,咱們的齊帝唄!”


    蕭清禹與沈越對視一眼,說道,“這淵州州牧不是自稱既不屬齊國,也不屬晉國嗎?


    怎的有了災禍,就怪在齊帝頭上?”


    店小二搖了搖頭,“這小的就不知了,整個溧陽城都是這麽傳的,小的也隻是聽別人講的,畢竟咱溧陽是齊國管的。”


    沈越給蕭清禹使了個眼色,蕭清禹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塞到店小二手裏,


    “小二哥,這點碎銀子拿去吃茶。”


    店小二假意推脫兩下,便收下了銀兩,笑嘻嘻道,


    “不知三位客官想打聽點啥?咱醜話說在前頭,我說的話可不保真,我也是道聽途說而已。”


    蕭清禹笑著道,“就圖一樂,小二哥放心講便是了。不瞞你說,我們兄弟三人此行正是前往淵州。”


    店小二疑惑道,“去淵州?”


    蕭清禹點了點頭。


    店小二歎了一聲,“我奉勸各位別去了,淵州城裏的百姓逃的逃,死的死,苦不堪言。”


    “據說今日還封了城門,隻許進不許出,大概是怕百姓都逃走了,淵州的老大守個空城沒意思吧!”


    蕭清禹又問道,“據我所知,溧陽的溧水河水位正常,就算半個多月未下雨,支持百姓們的生活用水是沒問題的。”


    “為何你這洗澡水賣這麽貴?”


    店小二道,“還不是淵州那些人都逃到溧陽來了!溧陽郡守怕咱們溧陽也遭受淵州同樣的災難,


    下令所有人不得浪費水,並且所有井水河流都歸官府管,每家每戶每日取水都有定量,且需要開票。


    本來按照官府的規定,客棧是不能提供沐浴服務的,


    但我們客棧的大東家的小舅子媳婦的三姨爹在官府做事,可以走個後門,多取些水。”


    不等店小二說完,晏初九說道,“你們賣洗澡水賺的錢再分一部分給官府,是嗎?”


    店小二連忙揮手,“可不敢,可不敢這麽說啊!東家的事咱們哪知道!


    我就是順嘴幫東家問問,有沒有客官需要沐浴,賺點小費而已。”


    沈越沉思幾息,問道,“溧陽所有井水河流歸官府管,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沈鐸在溧陽已經當了五年郡守了,自己也派人監視了他五年。


    這五年來,溧陽城的暗探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他如今這番操作,想必並沒有在奏折中提起吧!


    店小二答道,“也就是這兩日的事情,唉……世事要變咯!”


    “三位客官,可要沐浴?”店小二鍥而不舍的問道。


    蕭清禹又從懷裏拿出三兩銀子遞給店小二,“一桶送到這裏,另外兩桶送到隔壁。”


    店小二接過銀子,爽朗的應道,“好嘞!小的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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