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又說道,“淵州的暗探來信,最近淵州城內發生了一件怪事。”


    一聽見怪事,晏初九兩眼放光,“是何怪事?展開講講?”


    她平時最喜歡聽靈異事件了,這會兒已經正襟危坐,洗耳恭聽了。


    若是手中有把瓜子,那就再好不過了。


    沈越嘴角噙著笑意,“九兒不怕麽?”


    晏初九搖了搖頭,“不怕不怕,越離奇越好!”


    沈越說道,“密信說,淵州城內的飲水河淵河一夜之間幹涸了,不僅僅是淵河,其他大大小小的水井小河也都消失了,而且淵州已經一個多月未下雨了。”


    “城中百姓皆說是龍王降災,為了抵擋災難,每日需獻祭一個姿色上等的黃花女子。”


    晏初九嘴角抽了抽,聽過河伯娶妻,倒是沒聽過龍王娶妻。


    這裏麵八成是人為的,但是,到底是使用了什麽辦法讓所有河流一夜之間消失的呢?


    淵河既然是一座城池的飲水河,想必麵積應當非常大。


    除非有法術,不然不可能做到讓它一夜之間消失。


    蕭清禹說道,“需要女子獻祭,而且還是姿色上等的黃花女子,這很有可能是淵州州牧搞的鬼。”


    沈越點了點頭,“起初我也是這麽想的,但他還沒有能力讓淵河以及其他河流一夜之間消失。”


    蕭清禹沉默了。


    晏初九也陷入了沉思,想半天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覺得眼皮開始打架了。


    她打了個哈欠,靠在草垛上睡著了。


    沈越見晏初九睡著了,他朝蕭清禹說道,“出去一下。”


    蕭清禹會意。


    二人站在破廟外,天上月朗星稀,晚風輕吹。


    沈越開口道,“這十日九兒未在我身邊,我身上的生死咒發作了一次。”


    一聽沈越的生死咒又發作了,蕭清禹著急道,“何時的事?現在可有好些了?”


    沈越說道,“你們離開的第六日,不過這次發作,倒是沒有以往那麽疼了。”


    蕭清禹鬆了口氣,“許是這段時間阿九一直在你身邊的緣故。”


    沈越點了點頭,“我似乎不能離開她太久。”


    “阿禹,解生死咒的法子還沒有頭緒嗎?”


    蕭清禹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若是師父在,他一定知道利用太極貴人解生死咒的法子,


    可是眼下他在哪兒我都不知道,我隻能慢慢摸索了。”


    沈越點了點頭,說道:“為今之計也隻能這樣了,好在沒有別人知曉,太極貴人能解我身上生死咒之事。”


    “如今淵州城亂,我們越早到那裏越好,今日早點休息吧。”


    蕭清禹應了聲嗯,二人便迴到破廟裏了。


    ……


    晏初九又做了那個夢。


    夢裏沈越臉上血淋淋的,伸手朝她逼近。


    不過這次,她竟然看清了沈越的樣子。


    他的大半邊臉上竟然全是金色龍鱗般的印記,雖然長相極為俊美,可以說這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


    但他臉上血淋淋的,一直朝她逼近,夢裏的她害怕極了……


    她嚇得從夢中驚醒,瞬間睡意全無。


    幹!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居然三次都做了同樣的夢。


    而這次,她居然看清了沈越的模樣。


    這夢多少帶點靈異離奇在身上。


    她看了看睡在不遠處的沈越,雖說睡著了,但仍舊戴著麵具。


    現在若是看一下他的臉,她就知道自己那個夢是不是真的了。


    她這樣想著,於是躡手躡腳起身,腳步輕緩的走到沈越身邊,抬起手就要摘掉他的麵具……


    “你在做什麽!”


    沈越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用力帶入自己懷中。


    晏初九坐在沈越腿上,尷尬的笑道,“剛剛陛下身上有隻蟲子,我幫你趕走它。”


    她說完在沈越肩上拍了拍,好像那裏真有蟲子似的。


    他的眼神淩厲如刀,“九兒覺得我會信嗎?”


    他抓住她的手力道非常大,疼的她直皺眉頭,“信不信由你,快放開我的手,你弄疼我了!”


    看著晏初九霧蒙蒙的雙眼,沈越的心微微一動,放開了她的手。


    晏初九連忙站起來,揉了揉被抓的手,對著篝火,她看清了手腕處鮮紅的手印。


    這麽大力氣,真是個莽夫!


    晏初九狠狠瞪了他一眼,“就算我想摘掉你麵具又如何?說什麽合作,我連你長什麽樣都不知曉,還能好好合作嗎?”


    沈越閉上眼睛,淡淡的道,“如今你我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於你而言,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晏初九氣唿唿,說道:“你才是螞蚱!你全家都是螞蚱!”


    不就是拿捏自己,不敢一個人迴去嗎!誰怕誰!


    晏初九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廟門口。


    看著門外漆黑一片,夜風輕吹,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咽了咽口水,好漢不吃眼前虧。


    又氣唿唿走了迴去,一屁股坐在草垛上。


    半晌後


    晏初九試探性問道,“陛下,你睡著了嗎?”


    過了一會兒,見沈越未出聲,晏初九又躡手躡腳準備站起來。


    “並未。”沈越冷聲答道。


    晏初九……


    又一屁股坐下。


    “陛下,你長得帥嗎?”晏初九漫不經心問道。


    沈越……


    晏初九又說道,“蕭大人說你長得挺帥的,我不信!”


    “除非你摘下麵具讓我瞧瞧。”


    “我跟你說,我這人最愛看帥哥了,長不長的帥,我隻要看一眼便能知曉。”


    沈越看了一眼越坐越近的晏初九,說道:“我若是不想給你看,你耍什麽花招都沒用。”


    晏初九幹咳兩聲,嬌聲說道:“陛下,別這麽小氣嘛!我們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做妻子的從來都沒見過自己丈夫長啥樣,傳出去不讓人笑話嗎!”


    沈越淡淡的說道,“你不傳出去,就沒人笑話了。”


    晏初九齜牙,一屁股坐迴去,小聲嘟囔,“狗崽子,以後求我看我都不看!”


    沈越……


    有時候聽力好也不是件好事。


    ……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沈越就叫醒了晏初九,“前麵有個集市,今日早些趕路,到了集市,我領你吃好吃的去。”


    晏初九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誰稀得你領!蕭大人還欠我一頓飯,我要他帶我去!”


    這人是怎麽做到昨晚那麽兇,今早跟個沒事人一樣的?!


    沈越倒是不氣惱,笑著說道:“他的餉銀都是我發的,他請就是我請。”


    晏初九嘴角抽了抽,這人臉皮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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