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景國的處置,皇帝也不是沒想到這些,


    而是皇帝急著要去周遊世間,想在退位之前,盡可能地為趙承宇爭取些利益。


    省得到時候史書上留下一筆:“這皇帝極不靠譜!玩心甚重,不顧社稷!”


    但趙承宇既然有更穩妥的辦法,皇帝一向是不強求的,他也強求不來!


    “那既然這樣,那這事就看鄭東了,他什麽時候退位,隻要人在祁國,那就允許他們成婚!”


    時安正想謝恩,不料皇帝又說:“隻不過,鄭東隻能是‘嫁’與我國女將軍,到時候,我會通告四海,讓各國都來觀禮!”


    時安一愣,這不是擺明了還要打景國的臉麽?


    但時安隨即又一想,到時候皇帝都退位了,他發的通告還能發得出去麽?


    隻要再求求趙承宇,事情還怕沒轉機麽?


    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泥蘿卜吃一段洗一段……


    時安做完心理建設,愉快地磕頭謝恩:“謝皇上!”


    完成了心願的時安一身輕鬆,笑起來也格外甜美,趙承宇嘴角也不自覺地翹起。


    皇帝見了,不由得又問:“安安在宮中呆上兩天吧,你還沒見過皇後呢!”


    “父親可以去批折子了,母後那邊我自會去說。”


    趙承宇又開始趕人了!


    皇帝嘴一撇,真是好心被當驢肝肺!


    一氣之下,皇帝端起兩盆牛乳糕就跑!


    幸好黑衣人眼疾手快,反應靈敏地打開了房門,


    要不然,皇帝怕隻能破門而出了!


    趙承宇望了望門外的天色,起身說道:“天色不早了,安安早些迴府吧,在外麵無聊了,就進宮找我說話。”


    “太子哥哥一直都在這裏!”


    趙承宇的話似哄孩子,又似鄭重承諾。


    時安點頭:“嗯!太子哥哥要是空了,也可以來找安安玩!”


    趙承宇笑得開懷:“信物可要藏好了!”


    時安拍了拍腰間的荷包:“嗯!藏的可好了!”


    這天下間,還能有比時安更會藏東西的人嗎?


    時安走出東宮的大門,一迴頭,卻見趙承宇仍舊站在偏殿的門口,雙手負後,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明明是一個清俊的美少年,時安卻憑白生出了少年遲暮的悲涼。


    ……


    過了中秋,時間就過得更快了,


    一轉眼,就到了年關。


    卿家迴京城也有三個多月了,這三個多月,京城可是發生了許多的大事。


    先是戶部的陳雲秋陳尚書,上書自訴自己為官幾十載的數十樁錯事,


    真真是觸目驚心,讓人怒發衝冠。


    皇帝曆來仁慈,對這做錯事的兩朝老臣,也沒非常的苛責,隻是掩麵痛惜,然後交由三司會審。


    但不知怎的,陳雲秋入獄以後,京城的燈油突然貴了起來!


    一打聽之下,原來是最近各府中的燈油用量極費!


    對著這突如其來的潑天富貴,賣燈油的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照理說,中元節已過,各府中也沒那麽多燈籠要燃了!


    細問了幾個來采買的小廝都捂著嘴不說話,好不容易逮到個平日就話多的,刨根問底下,再堅持不住,但也隻敢寥寥說了幾句:


    “府裏老爺們的書房裏,這陣子就沒熄過燈!”


    “連帶著夫人們的房中都徹夜點了燈!”


    “隻苦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白天黑夜地熬著!你瞅瞅,我這臉,都快被燈油熏熟了!”


    “不說了不說了!主子們叮囑過很多次,最近不許在外麵瞎說!”


    賣燈油的感慨,從來沒見京城的官員們這麽努力過!難道是年關了,還要拚下業績?


    可不多時間後,等賣燈油的老板囤了一庫房的貨,燈油卻賣不動了!


    這下賣燈油的老板愁了,好不容易在店門口又扯住了那個話多的小廝,軟磨硬泡下,終於又得了幾句話:


    “快別提你的燈油了,府裏怕是以後都用不上了!”


    “老爺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自己卷了鋪蓋去大獄了!走前還留了遺言,說怕是迴不來了!”


    “還叮囑了,不能大辦後事,讓死後領了屍首,趕緊迴老家,再不許來京城!”


    “真是作孽啊,這都年關了,我還得出來另找人家做工!”


    小廝急著找下家,說完哧溜就走了。


    賣燈油的老板半天迴不過神,想到庫房裏那麽多的燈油,不由得一拍大腿,哀嚎了一聲:


    “該殺的貪官啊!”


    等到天氣越來越冷,京城的雪花飄起來時,西北送來的喜訊。


    阿幺生了!


    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足足有七斤半!


    就算阿幺身體強健,也是吃了些苦頭才生下這個兒子。


    蘇定心疼壞了,就有些不待見這個兒子。


    阿幺在信來很無奈地表示,每日光調和這父子矛盾就累壞了!


    可字裏行間的喜氣,卻是快溢出來了!


    時安拿著信,仔仔細細看了兩遍,高興地叫起來:“阿幺說隻給兒子取了個小名,大名要等我迴西北給取呢!”


    卿常念聽見了,嘿嘿一笑:“習武之人果然心大!”


    時安又拿著信問陳婉兒:“看到沒?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己!努力了沒?”


    陳婉兒皮糙肉厚,隻嗬嗬傻笑,卻羞得成繡扔下手裏的活,奪門而出。


    成韻嗔怪道:“小姐如今越發大膽了,這話可不是一個閨閣女兒能說的!”


    時安靠著小白,屋裏的地龍燒得極暖,時安隻穿了一件夾棉薄襖,捏了一塊凍梨,一邊吃一邊打著滿足的寒顫。


    “切,我是替陳嬸子問的,陳嬸子可跟我說了好幾迴了,讓成繡不要急,沒孩子怪不得女人,肯定是男人不用心,那我聽了,自然要問問陳大哥的!”


    時安翹著腳,斜著眼睛看陳婉兒。


    陳婉兒和成繡成婚一個多月了,兩人好得蜜裏調油一般,


    成繡想替陳婉兒生個孩子的心,簡直路人皆知!


    時安口中的陳嬸子,就是陳婉兒的母親,倒是時常來寬慰成繡,這事急不得,有沒有也沒關係!


    越是這麽寬慰,成繡越是著急,最後弄得陳六媳婦沒法,隻能天天過來罵上陳婉兒一番。


    這對歡喜冤家倒是替鎮北王府添了很多的熱鬧!


    隻是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呢,卿府就接到了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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