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琥珀自覺為了樊家,是兢兢業業,嘔心瀝血的!


    可今日,在仙客來這麽熱鬧的地方,卻被當眾打了個半死!


    還被一直傳言寵愛自己的夫君猶如潑糞般的辱罵!


    這叫琥珀怎麽活得下去?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和血,努力掙開糊住的眼睛,露出一個淒厲之極的笑容後,


    “咚”的一聲,撞在地板上暈了過去!


    樊公子的膽子也僅限於打打人,殺人那是不敢的!


    看見琥珀一臉血赤唿啦的沒了聲音,頓時就慌了!


    “我……我也沒太用力啊!怎麽這麽不禁打?”


    時安翻了個白眼:你以為琥珀是個沙袋嗎?


    樊公子小心翼翼地伸了跟食指探到琥珀鼻前,長舒一口氣:“還有氣,活的!”


    又立時嚷嚷:“她現在可還活著,要是等會死了,那可怪不到我!”


    樓下有人起哄:“她是你的妾,你難道見死不救?”


    樊公子咧嘴:“妾嘛,爺家裏多的是,少一個有什麽打緊?”


    “樊公子好氣魄,我等佩服!”


    樊公子聞言,居然果真得意了起來!


    時安無語,怪不得這樊公子老大不小,身上卻無半分功名!


    原來是個傻的!


    “公主,這賤人不聽話,我教訓過了,等下就讓人抬迴去,要是死了,我就抬迴唐府,總是他家的人,不能死在我家,晦氣!”


    樊公子嘮叨了一陣,無非就是今日的花酒喝得暢快,卻被時安召來處理這等破事,又隱約怨時安沒手段,這種低賤的女子,說話不順耳,打殺了就是!


    一個公主還沒他樊公子的魄力!


    這是樊公子的中心思想!


    等打發走了樊公子,時安上前踢了踢琥珀:“你都聽到了,可後悔?”


    琥珀不語,隻氣息急促了些,


    時安也沒想聽她迴答,帶著陳婉兒下了樓。


    鄒小老板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照舊是一臉的諂媚:“小姐,玩得可過癮?小的一直沒敢露麵,就怕壞了小姐的興致!”


    時安哭笑不得,這鄒家,確實都是人才!


    離了仙客來,時安和陳婉兒兩人繼續在街上遛達。


    京城真是繁華啊!


    這過了飯點了,街上還是人流如織,燈火輝煌,不像西北苦寒,到了晚上這個時辰,最熱鬧的街上都沒兩盞燈亮著,就更別說是人影了。


    “陳大哥,你有迴家看看嗎?”時安問道。


    陳婉兒跟在後頭搖搖頭,意識到時安看不見,又迴了一句:“沒有!”


    “為什麽不迴去看看呢?”時安停下腳步,仰著頭說道:“耀武揚威也好啊!”


    陳婉兒一愣,見時安眼裏,星火璀璨,一臉雀躍!


    “我脾氣不好,怕萬一……連累安安就不好了!”陳婉兒說道。


    “怕什麽?做得官越大,才越束手束腳,我這個公主,不當就不當,有什麽要緊?”時安滿不在乎。


    “也怕我這邊生出事端,擾亂了鎮北王要做的事!”陳婉兒繼續說道。


    時安擺擺手:“爹爹要做的事,隻有這京城越亂,他才好渾水摸魚,太安靜了,他都不好下手!”


    “所以安安昨夜才在誠王府鬧過,今晚又在仙客來鬧了一場?那明日,是不是選了陳家?”陳婉兒好笑地說道。


    “唉!”時安大人模樣地歎了口氣:“我有求於皇上和太子,當然就想立些功,才能邀功請賞麽!”


    “東子估計在抱著嫁妝偷偷哭了,我這邊的動作不能太慢,男人的青春也是青春啊!”


    時安感慨完,突然一眼瞥向陳婉兒:“陳大哥,你也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啊!”


    “啥?啥尾巴?”陳婉兒沒聽懂。


    “就是說,繡姨的手,你抓緊時間牽上,要不然,被別人牽去了,你可別後悔!”


    時安朝前繼續走,邊走邊一臉的幸災樂禍。


    陳婉兒卻緊張了,跨上一步急著問:“誰?”


    時安不緊不慢地迴道:“反正你也不想牽,總不能還不讓別人牽吧?”


    “誰說我不想?”陳婉兒抓耳撓腮:“我白天想,晚上想,時時刻刻都想!”


    “可……可她不願意啊!”


    時安問:“繡姨為啥不願意?是不是你嚇著她了?”


    陳婉兒急得差點上樹:“我就怕嚇著她,所以準備慢慢來,可成繡直接就拒絕我了!”


    “為啥?嫌你不好看?”時安問道。


    “那倒不是!”陳婉兒很沮喪:“要是我哪裏不好,我能改!”


    “可成繡說,她比我大七歲,又嫁過人,還是賤籍,配不上我!”


    時安問:“你在乎這些嗎?”


    陳婉兒趕緊搖頭:“沒有!我真沒有!我指天發誓!”


    “那你是真喜歡繡姨?”


    “是!看她第一眼,我就覺得這就是我娘子!”


    “嘿嘿,居然還是一見鍾情!”時安偷笑。


    “唉,別的都可以改,可是這年齡……我真恨不得自己現在就六十了!”陳婉兒一拍大腿,懊惱地說道。


    “六十?你準備讓繡姨給你養老?”時安白了一眼陳婉兒,


    “隻是要是繡姨跟了你,我得喊你姨父?”


    時安頓感自己不劃算了!


    陳婉兒先前還堅定地要當大哥,聽了時安這話,卻靦腆一笑:“我倒是沒意見!”


    時安氣笑了,抬手就打在了陳婉兒的腿上。


    兩人嬉鬧著轉了一圈,見沒什麽熱鬧好湊了,又踱著方步迴了鎮北王府。


    鎮北王府,老太君坐在房內,就著燭火替時安整理衣物。


    見時安興致極好地進屋,笑著打趣道:“不是說西北最好麽?我看你這天天的恨不得睡在外頭!”


    時安熟練地撲過去撒嬌:“祖母,京城的花燈好看啊,安安多看兩眼,等明年在咱們金石灘紮上更好看的,讓祖母不出門都可以看到!”


    “喲,還是我們安安最孝順,不知明日還有沒有花燈?我也上街去看!”


    得知時安迴來了,薑青和就吩咐廚房送了熱熱的牛乳來,剛進門就聽到了時安耍寶,就打趣了一句。


    “明日沒花燈!大伯母還是好好呆在家裏,要不然大伯父可要訓人的!”時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薑青和笑得止不住:“我等會就去告訴你大伯父,看他訓誰!”


    時安又撲向薑青和:“大伯母最疼安安了,怎麽會舍得看安安被訓呢?”


    老太君笑得手抖,指著時安笑罵:“全家就你最皮!”


    時安一臉委屈:“明明二伯母比安安調皮多了,祖母偏要說我!”


    自時安邁進房門,這屋裏的笑聲就一直沒斷過!


    等喝完一碗牛乳,時安抹了抹嘴,又朝著老太君兩眼冒光:


    “祖母,安安想向你要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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